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河有點如坐鍼氈,不過還好,章依齡很聽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喫喫的笑了笑,“哪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可能是最近心情不錯吧,還是學姐好看。”
徐星河默默的端起水杯喝茶,就感覺兩人莫名的彆扭,話嘛是好話,但說出來,聽過去,就不是那一回事。
溫姨眯着眼睛,笑呵呵:“好看個啥?老太婆一個,都沒人要了。”
章依齡突然白了她一眼,笑容收斂了幾分,不過嘴上還是不減熱情:“你又來了,學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什麼老太婆?你是沒人要?是你自己眼光太挑剔了,學姐,這我就不得不說你幾句了,我看大學那個學生會的副主席就不錯呀,人家追了你三年,你都對人家愛答不理的,學姐,可別因爲自己的眼光,耽擱了你的終生大事呀。”
說這話的時候,這還笑盈盈的偷瞄了徐星河兩眼,以前都是倆人互嗆,不痛不癢的,本來都同爲大齡剩女,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男人了,你沒男人。
章依齡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天然在這種話題就佔據優勢,只不過可惜,徐星河不讓她說,不然她一定會好好炫耀一下。
學姐,你還沒男人呢?不好意思,我有了。
這倆女人,從大學就開始不對付,一個部門的,同樣那麼優秀,那麼漂亮,磁場反正就是不對勁,大學時候,什麼都能掰扯一下,使使小拌子,加上畢業了,章依齡在京城那邊分公司待過一段時間,兩人同行是冤家,就養成了那種見不得對方比自己好的壞習慣。
每次總會想方設法給對方填點堵,彷彿這樣就會很開心似的。
“呵呵,是呀,我這眼光就是太挑剔了,別說我了,小章啊,你也是,大學那麼多學長學弟追你這麼近,還有的被你騙回公司爲你們公司賣力去了吧?你呢,怎麼這麼久都不戀愛呢?”
“什麼是騙?學姐你又開始開玩笑了,正常招聘罷了,比不上學姐,我年齡也大了,29歲了,最遲明年也就結婚了,學姐過30了,連戀愛都不談,你可得抓抓緊。”
說話間,章依齡端起茶杯下意識的瞄了那邊乾巴巴的看着她們倆的徐星河一眼。
大姐,別看我,明年咱們大概率結不了婚,除非你不介意是二婚......
溫姨眼睛一眯,“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打算呢?你不知道我有一個侄兒生了個女孩,多可愛,明年我就計劃要一個孩子,小章你纔是要抓抓緊。”
女孩,這徐星河知道,奴奴嘛,不過,徐星河哭笑不得,這兩人現在面上的和善好像逐漸消失,笑容都似乎藏刀,眯着眼睛,看似優雅的較着勁。
你沒戀愛呢?那行,我馬上戀了,會比你快,什麼你要戀愛結婚了?那好,我生孩子比你快。
果不其然,每個人體內其實都藏着一個幼稚的靈魂。
幹嘛呢你們這是。
她們倆的助理倒是之前就習慣了,徐星河這纔好像又認識了新的章依齡和溫姨。
徐星河也是趕緊找了個時機,咳嗽一聲,“喝茶,先喝點茶,喫點東西,再慢慢聊,溫總,章總,你們可別再聊以前的事情了,我這都插不上一句話,坐在一旁怪尷尬的,是吧。”
徐星河趕緊插開這種談戀愛,生孩子的敏感話題。
自己一個女朋友,哥另一個女朋友的小姨在這邊嘰裏呱啦說戀愛,生孩子啥的,真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兩個助理默契的在給兩人乘飯,或者去外邊拿酸奶。
顯然知道,這兩人喝起來,總有一人躺着。
而且兩人酒量都是半斤八兩的,誰把誰喝趴,純看狀態。
徐星河在一旁當然想勸,你們莫喝酒啊,喝酒誤事啊!
但話還沒出口呢,溫姨就開始今天的正題了,“我這個小輩呀,剛剛讀大學,高考還是狀元呢,結果上了大學,一顆心就沒在學習上邊的,總是覺得自己與衆不同,想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可事業那是這麼容易做的嗎?他想做的應該是零售業,電商吧,我就想着,你也是這個方面的,就想着你讓人帶着他瞎倒騰一下。”
“你不看好他?”章依齡把腿優雅的合在一起,微微一偏,十分淑女的坐姿,笑眯眯的問。
“嗯,不看好,我介紹的,應該會在你那裏碰壁,讓他碰碰也是好的。”溫姨坦然的說道。
不是,徐星河接過助理遞來的酸奶,說了聲謝謝,心說,溫姨,我還在這兒呢,不過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溫姨的本意。
“學姐,你這激將法用得真直接,不過我會給他幫助的。”
徐星河在一旁,從助理的口中不難理解爲啥溫姨和章依齡不對付,反而她倆約的有局的時候,帶他來認認熟。
原來兩人大學的時候,都要爭學生會主席,章依齡是跨級爭的,天然劣勢,但又是個不服輸的,然後兩人拉票的時候打得火熱,美了旁邊觀戰的喫瓜羣衆。
畢竟那種情況下當局者最迷,旁觀者最嗨了。
從那時候,結了怨,溫姨的室友好閨蜜,被章依齡拉去做了好朋友,章依齡的好姐妹又被溫姨說笑間成了好閨蜜。
甚至演變到溫姨不喜歡的,章依齡會照顧一下,章依齡不喜歡的,溫姨會幫一把,讓他好起來,噁心一下彼此。
從那個時候,倆人就有了撬牆角的習慣。
你的好閨蜜是吧?不好意思,現在我的了。
以前的時候,溫黨和章黨之爭那是一個火熱呢。
你親近的人,討厭的人,我親近的人,討厭的人,彼此都互相照顧,直到章依齡回山城大本營,接手了總公司,離遠了,才消停了許多。
以前在京城,姓溫的大本營,章依齡還喫過不少虧,現在來了山城,章依齡那會息事寧人,人這一輩子沒幾個不對付的人,那能快樂嗎?
不過對徐星河好,這個是因爲什麼溫不溫的。
她的男人,她當然要對他好了,章依齡笑笑,
“先說好,照顧他可不是因爲莪們倆人之間那些破事,星河,讓服務員先來五瓶茅臺來。”
茅臺?你先來五瓶,不是......徐星河想制止一下,結果溫姨突然眼睛一眯,她純當章依齡親近的叫星河做事情,是爲了噁心她,於是她更狠,“怎麼五瓶呢?六瓶,咱們先一人三瓶備着,星河你要喝嗎?”
合着你們說喝酒的時候就沒想着我呢?徐星河哭笑不得,而且這茅臺是白酒啊,誰特麼拿瓶喝的呀,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