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船伕表情略帶遺憾。
“最後村長便說兩夫妻是妖怪變的,還動用了村規,給兩人浸了豬籠,只不過兩人死的時候,依舊是人的模樣。最後啊——就是前不久,那隻貓妖回來了,趕走了侵佔張家房子的一家子,之後貓妖又殺了村長,現在的土坡村,可真是人心惶惶啊。”
“這麼說,這貓妖,還是隻恩怨分明的好貓妖?”江狐不由提了一嘴。
少年不說還好,一說貓妖是好妖,船伕就像見了鬼似的看着江狐。
不知道這年輕的大人,腦袋是不是長在屁股上了,他是怎麼判斷出妖怪是好的還是壞的。
“妖怪哪裏能分好壞,大人,你若見了那隻貓妖,一定要爲我們土坡村除去禍害啊。”
在民衆眼裏,妖都是壞的。
“是是是——”江狐不由暗暗搖頭。
妖怪自然有好有壞,就比如神獸白澤,還有國師的靈寵白頭鷹蒼桀,與人爲善的妖怪,基本都可以說是好妖吧。
望着初日的高升,江狐又開口詢問:“船家,那你們村被貓妖殺了的村長,是什麼樣的人。”
“他呀,就是個惡霸,仗着和鎮上的官老爺關係不菲,才當上村長的,平日裏可沒少欺壓我們,死了也好......”
......
陽光初升,江狐踏着朝陽,踏上了土坡村的土地。
他發現這裏的村落極爲安靜。
現在應該是農忙的季節,可是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連忙拿出鎮妖盤,朝裏面輸入原力,鎮妖盤很快有了反應,指針指向了土坡村的西北方向。
江狐趕緊往土坡村的西北角一路飛馳。
很快,江狐來到破舊房間,帶上狐狸面具掩蓋氣息,輕手輕腳的跳上牆頭,朝裏面翻牆而入。
“咕咕咕咕——”江狐聽到一股攝人心魄的聲音,頓時毛骨悚然。
躡手躡腳貓到房間門口,朝裏面看去,頓時瞠目結舌。
高蘭兒和雷妙竟被當成了苦力。
被迫擼貓!
大貓宛如老虎一般大小,靜靜躺着呼呼睡覺。
兩人表情悲慼,滿身是爪傷,似乎已經被狸貓調教成乖巧的女僕了。
江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萬萬沒想到,人類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兩個女孩被禽獸調教!
簡直喪心病狂!
聯想到前世自己也養過貓,是十分喜歡擼貓的。
看到兩人滿臉不樂意,江狐悲痛欲絕。
他此時很想大喝一聲,放開那隻貓讓我來擼!
兩人看到狐狸面具就在門外偷窺自己,頓時喜出望外,原本絕望委屈的眼睛,瞬間有了希望的光。
隨即兩人又想到狸貓妖的厲害,瘋狂暗示江狐不要胡來。
只可惜江狐會錯了意,以爲是叫他快點想辦法。
江狐掐訣使出瞭望氣眼。
這裏簡直妖氣熏天,整個房間妖氣瀰漫,說明此妖極其強悍。
江狐心中暗暗計較,這隻狸貓雖然兇殘,卻也恩仇分明,從船伕的口氣之中可以判斷,此妖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貓。
這裏原本就是它的家,而且從它出現至今,除了爲報仇殺死了村長之外,也沒曾傷害過其他人的性命。
江狐掏了掏乾坤袋,不多時從裏面掏出一隻烤魚來。
房間的兩人看罷目瞪口呆。
少年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狸貓妖瞬間聞到了香味,眯起了眼睛。
“貓爺,在下鎮妖司江狐,授命前來邀請貓爺加入鎮妖司。”江狐將烤魚舉在頭頂,對狸貓行了個半跪的禮節。
狸貓有些懵逼,完全聽不懂少年在說什麼,眸光死死盯着少年,偶爾還會瞟向香噴噴的烤魚。
烤魚,真香啊!
“鎮妖司?”它眯起眼睛看着面具少年,嚥了咽口水。
兩個小夥伴頓時驚呆了,既驚江狐的言論,又驚貓妖的咽口水聲。
不知道這隻狸貓,是想喫魚還是想喫人......
“我們鎮妖司,乃是專門擒拿爲害人間的部門,當然,貓爺您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在下已然查清,貓爺您驅逐了霸佔此間宅子的人,吃了村裏的家禽牲口,都是被逼無奈。即便殺了迫害張家夫妻的村長,也是替天行道。”
江狐擡起頭,口中憤憤不平說出來村長的惡行。
“張家當時懷胎十月,因爲難產生下一名死胎,被產婆誣陷生出狸貓,隨後又被村長利用這個謠言殺了張家夫妻,侵佔了他們的土地......”
江狐知道,跨物種繁衍是不可能的,張家媳婦不可能生出狸貓,那種東西只存在於神話故事。
所以,他相信自己的推斷,也相信狸貓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報恩。
這種故事,在前世他聽得太多了,只不過都是人類臆想出來的。
沒想到在原界被髮揚光大了。
狸貓聞言目光含淚。
事實和麪具少年所說一般無二!
當初它只是家養的家貓,因爲夫妻兩人沒有子嗣,所以對它愛護有加,宛如親生孩子一般對待。
而它通過奇遇,開了靈智,身體變得不可控的長大,因此經常喫不飽,便忍不住出去偷喫家禽,沒想到事情敗露,反而害了張家夫妻。
它爲此耿耿於懷。
在外遊歷修行多年,憑藉自身貓眼優勢,獲得無數奇遇,如今進入金剛之軀,便回來報此血仇。
它何嘗不知道留在這裏危險,可是這裏是它的家,它怕自己一離開,家園便會被別人侵佔。
所以,它只想守住這個家。
僅此而已。
“加入鎮妖司?臭小子,我就是妖,你是在騙小孩吧。”貓妖說完又看了看烤魚。
可真香啊!
它又咽了咽口水,把正在捶腿摸胸的兩個小夥伴驚呆了。
“在下所說,句句屬實。”江狐連忙使出三寸不爛之舌,利用神獸白澤舉例,外加國師府的白頭鷹蒼桀,每一個都是與人爲善的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