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淺點頭,老闆忽然笑了一聲,將一個小鈴鐺給遞給了白淺。
“在這買東西帶出去的可是少數,用這個可以讓她乖乖聽話,能免掉很多麻煩。”
似乎只是爲了將這個交到白淺手上,老闆說完這話後便開始了下一個人魚的拍賣。
而白淺,望着那一點一點朝自己走來的人魚,她似乎正盯着自己手上的鈴鐺,眼中透露出畏懼。
嘆息一聲,白淺將鈴鐺收了起來,對女人魚喊道。
“快走。”
說完,白淺最後看了一眼那些仍還在拍賣中的人魚,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後轉身便走了,他救不了所有。
女人魚輕輕抿脣,隨即也跟了上去。
唯留下石錘目光陰毒的盯着二人的背影,在看到女人魚時醜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火熱。
受不了裏市氛圍的白淺幾乎是拉着女人魚跑出黑市。
“喂!”看了看旁邊沉寂不語的女人魚,白淺喊了一聲,卻見女人魚被嚇的嬌軀一顫,驚恐的看向白淺。
見狀,白淺撓撓頭,想了想還是問道。
“你叫什麼?”
“......”
沉默了一會兒,女人魚緩緩搖頭,白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名字?沒名字的話...我先叫你小愉吧。”
小愉聽到自己的名字,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詫異這種神色,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十分隨意的給小愉取了個名字,白淺繼續問道。
“你之前在水池裏看我,是想讓我救你?”
小愉微微搖頭,緊張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不...不是,我...沒看...你。”
原來沒看我,白淺心中苦笑,被那混蛋給騙了,早知道直接抽身走人算了。
但那傢伙,是看中了自己是會出手的人才和自己說話的吧。
“你是結巴?”白淺繼續問道。
“不...不習慣。”
接着,小愉吞吞吐吐的解釋了一下原因。
很簡單,因爲沒有見過多少和人族相關的東西,所以說不好。
雖然對於人魔兩族而言學習對方語言並不困難,但如果一生沒有見過多少人族,自然不太習慣說人族的話。
別人人族的預言,就連魔族的語言還是跟她關在一起的幾個人魚教的。
但白淺還是有些驚訝,按照小愉所說,她居然不是被抓起來的。
似乎感覺到了白淺和其他人的不同,小愉也大着膽子多解釋了幾句。
“媽媽懷我...被抓,生...我,我...被賣。”
聽到這裏,白淺也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會殺...我嗎?”
這時,小愉忽然對白淺問了一句,這是她第一次對白淺提出問題,或許她更想問的是,白淺對自己會不會和石錘對她的幾個朋友那樣,無所不用其極的虐待。
白淺望着小愉本該如夜晚星辰閃爍一樣的眸子,此時這雙眼中多出了一絲屬於希望的光芒。
白淺剛要回答,卻是忽然皺起了眉頭,將青鳳從背後取下。
小愉看到白淺的舉動,臉上驚懼交加,還以爲白淺要做什麼,但極度的恐懼卻讓她連邁出一步都做不到。
其實小愉一開始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死,但那一刻死亡仍然能給她帶來極大的震懾和恐懼。
小愉胡思亂想時,白淺一把將小愉推到自己身後,對着某處喝道。
“出來吧。”
話音剛落,剛分別不久的石錘便從暗中走了出來。
見偷偷跟在身後的人是石錘,白淺‘嘖’一聲道。
“看到是你還真不讓我意外,想要從我手裏搶人?”
“知道的話,就乖乖交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點。”
石錘陰笑連連,敢從他手裏搶人,白淺在他眼中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不必多說,來吧。”
嗤笑一聲,白淺體內戰氣升騰,頃刻間瀰漫全身,體內玄氣激盪震動,下一秒騰空一槍殺出。
嘣!
身形飛躍的瞬間,雷電之力奔涌而出,白淺在這時化作一道急速的影子飛掠而去,頗有千鈞之力,十分可怕。
“呵,那就別怪我殘忍了。”
色厲荏苒的說出這話,乾境修士的氣息沖天而去,四方震懾,高了白淺數個境界的氣息瞬間撲來。
輕鬆躲過白淺攻擊,石錘五指緊握,一個箭拳刺出,恐怖的氣息隔空而去,馬上就要捶打在白淺身上。
唰!
一拳刺空,方圓數百米內的所有樹木皆被一拳推到,石錘眼中閃過一縷驚訝。
但無論如何,白淺的實力值得他認真一些,一股凌厲的氣息從身後襲來,石錘低吼一聲,身上爆出陣陣綠光,面目更加猙獰。
雷霆轟打而來,擊打在綠光之上,卻被石錘硬生生用拳擊碎。
見普通攻擊無效,白淺立刻拉開距離,隨後一槍猛然砸下,毀滅的氣息轟然涌出,如同巨錘一般敲打在石錘心頭,那護體的綠光頃刻間破碎。
“你不是我遇到過最弱的乾境修士,但我也不是第一次殺乾境修士了。”
破掉石錘的護體玄光,白淺冰冷的聲音傳來,手中長槍輕輕擡起,身上的雷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炙熱而狂暴的火焰衝出。
“自大!”
聽到白淺這話,石錘嗤笑一聲,根本不信。
飛躍於半空之上,手中法印切換,身體四周忽然被許多水滴包裹,水滴越來越多,轉眼就在空中形成一隻龐大的鯊魚。
“臭小子,這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
見白淺仍然神情不動,石錘怒喝一聲,鯊魚張開血口,數十道水箭從其口中噴出,白淺卻是看也沒看,一槍朝虛空掃去,一道火牆瞬間組成。
接着,白淺盯着石錘,忽然朝前走出一步,這一步過後,他真正和湮滅槍意融爲一體。
此時的湮滅槍意,不再是單純的毀滅,而是無限寂靜與恐懼中誕生出的光點,已經接觸到了天地之念。
當這股意念出現的瞬間,方圓數千米內的玄氣猛然停滯,緊接着籠罩全身。
明明白淺身體四周沒有任何氣息,但一步走出,卻讓四周一切化爲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