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秦荊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只不過中間出了千差萬別的偏差,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剛剛和秦荊的談話中,她好不容易讓秦荊相信了她的無辜和身不由己,如果秦致遠說出真相,她就徹底完了。

    “沒有什麼。”李薇薇焦急地開口,牙齒微微顫抖,瞳孔驚恐地放大。

    秦荊微微皺眉,顯然不相信這其中沒有什麼。

    李薇薇有事情瞞着他,而這件事情貌似幾人中,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不知情的樣子。

    又是這樣。

    每次都是這樣。

    “我們走吧。”李薇薇拉着秦荊,“你爸在等着我們。”

    李薇薇心虛地想要離開這裏,再也不復一開始囂張有底氣。

    她一開始來的時候,本來是想要靠着那件事情威脅元梔,結果元梔的反應竟然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她又多了一個把柄在元梔和秦致遠的手中。

    此刻,李薇薇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離這對可怕的男女走遠點。

    聽到李薇薇這麼順口地提起他爸作爲藉口,秦荊眸子一暗,點了點頭:“好,我們走吧。”

    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小叔,元梔,我們先走了。”

    看着秦荊和李薇薇離開的背影,元梔實在是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將他們的關係搞成這樣的,她也沒摻和,按道理,男女主的感情線和事業線應該越來越好纔對。

    現在眼見着卻是一團糟。

    甚至眼見着要變成“小媽文學”的趨勢了。

    秦致遠收回淡漠地眼神,轉而看向元梔,眼裏的溫度如冬雪裏的篝火,靜靜燃燒着,卻觸之燙人地很。

    見她看着那邊出神,秦致遠伸出自己的手摸到她的臉上。

    男人指尖的微微冰涼碰觸到少女溫熱柔軟的臉頰,一絲微弱的電流從臉頰延伸到全身。

    元梔被這絲冷意凍了個激靈。

    轉頭用危險的目光盯着秦致遠。

    解釋。

    秦致遠微笑:“不相干的人看着會傷到你的眼睛。”

    特別是某些對她別有用心的人。

    元梔被氣笑了。

    所以你就用這麼小孩子的伎倆吸引她的注意力?

    “過來。”她嘴角噙着極其燦爛的笑容。

    秦致遠:“不要。”

    元梔假笑:“你過來嘛,靠近一點。”

    秦致遠敏銳地察覺到這很不對勁,繼續拒絕:“不······”

    元梔:“再拒絕,就取消你的第一順位資格。”

    秦致遠及時嚥下了到嘴邊的話,乖乖靠近,長腿一邁,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低頭。”她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

    高大的男人像一隻家養的乖順金毛,主人的一聲令下,他就乖乖地低下了自己從來不低下的腦袋。

    從元梔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令人嫉妒的濃密的髮絲中那可可愛愛的發旋。

    “閉眼。”

    秦致遠閉上眼。

    已經準備好被少女“蹂躪”了。

    他連眉頭都沒有皺起,嘴角還含着笑意。

    男人閉上眼睛時,沒有睜眼時那麼銳不可當,充滿鋒利。

    如果說,睜眼時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刀。那麼閉眼時,這把刀便是心甘情願地套入了他從前最不願意的刀鞘,還會在進刀鞘前,收起鋒利,洗淨戾氣。

    元梔微微歪着頭,用目光描摹。

    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男人又黑又長的睫毛。

    這又黑又長的睫毛翹翹的,直接在眼下投下了陰影。

    緊接着食指之間輕輕劃拉到高挺的鼻子。

    這個鼻子可以當滑梯了,元梔心道。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也很高。

    緊接着,她繼續像像孩子一樣,用食指戳了戳秦致遠兩頰上的肉。

    沒多少肉,更不存在嬰兒肥,緊繃繃的。

    最後······

    她像彈鋼琴一樣,戳了戳男人柔軟的脣。

    元梔:軟軟的。

    秦致遠在閉着眼睛的時候,其他的感官一下子就放大了。

    看不見,但是他能聽到少女的呼吸聲。

    也能感受到少女的目光和手指的輕觸。

    當那微涼柔軟的指尖劃到鼻子時,秦致遠心跳就漏了一拍。

    等脣上也感覺到那觸感時,秦致遠的大腦那一瞬間,似乎停止了思考。

    很快,脣上的感覺就消失了。

    大腦重新開始工作,一種名爲悵然若失的情緒從大腦發散。

    又等了一會。

    秦致遠:結束了?

    眼睫顫動,他緩緩睜開眼。

    ——

    少女凝笑戲謔的眸子放大映入他的瞳孔中。

    心跳在這一刻,如炸彈般瘋狂倒計時。

    嘭!

    蜻蜓點水。

    在脣角。

    微涼溫熱。

    又有一絲涼意落在鼻樑上。

    雪白融化成水珠。

    是雪。

    “本來沒想這樣的,但是下雪了。”元梔後傾,重新站直,這一瞬間,她身後紛紛揚揚的白色雪花落下。

    “這是禮物。”

    下雪了。

    ······

    快凌晨時,將將過完夜生活的達爾,昏昏欲睡地倒在牀上,只剩下最後一根腳指頭,就能徹底進入夢鄉。

    然後他被薅醒了。

    頭髮亂成狗窩,面容憔悴,頂着黑眼圈的達爾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突然闖進他房間裏的男人。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理由,即使你······”

    “我的那個酒莊你不是很喜歡嗎,可以賣你。”

    “哦~哦~哦!”達爾揚起他最熱情的微笑,“哦,我的兄弟,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上帝都能夠證明的,你這麼晚來找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我一定會好好傾聽的!”

    哦,酒莊什麼酒莊,酒莊什麼的壓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秦致遠之間真摯的兄弟之情!

    真摯的!兄弟之情!

    房間裏並沒有開燈。

    但是達爾的這間房間很個性地沒有安上窗簾,窗外的月光和雪色柔柔地投向這間房間裏不請自來的客人。

    這位客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本本。

    遞給了達爾。

    達爾糊里糊塗地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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