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的帝王,炎國的國師,幾位肱股之臣國之棟樑,都是天師之徒。
炎靈祝乃是天師真傳弟子,趁至傳聞連天師府都管不住她,修煉天賦舉世無雙,是當世天之嬌女,火潮的未來。
能拜她爲師,相當於是天師府的下一代真傳弟子了,這足以讓整個火潮爲之眼紅。
這次炎靈祝的出現又燃起了高家的希望,如果能讓高蘭兒拜入長公主門下,未來一定能重整門風,重回帝都。
“現在長公主不知所蹤,可如何是好。”
高福重重的拍了拍椅子扶把,高大肥胖的身體攤在椅子上,顯得十分頹然。
“也只能在她的徒弟身上下下功夫了,這謠言想想也說的不錯,我見他也是一表人才,天賦異稟。”
“娘,你是說蘭兒......”
老太君慈祥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嗯,我親自和蘭兒溝通,你去叫她過來。”
......
高山之巔,精靈般的女孩閉着雙眼安安靜靜的打坐修行。
雲霧將她包裹,飄飄然如同九天玄女,衣袂隨風流轉舞動,好像隨時都會飛昇而去。
太陽初升,照在女孩精緻的臉上,她的身體變得晶瑩剔透,如同玉女般純淨無暇,肌理細膩,氣質空靈,美不勝收。
前一天的她,每時每刻都感到煎熬,耳朵縈繞着的都是少年的詩歌,腦中無時無刻想着少年的笑臉。
彷彿走火入魔了一般,她知道這是什麼感情。
所以,女孩一天一夜思想打架,精神內耗,終於將這股莫名的情感按在地上摩擦,收心入定,穩如老狗。
現在已經釋然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靈祝緊閉着的眼睛睫毛微微動搖,
這首詩他謊稱是他大郎所作,其實就是他爲了自己而做的,也虧想得出來,把責任推在他大郎身上。
但她一點都不怪他騙了自己,趁至想不起來要怪他欺騙自己。也完全想不到,自己那老實巴交的徒弟,正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自以爲師父正因欺騙她這件事而生氣。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這首詩,
是江狐在宴會上臨時爲自己而做的,當時爲了給靈祝找回面子,不僅僅和高蘭兒反唱,還將詩詞寫的十分靈動美滿。
當時讓自己芳心大亂,實在該死。
這兩首詩前一天一直在靈祝的腦海之中迴盪,讓她既痛苦又有些幸福,及不滿又滿足,如同中了心魔一般煎熬,難以擺脫。
但最終還是挺過來了,讓大自然的風吹一吹,就能冷卻燥熱的心靈,就能放下一切幻想,驅散所有心魔。
徒兒始終是徒兒,師父始終是師父。
只要他不再僭越,就讓時間去遺忘吧。
自己自然是愛他喜他的,因爲他是自己的徒弟,這是最純潔的感情,不帶任何雜念,以後亦是如此,絕不改變。
高山之巔,女孩好像與天地融在一起,她既是山,既是風,既是雲霧,既是樹木......
一隻鳥兒在其頭頂落下,嘰嘰喳喳的歡聲笑語,好像在歌唱大好河山,美麗風景。
女孩不爲所動,靜靜打坐。
最終小鳥飛走了,靈祝頭上冒出青煙,身體化出火焰,整個人如同火焰的女兒,將身體的污濁燒盡燒絕,也將心中的雜念燒化殆盡。
是時候回去看看了,估計這次教訓,也讓徒弟明白了,面對自己,應該怎麼做人。
若再不回去,估計他會被高府的人生吞活剝了。
靈祝自然是知道高家的打算的,畢竟打她主意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高家先祖曾經是火潮神獸的侍寵,
官拜弼狗溫。
高老太君名爲炎紅,和皇室家族有着零星半點的親戚關係,便和自己也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係,只是高府後來犯了事,被炎帝發配至此,只可惜了高蘭兒這個好苗子了。
自己正好缺一個貼身丫鬟,還是想收下那個女孩在自己身邊做事的,以免明珠蒙塵。
而且,自己不方便告訴徒弟的事情,高蘭兒也比自己方便。
......
高府之中。
江狐在跪着修行。
萬萬麼想到,自己竟會落得如此境地,跪着修行,實在悽慘。可是,他全然不想浪費時間,荒度光陰。
水火原力充斥着經脈穴竅,丹元的原力在運轉,水火原力在互相纏繞,不斷精煉對方,將絲絲雜質清除,原力越發深厚,也越發的精純。
若不依靠修行轉移視線,江狐恐怕早已蚌埠住了,膝蓋已經麻木,現在只覺屁股痛,腰都挺不直了。
心中暗暗叫苦:整整兩天了,師父她老人家怎麼還不回來,腿都要腫成豬腳了,腰痠背疼腿抽筋,眼睛已經成爲國寶眼了,喉嚨乾澀嘴脣乾裂。
還有美食美女在身前誘惑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師父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以後自己還是少惹她爲好,這個世界畢竟是封建修煉社會,這裏的人可不像前世一樣可以隨意開玩笑的。
“雞湯來了,江狐公子,這是我親自爲你熬製的燕窩雞湯,可美味了,你趕緊喫一口吧。”
高蘭兒端着湯走了進來,一勺鮮美欲滴的燕窩雞湯就在嘴邊,香噴噴,亮晶晶,讓人垂涎欲滴,女孩半跪於地,用哀求的且淚汪汪目光看着江狐,眼睛微微發紅。
昨天,家裏長輩就逼迫她讓她哄騙眼前之人。
生米煮成熟飯,這就是她現在的任務。
高蘭兒實在不想,但太君之命,自己毫無辦法,一想到這些委屈,女孩就紅了眼眶。
女孩楚楚可憐,讓人生憐。
“不用,謝謝......”
江狐半眯着眼,根本沒發現女孩的慘狀,苦苦支撐不讓自己倒下,兩日的不喫不喝不休息,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僅憑着自己非人的意志力,才能死死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