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第一時間控制住了。
沒過多久,四個蓑衣斗笠人擡着一頂極爲精緻的轎子,也在衆多蓑衣斗笠武者的簇擁下,進入了神武學院。
一襲寬鬆袍服的葉城就坐在轎子中,閉目養神。
擡轎的四個蓑衣斗笠人,赫然都是紅袍大太監。
先天武者擡轎。
可他們卻不以爲恥,反而覺得是無上光榮。
因爲他們擡的是葉侯,乾國立國以內最爲年輕的太武宗師。
不到二十八歲的宗師,未來必將威震天下。
“殿主,已經到了神武學院。”
披着蓑衣斗笠的掌印太監徐良在外恭恭敬敬得說道。
“敲響五戒鍾,召集神武學院所有武師武生。”
葉城淡然下令。
“是,殿主。”
徐良連忙領命,然後身形一動,就朝着不遠處的神鍾臺飛掠而去。
沒過多久,一陣陣鐘聲響起,在神武學院的上空傳蕩,縱然是下雨也掩蓋不了鐘聲。
原本安靜的神武學院之內,很快就變得喧譁了起來。
許多不明所以的武師武生們,紛紛從各自的地方帶着雨傘走了出來。
議論着還帶着埋怨之意。
畢竟這麼下雨天氣,還要去演武場集合,這不是有病嗎?
“看,那是什麼?”
忽然,有眼尖的武師看到了站在雨霧中的一道道蓑衣斗笠人。
這些蓑衣斗笠人已經分散在各個地方,猶如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不是學院的人,哪兒來的?”
“怎麼有這麼多外人闖入?”
“難道這些人跟五戒鐘聲有關係?”
“可惡,到底是誰敲響了五戒鍾,這可是我神武學院的神鍾,誰敢隨便亂敲的?”
“擅闖我神武學院不說,還亂敲五戒鍾,簡直是不把我神武學院放在眼裏。”
....
這些神武學院的武師武生們,三五成羣,匯聚成人流,朝着那些蓑衣斗笠人氣勢洶洶得衝了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擅闖我神武學院?”
有武師怒喝道。
“我等乃太武殿護衛太監,奉殿主之令,特來擒拿王趙兩家謀逆及其黨羽成員。”
一個蓑衣斗笠人從雨中走了出來,先天武者的氣息釋放出來,言語嚴厲,冰冷無比。
聚集過來的武師武生們都愣住了。
太武殿的人?
還有王趙兩家謀逆是什麼情況?
“放屁,王趙兩家乃是朝廷忠誠大族,兩位宗師更是爲乾國立下汗馬功勞,功勳卓越,爾等閹賊,好大的膽子,竟敢栽贓構陷,難道不怕陛下治你們的罪?”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武師勃然大怒。
其他許多師生也都義憤填膺了起來,怒斥閹賊喪心病狂。
嗖嗖嗖...
這時,幾道人影飛速而來。
是大武師。
他們手上拿着雨傘,邁步如飛。
頓時,神武學院的師生們都有了主心骨一般,全都聚集在幾個大武師身邊。
之前說話的絡腮鬍武師連忙說道。
“我怎麼聽說太武殿根本就沒有殿主,就算是有殿主,沒有陛下的手諭,你們太武殿擅闖我神武學院,纔是真正的謀逆大罪。”
陸盛大武師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得說道。
“太武殿的閹人們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你們不要忘記了,之前在我們神武學院撒野的葉城閹賊已經被打入了血獄,等王宗師和趙宗師兩位宗師迴歸,必定要向陛下參你們一本,好好殺一下你們的威風。”
常力雄看到這些太武殿的護衛太監,眼睛都紅了,畢竟他這次所受的奇恥大辱,那就是拜閹人所賜。
有了大武師們爲標榜,衆多神武學院的師生們更是羣情激奮了起來。
有人叫囂着要把太武殿的閹人們敢出神武學院。
“王天罡和趙藏龍已經回不來了。”
忽然,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從濛濛雨幕中傳遞了出來。
緊跟着,一頂轎子撕裂了越下越大的雨幕,出現在了衆多神武學院師生的視野之中。
這頂轎子一看就知道出自宮廷,只有那些真正的貴人們纔有資格乘坐的。
正常情況下,紫袍大太監都沒有資格坐的。
一些極受寵信的外臣倒是有機會坐的,比如說皇帝突然召見,就會派宮廷御轎接送的。
可現在竟有宮廷御轎出現在神武學院,似乎還跟太武殿有關係。
路盛等大武師們都心中咯噔了起來。
這轎中人竟敢說兩位宗師回不來了?
誰有這麼大的底氣說?
恐怕連乾皇都不會有吧?
忽然,陸盛大武師臉色狂變,死死盯着那頂宮廷御轎,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因爲他聽出了剛纔說話人的聲音。
有點熟悉。
似乎是...那個閹賊。
不可能,那個閹賊不是被乾皇下了血獄嗎?
怎麼可能還能出來,甚至坐着宮廷御轎,率領太武殿這麼多的護衛太監出現在神武學院之內?
其他幾個大武師也都露出同樣的表情。
唯有常力雄,沒有見過葉城。
只是聽說過葉城的存在。
畢竟是葉城派黑衣衛把他抓了起來,還記錄到了辱牆之上,他對這個名字是恨之入骨
“好大的膽子,兩位宗師的名諱,豈是你這等閹人可以叫的。”
常力雄當即大喝一聲,“藏頭露尾之輩,還不從轎子中滾出來。”
可陸盛等大武師們卻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了起來。
因爲他們想到了一種極爲不可思議的可能性。
被乾皇下了血獄的葉城出現在這裏,還成了太武殿殿主,是不是說明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局。
一個針對王趙兩家的局。
再聯想到葉城說兩位宗師回不來了。
這一刻,他們內心深處產生惶惶不安之感。
一旦兩位宗師這兩棵大樹倒了,王趙兩家也將有傾覆之危,更別說附庸其下的黨羽勢力了,定會被牽連,慘遭清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