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明白，已經爲時已晚，縱使霧魔費勁全力在白淺體內膨脹，也沒有辦法從白淺體內逃出去，只能在殘靈之氣的追逐下，不斷被抹殺。
很快，白淺漲紅着臉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氣。
若是再晚一些，他就把自己給弄窒息了。
白淺擡眼看去，四周的迷霧雖然還沒散去，但比之前已經淡薄了許多，幾乎不影響自己的視線，這也讓白淺看到了地上更多的屍體，粗略數了一下，莫約有二十多具。
並沒有看到怨魔之氣，這霧魔似乎就是誕生在鬼魔之地的魔物，並非是死後因爲怨力重獲‘新生’的怨魔。
但他仍是沒有看到九淵的身影，隨後一邊警惕四周，一邊繼續大喊。
“小淵~”
不知多久過去，霧氣已經完全散開，白淺總算在前面一棵樹下看到了小淵的背影，急忙跑了過去。
“小淵，你沒事吧？”
九淵側頭望了白淺一眼，瓷娃娃一般的臉蛋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道了一句。
“沒事，沒看到你的，走丟了，所以在這等你。”
聽到九淵的話，白淺呼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說完，白淺想了想，又道。
“我們先在這躲躲吧，等那魔人走了之後我們在出去。”
“他已經走了。”九淵忽然道。
白淺楞了一下，隨即往山外的方向看去。
的確，之前還能聽到那魔人在外面打轉的聲響傳進來，但現在卻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似乎真是離開了。
接着，白淺又想到了方玉竹等人，心中變得有些複雜。
雖然表面上和心裏都不對付，但畢竟是同門，而且還是一個風雲榜上的天驕，這麼簡單就沒了，實在讓人唏噓。
白淺心疼了兩秒，然後開始思考要不要現在就帶着九淵離開這裏。
畢竟這裏雖然能阻攔那魔人進來，但其中的危險也不小。
這時，九淵忽然擡手，蔥指朝前方指了出去。
“那裏。”
見九淵似乎看到了什麼，白淺順着九淵的目光看去，好一會兒過後，白淺緊緊皺着眉頭。
“那裏...有什麼嗎？”
恕白淺直言，除了草，他是啥都沒看見。
“宿主，前方有輕微能量源反應，是否需要查看。”系統忽然出現提醒了一句。
“嗯？”
雖然還是沒有看到什麼，但系統的話成功引起了白淺的注意。
“查看。”
“請宿主稍等。”
剛等系統說完這句話，九淵忽然朝前走了兩步，一道掌風往前方打出，竟是在半空中忽然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九淵回頭看着白淺。
“好像，是一個空間裂縫，要進去看看嗎？”
白淺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在心中喊了一句。
“系統？”
秒懂白淺的意思，系統經過幾秒的沉默之後，回了一句，
“的確有空間反應。”
白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系統你怠惰了。”
居然還沒有一個小女孩子看的明白，系統可不就是怠惰了嗎？
“一個空間裂縫？”
白淺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沉吟了一陣問。
“小淵你剛纔說，這裏有讓那個魔人害怕的東西，難道就在這裏面？”
九淵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但有可能，我也只是感覺而已。”
白淺點點頭，隨後裝作好奇的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淵你是哪個宗門的呢？竟然懂得那麼多。”
之前一直覺得九淵就是一個小孩子，剛經歷了師兄師姐們的死亡，所以白淺也不好多問。
但現在白淺總覺得九淵有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只能先試探一二。
當然，白淺並沒有把九淵往魔族的方向去想，如果九淵是魔族的話，怎麼可能和自己和諧共處那麼多天，還救了自己的命。
九淵面色不動，說出了一個宗門的名字。
“鐵傀宗！”
聽到‘鐵傀宗’三個字，白淺眉頭一挑，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鐵傀宗他聽過，算是靈州上比較出名的宗門了，不過鐵傀宗並非是因爲強大出名，反而是因爲神祕和詭異出名。
正如其名，鐵傀宗以製造傀儡爲本職，是器師的分支，宗門上下九層的人都是傀儡師。
而說鐵傀宗神祕詭異，也是因爲傀儡師的身份，傳聞鐵傀宗的傀儡師性情詭譎，煉製的傀儡更是真假難辨，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反而沒人見過他們傀儡的樣子，因爲分不清。
