她終於睜開了眼,在一陣刺眼的眩暈之後,終於恢復了正常。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子,不用說徐曉都知道,這裏是醫院,她朝着門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只見門被緊緊地鎖着。
看來這兩人是聽了周霆鈞的話了。
想想也是,周霆鈞什麼身份,這樣身份的人交代的事,有幾個人會拒絕?
但是這對於徐曉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因爲她不知道周霆鈞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她聽到了那個電話,總感覺周霆鈞是有什麼計劃,而且從他的話裏,也可以聽出,他完全就不相信自己瘋了。
想到這,徐曉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不敢起身去查看,生怕醫生突然進來看見,所以除了眼珠子來回轉動了一會,其他的她什麼都沒敢做。
時間過得很快,幾分鐘之後門把手有了轉動,徐曉立馬閉上眼睛,繼續裝起了昏迷。
徐曉不知道是誰進來了,因爲沒有一點聲音,但是聽着腳步聲不像是醫生和那個警察。
徐曉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好在身上沒有插心電圖的管子,不然這一下就要露餡。
“老闆,我到病房了。”
是墨雨?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徐曉就渾身泛起寒顫,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爭取不讓自己露出任何馬腳。
但其實,墨雨壓根就沒有在乎這些,他甚至都沒仔細去觀察徐曉的姿勢和神情,因爲他知道,自己一會只要把該說的話說了,那麼徐曉是真瘋還是假瘋很快就會知道。
“老闆您放心,東西我已經帶過來了,就放在她的牀頭櫃,我還照着這個東西又找了幾個。”
“老闆您放心,我戴手套了,也穿了防輻射的衣服,醫院這一層我全包下了,醫生那邊我也說了,除了每天來個人大營養液保證她不死以外,剩下的什麼都不用管。”
“好,我馬上回去。”
墨雨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講完之後便出去了,很快門被上鎖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徐曉沒敢立馬睜眼,生怕墨雨在詐她,於是硬是在牀上等了半個多小時纔敢把眼睛睜開。
依舊和之前一樣,睜開的一瞬間,房間裏空空蕩蕩什麼都沒,但是轉頭一看,牀頭櫃上放着一個塑料袋,袋子是黑色的,上面繫了個線,徐曉朝着袋子看一眼,說不上爲什麼,總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前面墨雨對着電話說了幾個字,防輻射的衣服,還有什麼手套。
所以爲什麼要穿防輻射的衣服呢?
徐曉冥思苦想,不知不覺中躺在被子裏的身體起來了一些。
她小敢解開帶子,所以只敢在有空隙的地方瞄一眼,但是因爲空間小,所以看不清什麼,只感覺裏面一團黑。
徐曉小心翼翼地側着腦袋朝着門口看去,確認門是鎖好的狀態後纔敢伸手摸了上去。
“噼裏啪啦”的聲響,隨着塑料袋越來越扁,很快徐曉就摸到了袋子裏面的東西,硬邦邦的,手碰上去還有點溫熱的感覺,徐曉心生疑惑,但又不敢把甚至解開,她生怕這東西一旦解開,墨雨回來之後就會看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徐曉的眼睛在看見這個袋子的那刻開始就沒有再朝別的地方移過,她有預感,那就是裏面的東西一定是對她有傷害的,於是斟酌再三之後她終於從牀上站了起來。
徐曉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的她終於注意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和置物架上,也各自擺着和這個一樣的黑色袋子。
徐曉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不行,她不能等下去了,於是她立馬把自己的頭髮揉亂,然後開始大聲叫嚷起來。
“有沒有人啊?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兒子!去找我的老公!放我出去!”
徐曉瞬間切換了瘋癲模式,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地打開那袋子。
果然叫嚷了十幾分鍾後,外面終於有了動靜,但是卻不是之前那個醫生了,而是一個穿着笨重防護服的男人,他一臉的恐慌,就這麼站在門口,然後隔着門上的玻璃往裏面眺望。
徐曉聽不到他的聲音,只看到他拿着電話在和誰說話。
這絕對不對!
都這個樣子了門口的人都不進來,而且還穿着防護服。
徐曉的心臟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她側目看着那幾個黑色的袋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過去。
她是裝作摔桌子的樣子過去的,但是桌子摔倒的一瞬間,也意味着桌上的帶子也要掉下來。
說來也巧,也許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那個袋子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徐曉的叫上,而後袋子裏的東西就堂而皇之地掉了出來。
其實在此之前,徐曉有一瞬間就想到這個東西的,只是他覺得周霆鈞不是那種小人,可是此刻看着這個曾經送給周星浩的石頭雕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恍然明白,現在的周霆鈞早已經學會了不擇手段。
因爲面對徐曉的時候,周霆鈞是帶着無窮的恨意的,這個時候的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風度優雅的周家繼承人,而是一個只想給孩子報仇的傷心父親。
徐曉大叫,然後瘋了一樣地用腳踢着這個雕塑,當然更可怕的還在後頭,因爲她的反應過來,旁邊的茶几也倒了下來,而茶几上另一個黑色帶子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上。
於是乎一個同種顏色的石頭也落了出來。
“我還照着這個東西又找了幾個……”
徐曉明白了,她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書房裏,周霆鈞安靜地坐着,她看着屏幕裏出現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一丁點都沒有變化,倒是墨雨,一邊看一邊拍手。
“這徐曉,果然是在裝瘋!老闆,我這就去告訴警察,讓他把這壞女人帶走!”
“不着急,這還不算確鑿的證據,再等等,她會求着我們,然後自己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