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早知道，就可以提前做一些安排。
冷瀟問他，“你現在是怎麼猜想的？”
南宮翼天回頭瞧了一眼，確定無人接近，把她拉到了身前，眸光相接，不放過她眼底一絲的情緒轉換，“三年前，你性情突變，開始對冷鎮桓的唯命是從，恐懼他，到後來你反抗他，再無一絲恐懼，對冷鎮桓似乎掌握在手中，而同時，你忽然懂得醫術，救了阿武一家三口，醫治我的雙腿，而且，你曾自傷過，我看着你動手，是重傷，但沒過多久之後你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
“在給我治療前的日子，你半夜過來抱着我，態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從醫治我開始，你心底大概就盤算着要離開我，你斷南宮清瀾的三根手指，警告她不要再輕舉妄動。”
“你殺了冷鎮桓假死離開，衛林卻說親眼看到你的屍體，我後來調查過，這或許是屬於術法中的障眼法，你懂得醫術，懂得障眼法，更懂得蠱惑之術，因爲我在墳前的時候，你出現了，你那時候是冷隨安的打扮，但我所見到的卻是真正的你。”
“這些所有的事情，我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我沒問你，我總是怕問了你之後，你就有迫不得已要離開的理由，因爲我確信你當年不是真心要離開，只是迫不得已。”
“但現在你回來了，我雖然說過不會問你，靜靜等你自己說出來，可我們面臨的有許多不確定的情況，我現在想知道，哪怕你不全部告訴我，也告訴我一點，讓我自己慢慢深思。”
想知道，又怕知道之後會給她那些所不知道的力量帶來迫不得已的改變。
這些改變會導致冷瀟再一次離開他。
這麼猶豫，糾結了許久，很折磨。
冷瀟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無極跟你說過什麼嗎？”
他眸光灼然，“他有過猜測，你不是冷瀟。”
冷瀟轉開頭，“你跟他真這麼鬧掰了？談一下吧，他是爲你好的，出發點沒錯。”
“你是不是冷瀟？”
“我們在說無極，無極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冷瀟？”
“先說回無極……”
“或者我換一個方式問，你是不是冷鎮桓的女兒？”
南宮翼天開始倔犯倔了，非得要問出一點事情來。
知道父皇對她存了懷疑的心，他覺得不能就這麼靜靜地等。
冷瀟睫毛擡起，盯着他黑色的瞳仁，“非要知道？”
他瞳孔微縮，“想知道，而且最好知道！”
冷瀟看着他，心頭斟酌了一下用詞，道：“我和原先的冷瀟，也不能算是同一個人，但我的身體是她的。”
他努力做出冷靜的面容，“所以，是借屍還魂？那你原先是誰？”
借屍還魂，倒也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