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自然而然過來拿走我的手機,關了視頻,車廂一靜,我鬆口氣的聲音,就特別大…
有點尷尬,但我又有點想笑,他揉揉我腦袋問我笑什麼,我說我太害怕他又爲我犧牲什麼,現在沒有,我很開心。
玄沉墨說想什麼呢,這些也配?
我想也是,他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是我多慮了。
他補了一句是多慮。
這時76號裏頭因爲着火了,有些人七七八八跑出來。
鬼常樂還在後頭追,哇哇叫着今晚瘋了以後再也不來了…而鳳宴戎手裏拎着個黃黃的,頭頂帶白的黃鼠狼出來,他開始朝我走過來,接着看到玄沉墨停在了不遠處。
玄沉墨就自己下了車,之後兩個人說了什麼,玄沉墨就對我勾勾手指,我立刻就下車,然後鳳宴戎就帶着那隻黃皮子上了自己的車,之後,我跟玄沉墨上了他的車…
我上車後,玄沉墨就直接帶我走了,我愣了下問咱們不管其他人嗎?玄沉墨說他走了,鬼常樂會處理好的。
我想了下鬼常樂的樣子,感覺有些不踏實,但玄沉墨問我去哪兒,我才發現我竟沒記住酒店的名字,不過,和玄沉墨在一起,我覺得去哪兒都行,又告訴他說,下午我請了假,三個月內都不用上學了,回去期末考試就行。
玄沉墨等我說完後,才問我,是怎麼知道他在這?他說這件事小鳳是肯定猜不到的,難道是胡盛世說的?又問——
“胡盛世……對你怎麼樣?好嗎?”
我愣了下,莫名感覺他最後一句話問的有些奇怪,問他爲什麼這麼說?我說胡盛世都沒打算救我,是孫麗來找我。
之後我就又把孫麗的話說了一遍,說完看到他臉色微變,接着說了句知道了,車就停在路邊。
玄沉墨的樣子似乎有些累,我感覺自從上次鬼門關,他變成「血屍」後就一直沒恢復過來。
眼看他閉着眼休息,我不敢打擾,直到他伸過手來,勾住了我的尾指主動問我說——
“爲什麼你解決問題第一個不是想到我?”
我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他睜開眼望着我說他也是可以解決黃皮子的。
我被他兩句話說的蒙了,不太明白,說之前是他說孫麗可信,也是他同意我來水澤湖的…我都問他了啊,難道是哪裏有問題了?
玄沉墨就抿脣說算了,然後閉上眼。
我琢磨半天,好像意識到什麼,他的意思可能不是讓我去找別人解決,而是找他解決?
不過,他呼吸均勻我怕他休息了,就沒說也閉上眼想要休息,可沒多久就被一陣凝視感給弄醒了,睜開眼就發現玄沉墨在看我,眼神黑黝黝的,盯着我的頭又看着我的眼,見我睜開眼,輕輕碰了下問我這是怎麼了?這麼腫?被誰給打了?
我就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他是我自己晚上撞的桌子…說自己這段時間裝多了無所謂,裝多了平靜…實在裝不下去了,就偷偷發泄一下。
丟人他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還不如說摔了呢。
過了會兒,我看玄沉墨又睜開眼,小聲接着說,我以爲自己又拖累了他,也是有怕辜負他的成分,急了才撞腦袋的。
玄沉墨說這算不得我的問題,明顯是對手段位太高,心思太縝密,處處下死手,連環套,防不勝防…還是我命格的問題,不急,慢慢修行,總會好起來的。
玄沉墨的話總會給我很大的勇氣!不過,我聽到明顯忽然想起什麼,問他之前說“明顯”是什麼“明顯”。
玄沉墨疑惑看我,我就幫他回憶了一下,說就我去找胡盛世的時候,他當時嘆口氣說——
“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我當時說回來聊,那現在不就是又回來聊了,沒想玄沉墨再次嘆了口氣,說“這個問題的答案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接着就問我喫什麼,餓不餓。
我還真餓了,玄沉墨就說自己知道個夜宵店,隨後直接帶我去喫,話題直接被略過……
玄沉墨帶我喫的好喫的是熱湯餛飩,還是深夜裏那種路邊攤,我都不知道他怎麼能找到這樣的小喫…
喫飽喝完湯,玄沉墨又問了鳳宴戎我的酒店在哪,說要給我送回去休息。
回去路上,玄沉墨又告訴我,鬼常樂正在想辦法從黃皮子嘴裏翹東西,讓我踏實休息,別放心上。
也不知爲什麼,別人說沒事,我都不信,可他一說,我就感覺肩膀的擔子輕許多。
只是,我嘴上說着好好休息,回去卻不敢懈怠分毫。
回去洗完澡出來,我就開始繼續鑽研鬼門十三針……
不過,我是想着蠱九孃的速度,來練習的。
一遍遍的練習中,我好像找到了快速的技巧,畢竟也不會別的,除了祝由文,就是鬼門十三針和傘,還有我那半塊玉佩。
傘和玉佩都是我保命的bug,又是身外之物,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最後練的手痠胳膊擡不起來,我也沒躺下,而是按照小時候姥姥對我的要求在牀上打坐來進行休息…調節身體的氣息…
不過,我可能沒捏住法門,早起時,我躺在牀上睡的特別香!
之後一上午,我就繼續努力練習針,寫字符。
寫累就甩飛針,甩累就寫符。
兩邊都累,就一邊站樁一邊看我師父給我留的絕筆祕術…看不懂就看一百遍,姥姥說過的——
讀書萬遍其義自現!
來來回回的「三點一線」,一晃就到中午。
我捧着書正死磕,鳳宴戎來敲門說有辦法了…
我立刻把書揣兜裏就出去,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門外除了鳳宴戎竟然還有胡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