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是自己的女人!
江狐聞言微微變色,連連朝帝后江婉兒拱手行禮:“還請帝后娘娘恕罪,草民鄉野村夫,只跪生養父母,只拜天地師長,不習慣到處下跪。”
“大膽江狐,你怎麼敢......”
“好了......”江婉兒起身打斷了江虎的話。
她微微起身邁着扶搖蓮步,走下鳳椅在江狐身邊走了兩圈,眼眸含笑上下打量着少年。
饞一個男人的眼光藏也藏不住。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就是你作的詩詞?”她笑着問。
笑容絕代芳華,宛如驚鴻一面。
不過江狐沒有看她,耷拉着眼簾開口:“在下夢中聽聞謫仙傳唱,只是盜用仙人詩詞罷了,還請帝后恕罪。”
“咯咯咯,你不就是謫仙嗎?”江婉兒聞言,掩嘴咯咯直樂。
這讓江虎覺得很沒面子,刀三郎的眼睛藏也藏不住啊!
江狐微微皺眉,二郎江虎發了什麼瘋,親弟弟都不認了?
還有這個嫂子,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甚至比師父還壞!
嫂子,就是一個壞女人啊......
“聽說你是火潮的大才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很有節氣。”她繼續在江狐身前開口,眼睛閃動着愛慕的秋波。
江虎聞言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心中萬分不甘,滿懷恨意。
沉思片刻,他立馬有了計較。
他不相信,這個從小自己看着長大的腦殘三郎,竟能寫出如此傳唱千年的詩詞!
所以,他又繼續開口:“帝后娘娘,聽說三郎腦疾已經好了,現在寫詩很厲害,不如便讓他現在做一首詩出來,做得出來,便饒了他,做不出來,就罰他,如何?”
江婉兒聞言,抿了抿嘴,笑道:“如此,甚好。”
“既如此......”江虎略微沉吟,目光透露出陰狠:“以七步爲詩,若是江狐三郎七步之內做不出詩詞,就以按照衝撞帝后的罪名處罰。”
知道帝宮規矩的僕人聞言,不由大驚失色。
衝撞帝后,罪該處斬!
只可惜羅坤等人卻不知情,一臉蒙圈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這對兄弟在開玩笑,還是在幹嘛。
帝后只是勾了勾嘴角,並沒說話。
江狐微微皺眉,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了二郎江虎。
話說從前不一直都是他在欺負自己嗎?
他的心中升起了無盡怒火,只是現在必須忍而不發。
接下來,便是裝逼的時刻到了。
他不得不做出反抗。
江狐必須用實際行動告訴江虎,自己已經不是幾年前任由他欺辱的那個少年。
現在。
時代變了!
少年踏出一半,金口輕啓。
“煮豆持作羹......”
此話一出,所有人微微凝眸,沒想到還被他做出來了。
江虎大喫一驚,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這還是自己的腦殘三郎嗎?
所有人,都洗耳恭聽,等着下一句。
就連江婉兒,也好奇的跟着少年邁出一步。
江狐邁出第二步。
“.......漉菽以爲汁。”
衆人並沒有聽出什麼所以然來,好像是一首烹飪的詩詞。
只有江婉兒聽出了大概的含義,少年江狐竟把自己比喻成豆子,正被放在鍋中烹煮。
她的眸光微微放光,萬萬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男子!
她連忙跟着邁出第二步。
第三步。
“萁在釜下燃......”
衆人也紛紛聽出味來了,少年以豆比喻自己,以萁比喻江虎,兩人本就血脈相連,是親兄弟啊。
可是一個被煮,一個在鍋底燃燒烹煮兄弟。
這!
簡直是完美的比喻!
江婉兒跟着邁出了第三步,腦瓜子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復讀少年的詩詞。
第四步。
“......豆在釜中泣。”
衆人此時全部瞠目結舌,這就是在吟誦骨肉相殘的詩詞啊!
簡直,驚聞天人。
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是怎麼想到的啊!
江婉兒隨着少年邁出第四步,眼睛露出奇異的光芒。
第五步。
“本自同根生.......”
這句話通俗易懂,本是同根的兄弟兩人。
衆人心中一緊,竟被帶入詩詞當中,彷彿看到兄弟倆拔劍互相傷害,兄弟相殘。
江婉兒竟忘記了和少年一起漫步,全身心投入聆聽之中。
第六步。
“......相煎何太急?”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無聲......
羅坤擦了擦眼角,沒想法江狐三少宮主,竟有如此天縱之才。
沒想到二少宮主,竟然能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情來。
雲水依也被震驚到了。
這就是自己的相公!
天下第一大才子,七步成詩!
她微微挺起了胸膛,似乎不再自卑,她找到了自信。
江婉兒眼睛秋波轉動,愛慕少年的心情溢於言表,若不是衆目睽睽之下,她還真會控制不住自己。
就連最近淡薄下去的情慾,也被勾引了起來。
“哇,主人!你果真是個大才子,人家愛死你了!”佛桃一把摟住小聖魂,忍不住親他的臉。
江雅雅這次卻沒有捂住雙眼,而是呆呆的,好像沉浸在這首詩詞之中不不可自拔,眼睛更是泛着淚花。
似乎,這首詩詞勾引出了她曾經某段不好的記憶,某段刻骨銘心的呃記憶。
......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爲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首詩以萁豆相煎爲比喻,控訴了江虎對兄弟的殘忍迫害。
口吻委婉深沉,譏諷之中有提醒規勸。
字字珠璣!
前四句。
只是描述了燃萁煮豆,一種平常百姓的烹飪。
江狐以“豆”自喻,他就是一個無辜的豆子。
而後再來一個“泣”字,就充分體現了他受害者的悲慼與無奈,痛苦與難過。
第二句的“漉豉”,指過濾煮熟後發酵過的豆子。
是百姓用以製成調味的汁液。
“萁”是指豆莖。
曬乾後用來作爲柴火燒。
萁在鍋底燃燒,而煮熟的人正是與萁同根而生的豆子。
這首詩巧妙的比喻兄弟逼迫相殘,互相傷害,實在天理難容,爲人所不齒。
江狐取譬之妙,用語之巧,而且在須臾之間脫口而出,七步之內成詩,實在令人歎爲觀止。
驚爲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