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我爸媽來山城了,也在念叨着怎麼謝謝你纔好。”章依齡把牛奶喝完了,小嘴旁邊還殘留一點白漬,輕輕一挪,把腳背弧線堪稱完美的小腳丫又套進了拖鞋裏邊,站起身子,去扯了張餐巾紙,輕輕揉搓了一下嘴角。
實習?作爲老總,章依齡算是來了興趣。
“什麼公司的實習?”
“你應該沒聽說過,渝州集團......”
說了,老爸他們老闆一家不顯山不露水,屬於胡潤研究所曾經說過的那種中國式的隱藏富豪,控股了很多有名的大集團,可自己深藏功與名的那種,尋常人都不怎麼聽過。
渝州?
哎喲,
這可就有意思了,章依齡眯起了眼睛,走到了她臨江靠山的大別墅裏邊的落地窗旁,一覽整個山城美麗的夜景,“有聽過,渝州部門可不少,你打算去那個部門實習?”
徐星河知道章依齡身份估計不簡單,可能能幫一點自己,他又不是傻子,他老老實實說道,“因爲我大學想試着開一家網店,賣賣東西什麼的,所以打算去渝州集團的銷售部學習一下經驗。”
“阿里巴巴?馬芸那個?”
“是的。”
“渝州的銷售部啊......”章依齡樂呵呵的笑着,意味深長的嘀咕一聲,然後又說道,“年輕人有想法挺好的,對了,高考成績快下來了,有打算選那個學校沒有?”
“大致有方向了吧,還沒徹底定下來......”徐星河回答道。
“成,時候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章依齡笑笑,此刻並沒有把話說透,“......休息去吧,這個電話號碼你記一下,應該是渝州銷售部的,以後遇到什麼問題,你可以打電話聯繫他,還有我可欠了你小徐一條命,以後你別客氣,遇到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就給我打電話,好吧?”
把電話一記,徐星河簡單告別一下,還真是客氣,欠一條命都說出來了,這個怎麼還?難不成你生一條出來還我?
徐星河都覺得,這種重情的富婆都不多,忍不住嘀咕兩句,汗也幹了,坐着也歇息了好一會兒了,該喫葡萄了。
老媽也是個狠人,說葡萄在冰箱裏,是徐星河找了一圈,在急凍室裏邊,一顆顆葡萄的紫皮外邊都結了霜。
這小老太婆,不就是昨晚回來的時候逼逼賴賴了一句葡萄不夠冷嘛,今天轉手就扔進急凍室裏了,夠冷了吧,都凍死了。
徐星河無奈把葡萄丟桌上用水泡着化開,打算先衝個澡,出來再喫,然後飽飽的睡到自然醒,結束完美的一天。
事業還沒起步,學業也暫時放假,現在是最閒暇的時光了,當然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一覺,一睡就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了,神清氣爽的起牀,今天晚上就該是高考下成績的時間,也是部分同學的快樂暑假結束的時間,以及一部分同學更加瘋狂的時候。
他們山城今年查成績的時間很奇怪,是25號的0點。
所以今晚上註定是很多家庭的不眠夜,考得好得興奮,考得不好家裏也得深夜鬧騰。
事關一輩子的事,大多數人都是有些慌了,就比如平場人不狠,話也多的黃文。
老爸老媽這夫妻倆說出去遛彎了,不知道跑哪兒去溜了,溜了半天也沒回來,家裏就黃文和徐星河倆人。
十分淡定胸有成竹的徐星河照顧緊張的黃文,給他削了個蘋果,打算收他300塊。
“靠,你搶劫呢!蘋果還是我自己帶來的呢!你削個蘋果收我300?”黃文一驚一乍,最後好兄弟還是乖乖付款。
拿到錢之後,付賬的黃文突然對徐星河道:“老徐,你估分估了多少。”
“700多吧,你呢。”
“......把錢退給我,你可真該死啊!長得帥,成績還這麼好?”黃文一臉的不平。
徐星河沒好氣道,“該死的是你好不好,整整十八年,我也不知道你家有牛,有馬,有老虎。”
黃文知道徐星河說的是什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和黃文胡扯了兩句。
黃文倒是沒有意外徐星河的成績,他只是覺得他自己估分估得不現實,太飄了,他怎麼可能有600分,這都超重本線多少了?
還有呀,爲什麼他數學猜了7道選擇題,對了6道?
黃文還有不好意思說常年剛過重本線的他,靠着最後幾個月努力居然直接過了600了。
“可以的,你既然估了,就要相信自己估的成績,反正是成績出來後,報考學校,你別慌,況且,你現在家裏有礦,大不了留洋鍍金......”
“我纔不出去呢,我愛我的祖國。”
“一刻也不能分割~”
有趣,徐星河收了黃文三百塊,打算讓他放鬆放鬆,和黃文還唱了起來,放鬆一陣之後。
黃文突然試探的問道,“我想報山城大學,能上嗎?”
“打算留山城了?不去尚海了?”徐星河這次完全沒有參言,上輩子還勸他去了上海,這輩子沒勸,他就沒去了,真是重情重義的黃文。
此刻的他先是點頭,後又搖頭,“去,等大學畢業了去,先在山城陪我爸,等幾年我爸也退休了,一起去尚海......我爸說得對,小爺我就是豪門命,憑什麼不回去享受,高中生活費我拿兩份,我爸一份,她一份,靠,勞資還不是要體驗一下有錢人枯燥且乏味的生活!”
“好,好兄弟,苟富貴,勿相忘。”徐星河知道,這貨回去慢慢開始接班之後,他就要後悔了。
他的性子就不喜歡勾心鬥角,前世徐星河經常找他喝酒罵街,殊不知他也經常找徐星河說商場如戰場,他就想當逃兵。
上輩子年紀大一點了,畢竟相處了十幾年,和他媽也熟悉起來之後,他媽也可以開始恨鐵不成鋼說你要狠一點,不狠怎麼能服衆呢,這小子都能果斷開始把自己兒子賣了,對他媽說,“那我不服了,我開小號來服......”
徐星河笑笑,時間快到了,和黃文沒多說什麼了。
天上的月亮和平常一樣,城市的燈紅酒綠也沒有改變,但不一樣的是,看似平靜下邊,似乎都在壓抑着什麼,等待着什麼。
秒針隨着節奏跳動,0點了。
刷新一次,刷新二次,刷新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