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爲暫時的落腳點，對於二人來說倒是完全足夠了。
生了一堆火，白淺隨即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了一身，隨後也給小愉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裙子。
至於爲什麼白淺身上會有女人穿的裙子，白淺只能說...他本來想要看小青穿給自己看的，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呢。
白淺也不能一直看小愉露着兩個膀子跟自己走吧，他血氣方剛的，哪裏堅持得住。
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小愉，白淺輕嘆一口氣，然後對系統問道。
“系統，那些黑鳥，到底是什麼玩意，我感覺它們似乎...根本不是魔物，甚至說沒有生命。”
那種死掉之後連屍體都沒有，而是變成黑雨的黑鳥，白淺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玩意，他更是沒有在任何一隻黑鳥身上察覺到屬於生命的氣息。
似乎都沒有生命的氣息，但又和屍體不一樣，這便讓白淺感到極其古怪了。
“宿主，那些生物是黑海中凝聚出來的存在，雖然有一定的靈智，但並不屬於完全的生命體，所以死去之後會變成黑雨迴歸大海。”系統回答道。
黑海中凝聚出來的？
白淺聽到這個答案，雖然他對此也隱隱有些猜測，但聽到系統這樣說的時候還是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如果上面的黑海能凝聚出這種有一定靈智的黑鳥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黑海本身也是擁有靈智的存在。
對此，白淺實在不敢多想，如果是真的，那對於自己而言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接着，白淺又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能解釋這裏的情況嗎？爲什麼上面是海，下面也是海，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空間？”
“具體情況系統需要更多時間進行解析，不過目前所繫統所分析出的答案，這裏應該纔是整個空間的主要核心。”
“外面的黑海和宿主此時所見到的黑海能量波動幾乎相同，但內層的黑海比外層更加強大，並且外層的黑海似乎完全圍繞着內層的黑海形成了一個圈。”
“除此之外，經過系統的解析，不管是外層黑海所在的空間，還是內層黑海所在的空間，除了類似宿主這樣的外來生命體之外，沒有其他的生命體存在。”
聽到這，白淺思索了一下，然後問道。“所以這就是我們之前無論如何在外面都找不到出路的原因？因爲我們只是在繞一個很大的圈？而真正的路其實是在我們不敢進去的海里面？”
白淺自嘲的笑了笑，忽然間想到這些，他還真有些滑稽，若不是系統最後關頭和自己說了，他可能到死也絕不會去搏這最後的一線可能。
忽然，白淺想到了一個問題，鰱魚頭鮫人曾經說過，他們的前去尋寶救援的鮫人族戰士在最後關頭曾經說過。
“黑海，不要碰！”
這個‘不要碰’，是不要讓他們進入外層的黑海，還是不要讓他們接觸白淺如今所看到的這一片黑海。
但不管是哪一個，白淺心中都清楚，這個空間恐怕不是什麼好地方。
只是離開的路，他卻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宿主，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跨越外層黑海來到內部的。”系統這時道了一句，讓白淺回過神來問了一句。
“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海的能量和黑雨是相同的，黑雨能對修士造成的傷害宿主應該清楚，所以想要通過黑海，並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到，需要擁有強大的應對能力，比如宿主的凰火。”
這時，白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事情，立馬齊聲朝着身後看去，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進入了白淺視線內。
“是你？還真是緣分啊！”白淺對着來人輕笑一聲，似乎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出現在白淺面前的，赫然就是鰱魚頭鮫人，只是此時的鰱魚頭鮫人哪裏還有半分之前二把手的威風。
