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40 章(“白費什麼事。”...)
    陳敬宗人出去了,留下的酒氣短時間卻是散不了。

    華陽叫朝雲、朝月進來,掛起帳子後兩個丫鬟一人拿把團扇頻頻往外扇風,她裹着被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扇了一盞茶的功夫,朝雲嗅了嗅,笑道:“好像沒味兒了,您來聞聞看?”

    華陽裹着被子靠近,感覺確實沒味兒了,這才舒舒服服地躺回榻上。

    還是有些困的,她閉着眼睛吩咐二女:“記得給駙馬端壺醒酒茶,他不漱十次口不許他進來。”

    朝雲瞅瞅朝月,道:“公主,駙馬好像去流雲殿了,我們要把醒酒茶送過去嗎?”

    華陽一怔:“他走了?”

    朝月點頭:“從您屋裏出去就走了。”

    華陽有些意外,之前她讓陳敬宗睡在流雲殿,他還狗皮膏藥似的非要跟她黏在一塊兒,剛剛她只是催他快去沐浴,難不成他還生氣了?

    上輩子夫妻倆經常置氣,不是陳敬宗把她氣得喫不下飯,就是她把陳敬宗氣得黑了臉,而重生以來,兩人最多拌拌嘴,似乎還沒有真的爭吵過。

    丫鬟們退下了,華陽琢磨着陳敬宗的異常舉動,竟越躺越清醒。

    話說回來,做皇帝的偶爾都要受朝臣們擠兌,陳敬宗今日去參加酒局,也不知道陵州衛的那些地頭蛇有沒有欺他年輕,人家叫歌姬唱曲是爲了討好他,陳敬宗卻冷冰冰地拒絕了,明着不給那些人面子,那些人惱羞成怒,說不定會故意灌他喝酒。

    華陽猛地記起公爹那位據說因被湘王灌了太多酒而醉死的祖父來。

    酒這玩意,從來都是禍害,真不懂男人們喫席時爲何非要喝上幾壺,而且喝得越多越顯得自己有能耐一樣!

    心情不好,華陽叫丫鬟們進來服侍她更衣,打扮好就往流雲殿去了。

    流雲殿裏,除了富貴這個陳敬宗帶過來的陳家舊僕,剩下四個全是吳潤從公主府帶過來的小太監。

    晌午陳敬宗喫席時,富貴也被項寶山等人身邊的小廝拉過去湊了一桌席面,喫喫喝喝的,富貴也有了六七分醉意,主子鑽進上房歇晌去了,富貴也去了他的下人房,根本沒料到公主會來。

    守門的小太監恭恭敬敬地將公主迎了進來。

    華陽問:“駙馬呢?”

    小太監:“回公主,駙馬在屋裏歇晌呢,要奴婢去叫醒駙馬嗎?”

    華陽:“不用。”

    說完,她叫朝雲留在外面,單獨進了上房。

    跨進內室,先聞到一股子酒氣,華陽拿帕子捂住鼻子,走到拔步牀前,就見陳敬宗外袍都沒脫,伸展着胳膊姿態不雅地仰面躺在牀上。之前在棲鳳殿見面他瞧着還沒事人似的,這會兒卻醉得俊臉泛紅,倒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

    牀間的酒氣最重,華陽實在忍受不了,確定陳敬宗還有呼吸,她迅速退了出去。

    叫來一個小太監,華陽吩咐道:“你去駙馬牀前伺候着,若駙馬有什麼不適,及時請劉太醫。”

    這次吳潤過來,幾乎把京城公主府的精銳都帶來了。

    小太監乖乖應下。

    華陽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回了棲鳳殿。

    陳敬宗一覺睡到了黃昏,中間迷迷瞪瞪地去淨房放了兩次水。

    徹底清醒時,只覺得口乾舌燥,額頭也緊繃繃的,都是醉酒後的症狀。

    陳敬宗揉揉額頭,瞥眼候在拔步牀外的富貴與那個好像叫張斗的小太監,啞聲道:“來碗水。”

    富貴、張鬥搶着似的哎了聲,再搶着往桌子那邊跑,最終富貴因爲閒散一年腿腳不夠麻利,被張鬥成功搶到茶壺。

    “駙馬慢着點,奴婢扶您起來。”

    張鬥一手穩穩提着茶壺,一手託了一把陳敬宗的後背。

    陳敬宗狐疑地盯着他,上午他也來流雲殿待了一個多時辰,怎麼沒見張鬥這麼殷勤。

    他接過茶壺,先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

    張鬥笑眯眯地看着。

    富貴氣得咬牙,對他道:“行了,這邊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張鬥躬着腰,對陳敬宗道:“稟駙馬,公主來瞧過您,見您睡得香,特意吩咐奴婢寸步不離地守在牀邊,就怕您醉酒不舒服。”

    富貴吃了一驚,公主來過,他怎麼不知道?

    陳敬宗也很意外,細細問了張鬥她過來時的情形,卻也沒能琢磨出她的來因。

    扯着衣襟聞了聞,陳敬宗道:“備水吧,我要沐浴。”

    張鬥:“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他帶着三分喜意離去,富貴狠狠瞪了他幾眼,然後湊到主子身邊,壓低聲音道:“爺,您瞧瞧他,我從五歲起就跟着您,伺候了您十幾年,他竟然要跟我爭做您身邊的第一紅人。”

    陳敬宗:“你傻是不是?你是要跟着我去外面當差的,流雲殿這四個小太監裏總要有個領頭的,他爭的是流雲殿大太監的名銜,怎麼,你也想當大太監?”

    富貴猛吸一口氣,彎腰捂住褲./襠。

    陳敬宗嫌他沒出息,大哥三哥身邊的小廝瞧着都像個人物,怎麼就自己身邊的小廝沒個正形,可見老頭子當年給他們兄弟挑人時就偏了心,專把歪瓜裂棗丟給他。

    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袍,陳敬宗蹲在院子裏連刷三次牙,確定嘴裏沒有酒味兒了,這就丟下富貴與四個小太監,一個人去了棲鳳殿。

    華陽在次間的榻上坐着,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她歪歪頭,透過明鏡似的琉璃窗,瞧見陳敬宗穿着一件棗紅底繡麒麟的圓領錦袍氣宇軒昂地跨了進來。

    陳敬宗是武官,身上白皙,臉與脖子都曬成了淺麥色,不過被這棗紅袍子一襯,竟也顯得面如冠玉。

    他才除服,還沒來得及做新袍子,今日穿的這兩套顯然都是吳潤提前爲他準備的,衣櫥裏或許還有更多。

    吳潤做事就是細心,勝過她小時候的乳母嬤嬤。

    思量間,陳敬宗挑起簾子進來了,視線直接落到她身上。

    華陽輕諷道:“駙馬爺這一覺睡得可真香。”

    陳敬宗站在榻前,目光先在她身上過了一遍,纔開口道:“你去找過我,可是有事?”

    華陽被他輕佻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他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成親這麼久了,每次見着她還是跟餓狼見了兔子似的,彷彿隨時隨刻都可以將她抱進內室來一回。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們飯局上的情形。”

    陳敬宗:“不是跟你說了,我看都沒看那個女人,早早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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