也正因爲此，很少有人能估計得出鐵傀宗的具體實力，只知道很多曾挑釁過鐵傀宗的宗門都消失了。
白淺看了九淵一眼，他也沒見過九淵的傀儡啊！
難道九淵就是鐵傀宗少數不屬於傀儡師的人？又或者...她其實就是一個傀儡？
白淺心中忽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接着心頭自嘲一笑，瞎想什麼呢？既然是傀儡，做的再真實也需要傀儡師的操縱啊。
“要進去嗎？”九淵忽然出聲問了一句，將白淺思緒打斷。
回過神來，白淺暫且將這件事放下，想了想回道。
“進去看看吧。”
如果裏面真是能讓魔人害怕的東西，自己若能得到的話，就安全許多了。
接着，白淺和九淵直接走進了空間裂縫，只覺眼前一花，四周便不再是方纔那座叢林，而是一個更爲詭異不詳的地方。
白淺望着腳下的累累白骨，一股冷意從腳下竄起，涌上天靈蓋，使得白淺頭皮發麻。
朝四面八方看去，這裏就像是一座萬人骨堆，只有白骨。
有人的，也有魔獸的，數之不盡，看不到盡頭。
白淺吞嚥一聲，臉色微微一變。
“這到底是哪？”
九淵神色平淡的看着腳下的白骨，說道。
“人族和魔族曾經發生大規模戰鬥的地方。”
“戰鬥？鬼魔之地曾經發生過是大規模戰鬥嗎？”
九淵沉默了兩秒，然後說道。
“鬼魔之地本來就是人魔兩族的戰鬥形成的，只是那次戰鬥，魔族輸了而已，但也給靈州留下了這處隱患。”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忽然刮來。
白淺心思一動，一槍揮出，頓時將那陰風擊散。
四周陡然響起‘呼呼’的風聲，聽着好似冤魂索命。
很快，數百個身形虛幻的虛影出現在白淺面前，面色猙獰的朝白淺蜂擁而來。
白淺立刻將九淵推到自己身後，開始奮力抵擋。
這時，似乎不滿之前被鄙視，這次還沒等白淺詢問，系統就將分析結果給了出來。
“殘魂：這裏屍體沒有得到鬼魔之地的庇護，失去了成爲怨魔的機會，但留下的魂魄也因爲鬼魔之地的封鎖沒能完全消散，所以成爲了殘魂遊蕩在此。”
“友情提示：擊殺殘魂能更快積攢魂力，得到屬性點。”
兩條提示忽然出現在白淺面前，白淺看過之後，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這樣的話，他殺起來可就有勁了。
這些殘魂只是看着多，但實力卻不強，轉眼間就被白淺滅殺了數百隻。
九淵望着白淺出槍的動作忽然變得狂猛的許多，歪着腦袋，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
“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聽到身後人的自語聲，白淺出聲問了一句。
“你在鬼魔之地待了那麼長時間，卻一點都沒有被影響，我覺得很有意思。”
“哈哈！我天賦異稟啊！”
白淺大笑兩聲，其實他自個也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之前那魔人出現的時候，天地間劇烈的魔氣震盪，肖一洋的幾個師弟很快就入了魔，但白淺卻只是只覺得心中有些壓抑，最後屁事沒有。
說起自己，白淺忽然發現，九淵跟着自己那麼久，好像也沒喫過淨魔丹。
“你不也是嗎？看樣子沒受什麼影響？”
“因爲我不會入魔。”九淵道。
白淺聞言微微一笑，認爲九淵只是身上有法寶庇護，看來在鐵傀宗也是個寶貝疙瘩。
“你對魔族是怎麼看的。”九淵忽然問了一句。
“能怎麼看，死敵唄。”
聽到這個答案，九淵白淨的額頭微微蹙起，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換了個方向再次問。
“如果你是魔族的人，你對魔族是怎麼看的？”
“你問這個？”白淺抽空看了九淵一眼，臉上寫滿了詫異，這是你該問的嗎？
“好奇！”九淵隨口回了一句。
白淺一槍將四周掃空，然後認真想了想回道。
“如果我生在魔族的話...那我可能會跟着魔族來打人族？”
對白淺而言，這就是一個單純的立場問題而已，他在那邊，另一邊就是他的敵人。
就當白淺剛把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他卻發現四周的殘魂忽然停下了對自己的攻擊。
白淺見狀有些詫異，一眼望去，卻見這些殘魂虛幻的臉上都隱隱可見恐懼之意，似乎被白淺毫不留情的‘屠殺’給嚇到了。
“這是...怕了？”
撓了撓頭，白淺嘴角露出了邪惡的微笑，舔了舔嘴脣道。
“怕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都得幫爺爺攢出一個屬性點，爺爺的星靈可全靠你們了，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