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天都是藍色的,風都是帶着回甜味的。
讓人沉迷,又不敢確定,只得再掐黃文一下,當風裹挾着哀嚎。
“徐星河,你大爺的,你沒完了是吧?你最好,你最好,你什麼都比肖文博好,行了吧!你再掐我,我特麼跟你急!”
哦,是真的......
徐星河看着熟悉,此刻卻沒有那麼熟悉的世界,曾經的點點記憶一下如同走馬觀花似的在眼前晃過......
他......他好像,
回到了11年?
回到了18歲?
決定嘗試第三次再掐黃文一下......
痛,太痛了!
徐星河,我要和你單挑!
大聲且憤怒。
這聲音,也就表示了......
徐星河!這不是夢,這是真的,老天爺給了你一個驚喜!
11年今年是11年!
重新回到11年......
也就是說......
無視了一切,徐星河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誒,“不是,星河,你特麼等等我,艹......”
掐了我就跑?以爲我會追着打你?星河,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們都是大人了?丫跑這麼快乾嘛!
聲音追不上徐星河的背影,徐星河想了起來,當初和欒清夢鬧彆扭,是二診考試,
這一年,欒清夢還在,
沒有一言不發就那麼從徐星河的生活中消失得乾乾淨淨......
哼哧哼哧奔跑着,還好離學校不算太遠,也就不到十分鐘,來到了一中校門口,
熟悉的石頭堆砌的,看上去挺大氣的拱門,鮮紅色的一中兩個大字蒼勁有力,回到熟悉的學校,看着的一切,
呼呼喘着氣,
我找到你了,
那道在校門口來回踱步的倩影,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模樣,有一頭濃密的黑髮,時髦的微微卷曲,眼睛象海水一樣,皮膚很白,是象牙色......
迎着陽光站定,
一襲純白色的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裙子的衣料白得彷彿透明,微微反光,少女的身材已經凹凸有致,卻一點也不暴露。
裙子的下襬是由低到高的弧線,優雅的微蓬起來,露出少女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裙角像是綴星星點點的鑽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
“星河,你......”
少女看見了他連忙踩着涼鞋小跑過來,美麗的裙子微擺,帶着少女淡淡的幽香,
徐星河臉上的淡淡汗水滑落,欒清夢不免有些皺眉,趕忙從兜裏摸出自己白色的小手帕,伸手就要朝着滿頭大汗,看着十分狼藉的徐星河的額頭抹去,
徐星河卻一下就把她的手拍開了。
“?”欒清夢手一僵,顯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向徐星河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久別重逢,激情擁抱?
不不不。
原諒徐星河,他心眼不大,小到曾經只能裝下一個人,小到重活一世也完全無法與曾經和解......
徐星河此刻跑過來,第一時間就站到她的面前只是單純想掐住欒清夢的脖子,質問她,
混蛋,直視我!三年,整整三年,你知道上輩子你不明不白的跑了,那三年勞資怎麼過的嗎?啊?
呼哧呼哧......
四月的風,是有暖意的,但對於好多同學是那般冰冷。
一中校門口。
其實很多高中都沒有所謂的校花班花的,但真的太漂亮了之後,買豆腐的西施都能流芳百世......
一中以前一直都沒有校花,而欒清夢入學了,不止一中,周圍好幾個中學,都知道了,一中有個漂亮的女生,叫清夢......
而這位女生,此刻居然在校門口,被人用手不耐煩的拍開了手......
咬牙切齒的看看是誰動的手,哦,是他......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清夢壓星河......
徐星河從小就惡名遠播,只因爲他和欒清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知道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把他視爲情敵,看見兩人不分場合的有點獨屬青梅竹馬的小親暱,他就像一個橫在別的男生追求欒清夢的大boss......
現在還得加一條,剁了他的手......
他剛剛做了些什麼?
校門口不乏快遲到的學生來往,他們有的表情淡然,他們有的咬牙切齒,那傢伙真該死!
而瞅着欒清夢,十八的欒清夢,無視其他所有人視線的徐星河突然一下又些泄氣,總不能對現在十八歲的欒清夢說,二十九歲的你拋棄了二十九歲的我,沒有任何原因徵兆,所以十八歲的我也想平白無故的掐死你......
沒這道理,心中有刺,拔刺的人卻沒了......
沉默下來,徐星河和她沒什麼好說的,側身就要繞過此刻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欒清夢就往學校裏邊進,
“星河,你太過分了,大早晨的發什麼神經?知道你不開心,清夢一大早就拉着我們來給你道歉......”
清夢旁邊的兩位女同學倒是有一個擋在了他的面前。
她們應該是從小賣部剛出來,一人提了一袋東西,有水,有毛巾,有小風扇,還有早飯......嗯,是來哄人的。
女同學看着徐星河剛剛對欒清夢的態度,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十幾年過去了,徐星河不可能記住每一個女同學的,那樣他大腦的內存都該塞滿了,心不在焉的敷衍的撂下一句,“你是?”
“徐星河!”
女生被氣得一愣,然後接着一臉憤憤,沒來得及說話。
欒清夢就無奈在心底哎了一聲,然後語氣盡量保持柔和,在給徐星河小聲解釋......
果然小說裏邊寫的果然沒錯,竹馬都是妒忌怪,小醋王,前幾天還好好的,自己一鬧出點什麼花邊新聞,星河就又不淡定了。
聽起來確實是在解釋,她拒絕了別人,和他只是朋友......但是在徐星河聽來,就像那段時間張口就來的,“我們只是朋友”“她只是我的妹妹”一樣一樣。
徐星河不否認自己變了,在欒清夢不告而別之後......他以前那麼信任她的,如果這是欒清夢做出的解釋,以前他都會信,但信任的橋樑隨着她離去,崩塌之後,即使看見18歲的欒清夢,記憶中最美好模樣的欒清夢,
徐星河真的,真的做不到淡定,只感覺自己是個被玩弄二十多年的小可憐,而欒清夢就是那個提褲就跑了無音訊的渣女......
“你脖子保熟嗎?”徐星河突兀的一句話冒出來,少女又沒跟得上,“?”
“祝你和肖文博百年好合......麻煩讓讓。”算了......徐星河這輩子不想和欒清夢這壞婆娘有太多的接觸,不然指不定那一天看新聞就是,今日黃浦江中打撈出一具女屍,身高172......
黃文也終於哼哧哼哧追了上來,狗日的星河,跑得真快,依稀聽着他的話,別說,好兄弟醋勁越來越大了。
欒清夢不讓開,還從包裏摸出了自己的蘋果四,怎麼辦?自己的竹馬,自己寵唄,把手機遞給了徐星河,昂着下巴說道,“別生氣了嘛,手機給你,你要刪誰,你要和誰說什麼,我都不管你,好不好?別因爲我,考試沒考好,還有,你臉色很不好......星河,我很擔心你。”
廢話,算是宿醉了,臉色怎麼好?還有真特麼會哄人,越看越渣......徐星河沉默着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iPhone4那緊緻的質感在手中游蕩,一切都預示着,這輩子,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換一種活法。
徐星河最後悔的就是把自己最該騷浪的二十年,一顆心完完全全的放到了欒清夢這個壞婆娘的身上......
心煩的把手機一把塞了回去,“用不着,你和誰聊天......”包括你特麼爲什麼不辭而別了,爲什麼讓這麼多年的感情有始無終了,徐星河心說,重活一世,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你欒清夢的事,
“關老子屁事!”
這次徹底側身繞開幾人,背影毅然決然,瀟灑離開,挺拔蒼勁的一步步邁入了校門。
脖子給你留下了,但人以後還是少見......
欒清夢,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