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雀門 >第5章 戲臺
    女學生接着嘀嘀咕咕說了好長一串,我終於理清楚,原來鬼打牆是她設的,自始至終她的目標只有陳玄,說陳玄欠了她承諾,她必須要帶走陳玄!

    可陳玄命太硬。

    她好不容易把陳玄弄進去,我出現了!陳玄跟我走了!

    她又好不容易把陳玄哄回來,我又拿着紅線和陳玄結緣——

    陳玄又被我帶走了!

    “江螢,你的命就算不落我手裏,也沒幾天活頭。上次那傢伙沒能把你帶走是陰七婆對自己夠狠,這次——

    你就栽我手裏吧。先弄死你,就沒人再來煩我和陳玄了…”

    電閃雷鳴中,女學生一腳踏到牀上,踢翻了米,就要騎上我的身。

    我一翻滾,反問她:“我姥姥怎麼夠狠了?你知道上次那傢伙是誰??”

    我姥姥曾經給我說設局害我的來頭很大,又一直沒接電話,我一下急了。

    可那女學生不肯說了,只讓我去地府問判官,然後久用腐爛的雙手使勁兒掐住了我的脖頸!我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手掙扎摸到了枕頭下的碎玉佩,心中默唸了一句抱歉,就盡全力把玉佩砸在“女學生”的腦袋上!

    姥姥說過,碎了的玉也有殘存靈氣,可以當作最後的武器。

    可沒想玉佩居然陷到她的腦袋裏…

    她沒出血,不可思議的捂着腦袋像看見什麼可怕的怪物,竟就頂着我的半塊玉佩直接消失!

    “我的玉佩!”我呼喊時,爸媽才破門而入。

    我媽過來就抱着我痛哭說我怎麼不早說,她可以陪着我的!

    我還沒緩過來,看四叔也衝進來,拿着八卦圖的布兜四處找着什麼。

    忽然,我腳面一癢,剛出現的人面瘡變成一層小人臉皮,從我腳趾頭上掉下來。

    我媽喊四叔來看,四叔說只有鬼死,瘡才能好這麼快,但又覺得不可能,我怎麼有能力讓女學生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我沒想這樣的,我把玉佩的事說了,說完,看那人面瘡忽然燒了起來。

    燒起來的火差點連接到牀鋪,幸好四叔一袋子撲滅,燒焦味後,地上多了個字——

    死!

    四叔驚了,說那女鬼沒死!非但沒死…也許更厲害了!

    我爸追問,剛纔不是還說魂飛魄散?怎麼又更厲害了?

    四叔說他起初是憑藉人面瘡剝落斷定女鬼魂飛魄散,現在人面瘡又變樣了,說明女學生變得厲害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女學生後面有更厲害的高人操控。

    我趨向於後者,趕緊說女學生也提及了勾我魂的背後傢伙。

    四叔有些意無奈的說,只怕女鬼再來他也對付不了了,不過,從灰燼分析,她的鬼氣不是那麼濃,說不定撐到我十八她就不敢來了。

    我又想起什麼,說她也未必是找我,就說了陳玄給她許諾了什麼。

    四叔聽完嘆氣,說陳玄命帶桃花,以後麻煩事兒還多,其實,當天他知道女學生跟陳玄在一起就知道倆人肯定有關係,逼問後,陳玄終於說了,女學生叫陳楠。

    她單向的喜歡陳玄,非逼着陳玄發誓跟她同生共死。

    陳玄被纏的煩了,有一天就附和了一句,結果當晚陳楠真的喝農藥死了……

    再後面,四叔就只有嘆氣,我跟陳玄不是一個學校,聽都沒聽過這件事,可聽的也是無奈。

    之後我媽就請假跟我在家呆了好三天,確定沒事後,我們就漸漸把這件事忘了,但是——

    回去後的第一夜晚自習,我又看到了陳楠!

    還好是我看花眼了,那是我同桌晚自習洗頭髮沒梳就來了,背影看起來和陳楠一樣。

    同桌趁着課間要帶我去玩筆仙,說想測算一下自己能考多少,考上什麼學校,什麼專業好,還說,只問這種問題是不會有問題。

    幾個平時學習挺好的小姐妹也都嚷嚷着要去,我拒絕了,並建議她也別亂來。

    可同桌着魔一樣,說不動,我只好自己出去說自己不玩去走廊上透氣。

    等我走出門,回頭看她們已經開始了。

    “筆仙筆仙請過來……”

    “筆仙筆仙請過來……”

    教室裏在一句句重複時,我莫名害怕,尤其想到那女學生可能還沒死。

    到底,我打算進去,讓他們別玩了!太危險!

    可就在我要進門時,手被摁住,竟是穿着一身中山裝的陳玄。

    他冷冷對我說:“不想死就別進去。”

    人面瘡後,我跟陳玄沒再聯繫過。

    我倆不同校區,上次考試能撞見是個意外。

    我告訴他我必須要去,可忽然眼前一黑。

    停電了。

    屋裏一聲尖叫後,我在黑暗中看到一抹白影飄到我同桌的後背。

    我同桌平時有些駝背彎腰,此刻卻坐的筆直朝我看來說——

    “江螢,你逃不掉。”

    白影子酷似陳楠,又好像是那白霧裏聲音。

    我分不清楚,但看屋裏是黑的,班上的同學,玩筆仙的,沒玩的,都綠着臉朝我僵硬的走來!

    在他們逼近時,我腳下像被什麼纏住,還好陳玄扯住我用力一拽,我纔有力氣跑。

    “管不了他們了!快走!”陳玄帶我跑了起來。

    我們跑出學校後很遠,陳玄才停下來問我,想去哪?

    我是想找姥姥的,我好久沒聯繫上姥姥了,可現在只能找四叔!

    陳玄應了,鬆開手跟我往四叔家走。

    只到四岔路口時,周圍突然涌出來無數的人流擋住了路,我看了一眼,馬路中間居然有個大戲臺。

    戲臺前,人山人海,上頭花臉黑臉咿呀的唱戲。

    陳玄問我要看一會嗎?這個點四叔未必在家,我是挺喜歡戲曲文化,姥姥在山上也總放給我聽,還教我把式,旋腿……那天踢女學生,也是我山上學的把式。

    我說算了吧,但人很多,穿過去也是肯定要看的。

    臺上戲曲精彩絕倫,我不知不覺擠到了最前排,發現前排還能坐,只是前排只有三個座位,已經坐了兩個穿着戲服準備上臺的角兒,都是老太太。

    她們正在喫東西,可能是怕妝花了,坐在前面嘴巴一嘬一嘬的喫,跟我在峨眉山看過的猴子一樣。

    她們看我來就招手讓那邊穿着戲服的小生給我端了碗酥茶。

    我謝說不喫,想離開,可左右都沒有路,被戲臺子擋光了,無奈我只好跟陳玄留在這裏等着結束這局,再穿過去。

    兩個老太太沒上臺,笑眯眯的喫東西看戲,我看了會兒肚子餓,忍不住拿起來碗筷,正要放嘴裏,忽然聽到一聲大喝:“江螢!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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