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妨礙他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幕的始作俑者是白淺。
如果讓白淺知道他此時的想法,那定是給他一拳頭的,這已經是對他人格上赤裸裸的污衊了,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事情。
而此時,同樣看着眼前一幕的還有單思,不過他和秋言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甚至白淺都不需要自己幫忙,但他現在的開心是真的。
甚至望着唐衫被五花大綁到白淺面前的時候,他更是直接大笑了出來。
“單思!你有本事別笑!”聽到如此刺耳的笑聲,已經被綁起來的唐衫頓時放聲大吼道。
單思聞言完全不怒,反而做出了一副討打的表情。
“那唐衫少爺有本事就出手打死我呀!”
說話間,單思還特地扭了扭身子,示意唐衫快點動手。
“你...”唐衫被其的胸口起伏,彷彿一隻快要老死的牛一樣,他對單思怒目相視,而後又看向四周圍着自己的修士們,勃然大怒道。
“你們都給本少等着,等本少出去,你們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
聽到這話,衆人不僅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一個個扭過頭去,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更是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
望着唐衫這一副無能狂怒的樣子,白淺便是重重嘆息一聲。
“唐衫少爺,要不你還是先看看我?畢竟唐衫少爺現在算是在我的手裏。”
聽到這個罪魁禍首的聲音,唐衫雙眼頓時就紅了,他立馬扭頭看向白淺,張開嘴準備怒罵一番,只是還沒等他發出聲音,就聽見‘啪’的一聲響徹在所有人耳中。
唐衫感應到自己喫痛的右臉,一時間有些懵逼了,方纔凝聚起來的怒氣竟是在這時消散了大半,他根本沒有想到,白淺居然敢打自己的臉。
但是,很快一股更爲龐大的怒意涌上心頭。
“你個混......”
啪!
‘蛋’字還未說出口,白淺又是飛速一巴掌扇了過去,這是真·物理打臉。
打完之後,白淺還仔細看了一下唐衫的兩邊臉,然後扭頭問了秋言一句。
“好像對稱了!是吧!”
“額......差不多吧!”秋言仔細看了一下,然後點頭道。
兩人的對話,再次喚醒了懵逼的唐衫,只是這一次,他雖然憤怒至極,卻不在和之前一樣大動肝火,被這麼多人強行綁起來給白淺打臉已經足夠丟臉了,若是再給白淺一些機會做些什麼,他乾脆就不做人了。
唐衫雖然腦子不是那麼的好,但他如今在極其憤怒的狀態下還是恢復了些許理智,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
“打我又能如何,你莫非還真敢殺了不成?”唐衫嘴角勾起,冷冷笑道。
沒錯,這就是唐衫的底氣,他斷定了無論白淺在自己面前多囂張,他一定是不敢殺自己的。
否則就算白淺的背後有云月吟站着也絕對護不住他,唐家若是真的發怒,雲月吟也必須退避三舍。
此時,透過白霧看到這一切的清泉老人等人完全沉默了,清泉老人剛剛還在想着要不要給雲月吟一個面子,稍微施展一些手段將白淺給救下來。
結果人家就給了一套反客爲主,將原本的兩千多個敵人化敵爲友,讓他們把唐衫綁到了自己面前。
這一幕,是何等的離奇,是何等的不合理,但仔細想了一想,又是何等的合理呢!
一時之間,就連這位在戰場上陣仗數萬年之久的清泉老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眼前一幕。
想了想,最後只能總而言之:此人很厲害。
可是正當他們以爲白淺已經足夠厲害的時候,卻沒曾想到過,他除了厲害之外,還很大膽,當着兩千多人的面,狠狠抽了唐衫兩個巴掌。
“這小子一直都這麼勇的嗎?”清泉老人停下自己撫摸白鬚的手,扭頭看向雲月吟問道。
“當然!他超勇的好不好!”雲月吟如同看戲一樣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眼前一幕,她極是驚訝,又不是那麼的驚訝。
只是覺得以白淺的性格來看,做到這一幕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此時雲月吟的心情大概就是。
很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再多來一點,本大統領給你加分,加一波大的。
“這小子這樣做,這不怕被唐家的人針對?”清泉老人又問,若是這樣的人因爲年少輕狂而死在半路上,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
“喔!?”清泉老人神情詫異。“難道,他背後站着誰?”