身上輕甲和渾身鱗片全都碎掉了一半，身上更是有無數個血洞，再加上那和人族完全沒有任何相似度的臉，放在白淺眼裏可以說是悽慘到了極致。
鰱魚頭鮫人此時也是緊盯着白淺，卻沒有任何動作。
見對方這個表現，白淺思忖半晌，還是坐了下來。
他如今雖然不好受，但殺掉此時更爲悽慘的鰱魚頭鮫人其實並不難，只是白淺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小愉對此人似乎也有些好感，再加上對方是一個能交流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白淺覺得找一個能用的隊友更爲合適。
擡頭看了白淺一眼，鰱魚頭鮫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起丹藥一口嚥下，而後迅速將其消化。
白淺見狀也覺得無聊，便也閉上雙眼，假寐一會兒。
等鰱魚頭傷勢好了一些之後，白淺也正好睜開雙眼。
“沒想到你居然也能衝過外層的黑海？”
鰱魚頭鮫人聞言淡淡的瞥了白淺一眼，然後說道。“這還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進來的。”
鰱魚頭的話，讓白淺覺得有些驚訝，他可沒有做什麼讓鰱魚頭鮫人跟自己。
但很快，白淺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想必是鰱魚頭鮫人在自己之後跟了過來，也面臨了和自己一樣的局面。
不過正好他看到自己帶着小愉衝入外層黑海之中，於是乎也跟了上來。
鰱魚頭鮫人擡頭看向‘天’，目光深沉的道。
“那片海很厲害，如果不是我在進去之前將體內所有的氣都運用到了身上的鱗片，進入之後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從鰱魚頭鮫人的口中，白淺似乎聽到了一絲畏懼之意。
但對於鰱魚頭鮫人，白淺也有些佩服，對方怕也是隱隱意識到了外層黑海的可怕之處，出於戰士的直覺，所以才提前做出了準備，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怕是做不到這樣冷靜。
就算是白淺在那個時候也疏忽了，他原本可以在進入外層黑海之前調動更爲猛烈強盛的凰火護住自己。
但情況緊急，白淺並沒有想太多，進入黑海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舉動去改變。
如今能穿越外層黑海到底內層黑海空間，一是靠凰火，二便是靠運氣了，但凡運氣稍微差一點，白淺和小愉都得掛在裏面。
白淺在心中多次告誡自己幾句，隨後便對鰱魚頭鮫人說道。
“我看你的那些兄弟應該也沒什麼機會了，怎麼樣？我們一起找了個出路，其他的事情出去之後再說如何？”
鰱魚頭鮫人仍然擡着頭看着‘天’。“他們還沒有死，我能感覺得到，但...正如你說的，暫時合作吧。”
鰱魚頭鮫人心中也十分清楚，在這個詭異危險的地方，他寸步難行，如果不和白淺合作的話，沒有任何機會能活下去。
至於大頭魚鮫人他們，鰱魚頭鮫人只能感覺到包括大頭魚鮫人在內的部分鮫人還活着，但具體情況卻不清楚。
他有心去幫忙，但之前也嘗試過了，下來之後，便再也無法回去，何況就算可以，以自己如今的情況，怕也是無法穿越外層黑海便死在半路了。
所以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如今都只能和白淺合作了。
“那麼，我叫白淺。”白淺伸出手，對鰱魚頭鮫人說道。
鰱魚頭鮫人楞了一下也將手放了上去，然後說道。
“餘廉！”
“餘廉？”白淺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
似乎看出了白淺心中詫異的原因，餘廉望了小愉一眼，然後說道。
“這是她母親當年給我取的名字，她似乎很喜歡人族的文化，也給我取了一個人族的名字。”
聽到餘廉的話，白淺這時終於明白對方爲何對小愉照顧有加。
想必對方和其他鮫人族的不同之處，也是因爲受到了嵐煙的影響吧。
不過...餘廉當初也是看管嵐煙的鮫人之一嗎？
那嵐煙能順利逃跑的原因...是不是也和對方有關係呢？
白淺心中不禁開始胡思亂想，這種套路可以寫一整本書誒，回頭把點子說給別人，賺點外快也不錯。
叫什麼呢？
鮫人族戰士的愛而不得？
敵對的兩族，迷茫的人魚公主和強大的鮫人族戰士，暗存在心的愛意，默默的守護之心，爲了你的自由和生命甘願放棄。
該有的要素全都集齊了，相當完美啊！
“你...在想什麼？”餘廉奇怪的看了白淺一眼，總覺得對方在想什麼冒犯自己的事情，特別是臉上的笑，讓他覺得相當不適。
如果讓餘廉知道白淺心中所想的話，兩人的聯盟怕是直接破滅了，他對嵐煙的感覺的確不同，但並非是愛情，只是嵐煙讓他的思想從鮫人族和人魚族之間挪開了而已。
他對嵐煙的感覺，更多的是感激，和愛情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