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侯葉城親率二十萬朝廷大軍,大破叛軍江山大營,殺敵無數。
這一刻,原本籠罩在無數人心頭的陰雲,彷彿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自從朝廷清洗王趙兩家之後,整個玉京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玉京形勢依舊嚴峻,百姓們都是小心翼翼,惶惶不安。
而且,東南六州的叛亂也傳播到了玉京,再加上各種謠言,什麼叛軍聚兵百萬,要進京勤王。
什麼朝廷大軍主帥葉城,畏敵如虎,按兵不動,排除異己,任由友軍被圍困而不支援,叛軍氣勢如虹,攻城略地。
.....
傍晚時分。
太子蘇哲回到了東宮,在漱慶殿陪着太子妃和三個孩子喫飯。
皇孫已經快十三歲了,長得極爲英武。
再也沒有小時候的調皮,反而變得很穩重,武道天賦也很不錯。
用乾皇的話來說,這皇孫最像他了。
二郡主也十歲了,長得很漂亮,儼然是一個未長成版的太子妃,性格柔和文靜。
三郡主纔剛滿四歲,卻已經口齒伶俐,跟二郡主截然不一樣。
“殿下,聽說朝廷打勝仗了?”
太子妃忽然問道。
“對啊,而且是大勝仗,葉城親率二十萬大軍,一戰就大破叛軍的江山大營,接下來,只要能夠在南匣道截住另一支叛軍主力,那麼東南六州的叛亂,也就基本上可以平息掉了。”
太子蘇哲非常高興得說道。
他打算今天多喝一杯。
自從代父皇理政之後,他就很少喝酒,就算是喝也只是小飲一杯的。
“沒想到葉,葉侯竟有如此之強的統軍能力。”
太子妃感慨萬分。
“哈哈,只能說父皇慧眼如燭,排除衆議,讓葉城領軍,換成我是沒有這個決心的。”
太子蘇哲大笑了起來。
“是啊,明君配良臣,如果沒有父皇的英明,豈有今日之大勝。”
太子妃輕笑道。
“說的是,所以我理政之後,越發覺得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到現在也才摸透了一點皮毛。”
太子蘇哲點點頭,非常認同。
.....
池州,江靈郡。
風陵港。
這是池州離海州最近的一處渡口。
海州孤懸於海外,主要通過這處渡口進行人員往來,經濟貿易,極爲繁榮。
而且,也是乾國與東萊國來往的重要通道。
一般來說,乾國人要前往東萊國,就先要從風陵港坐船到海州,再從海州高臨港坐海船前往東萊國。
之所以要多出這個流程,主要是池州乃至越州沿海一帶,多島嶼,屬於淺海,遍佈暗礁,行船極爲兇險,只有海州西南沿海的,有着天然的深海港,適合海船進出停泊。
久而久之,這海州也就通過海洋貿易而發展起來了。
風陵港,雖說是一個港口,卻依託位置的重要性,也逐漸發展成了一座城池。
而且這裏也是乾國的一個重要關稅點,每天僅靠稅收都是天文數字。
不過今日的風陵港徹底陷入了停擺中。
海面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船隻。
連在港口停泊的船隻,也都被加緊加固了。
根據經驗豐富的觀海者判斷,今天會有颱風過境。
對於一個極度依賴海洋的港口而言,颱風無疑是巨大的威脅,不過也早有了應對措施。
就像現在,風陵港已經徹底封鎖,不再出船。
所有在港口等待的商隊行旅,都只能等颱風過去纔行。
所以風陵城內,各個客棧酒樓爆滿。
龍門趙家和鶴田王家的遷徙成員也已經抵達了這裏。
只不過,他們運氣不好,剛好碰上了即將登陸的颱風,只能無奈等待了起來。
“青書兄,不用焦急,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夠坐船去海州高臨港,那裏已經備好了海船,只要我們一到,就可以立馬坐船出發。”
在一處精緻院落裏,一個王家長老說道。
他是專門負責王家族人遷徙計劃的王洪溪。
“我們肩負重任,如果不能及時將這些族人轉移出去,一旦出事,就真的完了。”
趙家長老趙青書聲音沉重得說道。
“我們也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就算是朝廷的武道大軍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有我們快的,而且,我們這次轉移計劃是極爲祕密的,他們的首要目標反而是我們兩家的祖地。”
王洪溪卻沒趙青書這麼悲觀。
朝廷方面不可能這麼快想到他們兩家已經做好了全族遷徙的計劃。
“哎,真沒想到敗得這麼快,這麼慘,真不甘心啊。一旦離開乾國,我等怕是永無迴歸故土的機會了。”
雖然趙青書同意王洪溪的說法,可內心卻依舊沮喪無比。
畢竟要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去毫無根基,完全陌生的異國他鄉去闖蕩,他就倍感壓力。
“成王敗寇,輸了輸了,青書兄,我們兩家到了東萊國,可得相互依靠,纔有可能生存下去。”
王洪溪沉聲說道。
“你我王趙兩家本就是一體,出了乾國,到了異鄉,自然也當如此。”
趙青書點頭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等到了海外東萊國,就又另當別論了。
嗚嗚嗚....
忽然,外面起風了。
天也變得陰沉沉了起來。
“颱風要來了。”
王洪溪看着窗外的天氣,當即說道,“等到颱風過去,我們就可以出發。”
趙青書點點頭,也稍微安心了一點。
等颱風來,實在太難熬了。
每一刻都是煎熬。
.....
距離風陵港數十里之外。
一支萬餘人的大軍正在急行軍,速度極快,遠不是常規軍隊可以做到的。
因爲每一個士卒,至少也都是內息四重以上的武者。
這是一支屬於朝廷的武道軍團。
在南匣道阻擊叛軍主力之後,武道軍團的損失比上次大破江山大營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