雲月吟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清泉老人。
這下,清泉老人驚訝了。“是你!你願意成爲他的後盾?”
他知道白淺是雲月吟選中想要培養的人,但卻沒有想到雲月吟願意爲成爲站在其背後的女人。
“不是我願意,而是他選擇了我讓我成爲他的後盾,而我...只不過是沒有拒絕而已!並且‘稍微’配合了那麼一點點而已。”雲月吟淡淡開口,語氣平靜,聽着好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所以呀!有我在的背後,他現在做的這一切,只要沒把人被咔嚓了,就都成爲了可以被容忍的地步,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不斷在界限的邊緣上摩擦,若是沒有我的話,他可不敢這樣做。”
“而且看在我的面子上,爲了不讓我爲難,他會一直把握好這個度的。”
聽到這些話,清泉老人張了張嘴,接着無奈的笑了笑。
“你啊...我也懶得管了,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小子厲害歸厲害,但惹事的能力可不低。”
“那又如何,我當初也挺能惹事的,你不也給我擦了不少屁股嗎?”雲月吟無所謂的道。
聞言,清泉老人臉色微變,似乎想起了許多不太好的事情。
“得!老夫什麼也不說了,你日後若是因爲這小子遇到麻煩可別哭着求着來找老夫。”
聽出了清泉老人口中的含義,雲月吟笑了笑,沒有迴應,繼續看向白霧。
雖然這次考覈因爲某個人的出現變得不在那麼嚴肅,但趣味性着實是不錯。
此時,白淺也對唐衫的囂張做出了反應,他先是做出一副很頭疼的樣子,雖有如同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
“是啊!不能把你殺了,那還真是有一點點的小麻煩。”
聽見白淺的呢喃之語,唐衫臉上的笑容愈發狂妄,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此時的樣子,要開口讓白淺放開自己。
但緊接着,白淺的下句話,便讓他臉色猛然一變。
“所以要不我還是以折磨爲主吧?正好我手上有一千多種折磨人的手段,咱一個個來?您說如何呀?唐衫少爺~”
說着,白淺低下頭,衝着唐衫一笑,幾十度的體溫卻說出了零下一百度的話。
這聲唐衫少爺,更是猶如催魂一樣。
見唐衫不說話,白淺又開口了。
“唐衫少爺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折磨手段對肉體上的傷害絕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以你皇境修士的肉身,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唐家會原諒我的。”
肉體上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那精神上的傷害呢?
唐衫腦海中下意識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一次,他心中的怒火幾乎已經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絲絲的恐慌,和質疑。
質疑什麼?自然是質疑白淺不敢按照他說的那樣折磨自己。
但是,如果真的和白淺說的一樣,只是針對自己的精神而非肉體,加上其背後的雲月吟,唐家還真找不到理由發難。
而這,也是唐衫此時心中恐慌的原因。
此時,四周的修士們聽到白淺那刺骨的話,全都不由得退遠了一些,並且成爲了間接性的瞎子。
他們不知道,他們沒看見,沒聽見。
“呵呵!想要嚇本少爺,你以爲本少小時候沒被嚇過嗎?有本事你就來試一試啊!”唐衫冷笑一聲,高高的昂起頭顱,強裝鎮定的道。
“那就請體驗一番吧!”
白淺聞言也不慣着,將雙手放在了唐衫的腦袋上,隨後用力一按,澎湃的鬼息在白淺專業的操控下進入了唐衫的識海之中。
只是這些鬼息在白淺的操縱下並未對唐衫造成任何的傷害,只是讓唐衫的體會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很快,唐衫也不知是看到了些什麼東西,整張臉都被冷汗覆上一層。
見狀態似乎也差不多了,白淺便鬆開了雙手,唐衫也如釋重負一般的低下頭,口中發出重重的喘息聲。
再次看向白淺時,唐衫的眼中再無質疑,且除了恐慌之外,還帶上了一些畏懼之意。
“看來唐衫少爺對我的手法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