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134 章(“佛祖在上,你少說幾句吧...)
    早上朝雲爲長公主梳頭時,瞧見長公主忽地笑了下,長長的睫毛半垂,遮掩了那雙清潤明亮的眼,只一雙纖纖素手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縷髮絲。

    朝雲笑道:“長公主想起什麼美事了?”

    華陽剛封長公主時,習慣讓身邊的人繼續喊她公主,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長公主”的稱呼還是逐漸取代了“公主”。

    華陽也聽慣了,擡眸看眼朝雲,並沒有回答。

    朝雲俏皮道:“我猜啊,肯定與駙馬有關。”

    華陽但笑不語。

    她剛剛在想,如果今日她真的不去弘福寺赴約,陳敬宗真會出家嗎?

    他那樣好酒又重欲的男子,肯定捨不得離開這紅塵,但陳敬宗也夠硬氣的,說不定他真敢把一頭長髮剃了,先驚動公爹婆母去罵他勸他,再引她這個長公主親自把他接回來才肯消氣,到最後他依然敢冒着假和尚的身份在她帳中胡作非爲胡言亂語。

    華陽纔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他不怕被人笑話,她與整個陳家還要面子呢。

    只是陳敬宗傍晚才能到弘福寺,華陽也不必太早出門。

    結果就在她喫午飯的時候,外面光線忽然一暗,朝月跑出去瞧瞧,驚訝道:“天怎麼陰了,這是要下雨啊!”

    華陽皺皺眉。

    等她喫完飯,豆大的雨點果然掉了下來,而且整片雲層都是黑的,這雨很有可能會下到夜裏,明天也未必能晴。

    四個大丫鬟都瞧着自家長公主。

    華陽無非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出發前往弘福寺,要麼派人去大興左衛與陳敬宗說一聲,這次就算了。

    兩刻鐘後,周吉披着蓑衣,率領五十個同樣披着蓑衣的侍衛齊齊上馬,護送長公主車駕出發。

    雨點啪啪地砸在窗外的竹質捲簾上,華陽的心卻是靜的。

    她想看看,在這樣的大雨天裏,在她故意不打招呼的情況下,陳敬宗會不會去弘福寺赴約。

    他去了,她也不算白跑一趟,他若不去,華陽自有辦法收拾他。

    弘福寺。

    昨日吳潤就派人與弘福寺打過招呼,道長公主今日黃昏會來寺小住一晚,等着上明早的頭柱香。弘福寺安排好客院,長公主派來的丫鬟太監負責收拾,弘福寺也不需要驅逐其他香客,注意不讓來歷不明的閒雜人等擅闖寺中便可。

    午後大雨來襲,倒是把寺裏的香客都趕跑了,匆匆下山,留下一座在雨中更顯得幽靜超俗的寺院。

    華陽到時,寺裏香積廚的煙囪剛冒出縷縷青煙。

    因爲華陽不想興師動衆,長公主車駕抵達時,只有弘福寺的主持帶着兩位德高望重的高僧親自來迎接。

    華陽在武當山的時候與諸位道家高人打過交道,此時與高僧們說話,她也遊刃有餘。

    三位高僧將她送至下榻的客院,這就告辭了。

    華陽目送高僧們走遠,自去屋裏更衣。

    “長公主,若是駙馬以爲您不會來,他便也不來了,您準備如何懲罰駙馬?”

    跟過來的朝雲、朝月打趣道。

    華陽:“先等着,他真沒來再說。”

    朝雲笑,與朝月一起,將箱籠里長公主與駙馬爺的衣物取出來,掛到客房的衣櫥中。

    雨天陰沉,天也黑得早,華陽用過齋飯後,靠坐在窗邊,就着燈光翻看寺裏送過來的佛經。

    讀經讓人心靜,華陽竟沒有多想陳敬宗究竟會不會來的事。

    弘福寺位於靈霧山的半山腰,當夜幕伴隨着雨水提前籠罩,一匹快馬突然沿着官路疾馳到了山腳下。

    陳敬宗勒住馬,擡頭眺望半山腰,隱約可見一點昏黃燈火。

    他也不知道華陽會不會來,總之他叫富貴回城了,萬一華陽沒來,富貴可以告訴她他的動向,等陳敬宗回去了再跟她討要補償。

    上山只有一條石階路,陳敬宗將坐騎拴在一處勉強可以避雨的老樹下,這便拾級而上。

    到了弘福寺外,陳敬宗遇見了出來巡邏的周吉。

    周吉手裏提着燈籠,看到黑暗中有人走過來,他一手握住掛在腰間的刀柄,一手擡高燈籠。

    陳敬宗披着蓑衣戴着蓑帽,面容半掩,周吉最先看到的,居然是他笑時露出的一口白牙。

    周吉:……

    能讓長公主冒雨來弘福寺赴約,駙馬是該高興!

    鬆開刀柄,周吉拱手行禮:“屬下見過駙馬。”

    陳敬宗:“嗯,你們何時到的?”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確定華陽這一路平平安安,陳敬宗就跟着一個小太監進去了,直奔夫妻倆下榻的客院。

    客院用的都是窗紙,華陽看不到院子裏的情形,只聽見朝月等人恭迎駙馬的笑聲,一個個喜氣洋洋的,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很快,陳敬宗進來了,華陽擡頭,看到他全身衣衫溼透,緊緊地貼在那挺拔健碩的身軀上,而陳敬宗英俊的臉上還在往下淌着雨水。他最近曬黑不少,如今捱了雨淋,被柔和的燈光一照,竟顯得白皙了很多,有種美玉的潤澤。

    華陽自己都折騰了這一趟,當然也希望陳敬宗來,可看見他這落湯雞的樣子,又忍不住責怪道:“這麼大的雨,你要麼別來,來了爲何不穿上蓑衣?”

    陳敬宗反手關上門,再一邊寬衣解帶一邊看着她道:“穿了,只是雨大路遠,沒管什麼用。”

    華陽早已轉向窗戶,背對着他。

    屋裏備着兩桶水,陳敬宗打溼巾子上下擦拭起來,目光始終落在她纖細的背影上。

    水聲嘩嘩,她修長的頸子白皙如玉,雙耳耳垂卻泛起緋色。

    陳敬宗道:“換成尋常人家的婦人,這時候肯定圍着淋了雨的夫君殷勤伺候,你倒好,一點忙都不幫。”

    華陽:“佛祖在上,你少說幾句吧。”

    陳敬宗:“我冒雨來給他上香,如此虔誠,他還能跟我計較這個?更何況我嫌棄的是你,又不是他。”

    華陽冷笑:“你得罪我還不如得罪佛祖,佛祖慈悲寬容不屑與你計較,你真把我氣到了,我叫周吉他們按着你剃度,你都無處伸冤。”

    陳敬宗:“長公主就是威風,我算是被老頭子坑慘了,早知道京城有這麼一門親事等着我,我就不該跑回來。”

    華陽:“你現在跑回去也不遲。”

    陳敬宗沒再說話。

    華陽心不在焉地翻着經書,過了會兒,聽他那邊的擦拭聲結束了,卻沒有了其他動靜。

    就在華陽納悶他在做什麼時,身後忽然傳來狼撲虎躍的破風聲,下一刻,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往旁邊的榻上一按,華陽就被陳敬宗壓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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