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佈置很簡單,空蕩蕩的。
只有正面牆壁上,貼着一副巨大的人物畫像。
景王赤着上身,盤坐在畫像之下。
一身筋骨,猶如鋼鐵澆築一般,無形中散發出一股強悍氣息。
只不過,在景王裸露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猙獰的疤痕,令人觸目驚心。
“王爺。”
趙總管來到了鐘鼓堂,朝着盤坐的景王,微微躬身道。
“事情辦得怎麼樣?”
景王睜開了眼睛,緩緩問道。
“王爺,這小傢伙挺機靈的,老奴剛剛開口,他就直接下跪了,甚至還要將王爺賞賜的百兩黃金,孝敬老奴...”
趙總管輕笑說道。
他之所以要收下葉城,自然是景王的授意。
景王府這麼多護衛太監,他不可能唯獨青睞一個剛來半年的小太監。
就算這小太監剛剛立了大功,也不一定能入他的眼。
“希望這小太監,不會讓本王失望。”
景王淡然說道。
爲了兒子,縱然他無意爭奪皇位,卻也不得不捲入其中。
所以,他現在得提前佈局了。
爲兒子培養一個親侍太監,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一旦未來入主玉京,偌大的後宮必定要有一個得力太監。
趙英蓮終究年紀太大了。
所以,他相中了葉城。
在世子遇襲中,葉城表現出了足夠的忠心。
跌落千丈懸崖,還能大難不死,毫髮無傷,說明有大氣運。
景王是一個很信命的人。
所以,這樣一個忠心,又有氣運的小太監,對兒子未來必定是一大助力。
“王爺,小城子知道您如此看重,必定會感激涕零,肝腦塗地!”
趙英蓮連忙說道。
“來人。”
景王笑了笑,忽然輕喝一聲。
頓時,一個身穿藍袍的中年太監端着一個長盒子,踏着小碎步進來了。
“王爺,今天又要練嗎?”
趙英蓮臉色微變。
他知道這長盒子中裝的是什麼。
“放心吧,本王傷已經養好了。”
景王淡然說道。
接着他腰桿一用力,就這麼站立了起來。
景王身材高大,再加上那一身精悍筋骨,令人極具壓迫感。
“是。”
趙英蓮無奈得很,當即走到了藍泡中年太監面前,從長盒子中拿出了一根拇指粗的淡紫色的荊條。
這不是一般的荊條,是紫魄木浸泡特殊祕藥製造而成。
韌性十足。
縱然承受千斤巨力,也無法被折斷破損。
特製的紫魄木荊條,是乾國皇庭的專用鞭刑器具。
據說用此荊條施鞭刑,令人痛不欲生,就算是先天武者,都無法承受住。
此木本身蘊含放大痛感的物質,再加上浸泡融入的各種祕藥,就更爲恐怖了。
“開始吧。”
景王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他周身結實緊緻的筋肉微微錚鳴,隱隱約約有江海奔流之音從體內傳出。
趙英蓮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景王面前,猛然抽動手中的紫魄荊條,伴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音爆炸響,荊條狠狠抽在了景王的脊背上。
頓時,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出現了。
縱然以景王的修爲和意志耐力,瞬間臉部扭曲猙獰,喉嚨中發出壓抑的低沉痛苦嘶吼聲。
“再來。”
景王低吼一聲。
趙英蓮再次一鞭抽出。
一條條鞭痕在景王身上顯出。
兩條,五條,十條....
當抽到十七條的時候,景王在極度痛苦的嘶吼聲中,站立不穩,低垂着頭,單膝跪倒了地上。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到地上,浸溼了一片,而身上的汗水再加上鞭痕滲透出的血跡,使得他整個人猶如化爲了一個血人。
一條條猙獰鞭痕,觸目驚心。
“王爺...”
趙英蓮心中一顫,輕聲喊道。
景王緩緩擡起頭來,原本粗重而壓抑的呼吸,似乎也變得平緩了許多。
他猙獰扭曲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極致的痛苦,才能刺激精神的蛻變,這種感覺,呵呵...真是不錯!”
趙英蓮聞之,沉默了起來。
他知道王爺之所以要體驗這煉獄般的鞭刑痛苦。
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觸摸先天宗師的層次。
後天入先天難。
成宗師,更是難上加難。
每一個能成就先天宗師,除了要有驚豔的天賦外,還得有堅定如磐石般的勇氣意志。
.....
葉城拜了趙總管爲乾爹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播開來了。
衆多護衛太監看向葉城的目光,就不僅僅是羨慕嫉妒了,還多了一層敬畏。
誰都知道,傍上了趙總管這根大粗腿,葉城以後在景王府的地位直線上升的,前途不可限量。
連原本關係跟他親近的魏然,也變得拘謹了起來,沒有之前那麼隨意了。
對此,葉城也不在意。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煉,提升實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葉城每天堅持修煉,有時間就會去給趙總管請安,然後請教練武方面的疑難問題。
趙總管修爲高深,見多識廣,什麼問題經過他的講解,立馬就變得簡單起來,葉城受益良多。
而且,趙總管將那百兩黃金,給葉城換成了一批氣血丸。
葉城的修煉資源,一下子變得充沛了起來。
所以,修爲進展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再多個把月,就能衝擊內息七重了。
葉城穿越到這個世界,快有半個月了。
他已經習慣了在景王府中的生活。
一切順風順水的。
這一天,他來到了景王府的武庫外。
這裏儲藏着景王府的各種武功祕籍,自然有着高手坐鎮。
他來這裏,是想選擇一部武技。
之前景王賞賜的時候,他可在武庫中任選一部武技。
這段時間,他除了內功修煉外,已將前身所練的幾部武技磨鍊得無比精通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