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雀門 >第154章 退錢
    李秋梅因爲我和我媽不領情,說完拎包走了。

    可我感謝李秋梅的一番話,讓我媽知道了真相。

    我媽立刻握住我的手給我道歉,我說沒事後,心中其實想的是爲什麼我不將計就計?萬一真能打掉呢…

    可就在這時,我媽眼球翻滾了兩三下,鬼母孑孑的笑了,說我很聰明居然沒將計就計,她還想着趁此機會好好折騰折騰我們一家三口的,不過,看我這麼「護着」她,她就只弄死李秋梅吧。

    緊跟,我脖子上的吊墜迅速變黑的同時,那邊李秋梅走的地方忽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就在我看過去時,餐廳裏的巨大吊燈直接全砸了下來…

    畫面一度血腥到,整個餐廳裏安靜了片刻,纔是接二連三的尖叫起來…

    之後,我們就都被餐廳請了出去。

    出去時,鬼常樂看着裏頭的“李秋梅”並不意外的樣子,說她的陽壽要不是我拖着小鬼,半小時前就該被插排送走的,而鬼常樂說完,我媽又恢復了意識,可她似乎失憶了,問我們怎麼在這…又問李秋梅…

    後頭餐廳裏都亂成一團了,我媽又問後面怎麼了。

    我就說李秋梅的事我真解決了,隨後拉着我媽趕緊離開,說咱不湊這「熱鬧」。

    我送我媽回醫院路上,我媽看不到鬼常樂的,我也大概講了下李秋梅的所有事。

    講完,我媽就說明白了,李秋梅這是挑撥離間我和她的母女關係,有些痛心疾首,告訴我以後也不給我找「事情」做了。

    我說可以找,我多做些善事都是功德,我媽就說那下次她審查好。

    我想了下李秋梅的奇葩程度,覺得也不會有比她更奇葩的事了,說什麼都行,只要有活我都接。

    鬼常樂就在旁邊一直點頭…最後送別我媽,我就趕緊走到鬼常樂面前,問他大駕光臨是什麼事?是不是我完成了業績?又問剛纔那四個小鬼能算幾個?鬼常樂說如果把李秋梅也算上,應該是五個。

    有一瞬間,我覺得三千業績也不是那麼難了?說完我又壓下去興奮,說不能自滿,這樣的「好事」可不常有。

    怎麼也沒想到鬼常樂在我說完後,來了一句:“我想吃麪。”

    我啊了一聲,有些意外,以爲自己聽錯了,結果他鄭重的又說了一遍:“我要吃麪,你帶我去。”

    我正好也餓的厲害,就說可以,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麪店。

    我要了份寬面,鬼常樂要了份龍鬚麪。

    結果到喫時,鬼常樂突然問我:“你要不要喫龍鬚麪。”

    我一愣,說不用,我家裏天天下這個面,我喫寬的。

    誰知道,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端走了我的說,“我一年就只能喫這一回,你讓讓我這個老人家。”

    我接着纔想到什麼,問該不該這是他生日吧?

    誰知道他閉着眼對碗嘰裏咕嚕說了一段後,纔回答我說是忌日,但對鬼來說,的確是生日,又說往常都是他一個人喫的,怪可憐的樣子我又給他加了雞腿和滷蛋。

    鬼常樂喫的過程中,一直有人找他,但他始終沒接電話。

    後面,到喫完了,他走出去,外頭有個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穿着標準的壽衣來問他,手機是壞了還是靜音嗎?

    鬼常樂說都不是,只是覺得接了,這頓面吃不了。

    這話頭一秒讓我覺得他真的很瀟灑,可接着,那壽衣男就擦擦額頭的汗說,“那快走吧,要來不及了。”

    鬼常樂就說自己要去忙,這次大概要三個月才能回來,剛纔那一碗麪裏,他給我留了點東西,希望我用不上…

    走的時候,鬼常樂讓我萬事小心。

    我莫名右眼皮跳了跳,感覺不是很好的樣子,說我們都要平安。

    沒想他揉揉鼻子說,“小樣,你擔心鬼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鬼常樂接着消失了。

    我心中不踏實,沒忍住打開手機問玄沉墨,鬼常樂出什麼事了?

    玄沉墨沒多久回覆我說忌日的正常操作,他每年都這樣,不用擔心。

    我這才放下心來,接着我說,我要去找黃鮮鮮了,她要帶我去找苦行僧,增進修行看體質什麼的。

    玄沉墨沒回,在我這,沒回就是默認的意思。

    在電話黃鮮鮮後,黃鮮鮮很快就來了,沒想到的是,去的路上還有阿聰。

    阿聰一身休閒的裝扮我差點沒認出來這是那天一顆頭懸着的少年。

    他看到我就主動說,他每年都要去做一回苦行僧來增進修爲,有內部優惠價。

    我說還要錢嗎?那多少錢,我轉給黃鮮鮮。

    阿聰一愣,說爲什麼給她?

    黃鮮鮮是要帶我去苦行僧,但是付錢的是他啊。

    我一下就明白了什麼。

    黃鮮鮮這時忽然撲過來,靠着我脖子說,她的確是靠着阿聰的渠道幫我找的苦行僧,但是——

    這也是她的渠道啊!

    要不,我壓根不知道對不對?

    我說是的,付了一萬塊錢,特別肉疼,但我的確需要增進,就沒說黃鮮鮮騙我的事。

    阿聰收錢後,也給我介紹了一遍苦行僧。

    可能是交了錢,他的苦行僧介紹比我姥姥還全乎。

    “苦行”一詞,緣於印度教,梵文爲“熱”,印度氣候炎熱,宗教徒便把受熱作爲苦行的主要手段,酷熱下還要長期斷食甚至斷水、躺在佈滿釘子的牀上、行走在火熱的木炭上……

    如此,鍛鍊離欲/

    就是遠離一切慾望的意思。

    我聽的就頭皮發麻,更別說他後面提到,在刀尖上行走,在荊棘上睡覺,在火上賽跑。

    我感覺我一個都做不了…身體弄壞了,還怎麼報仇?

    姥姥說的果然沒錯,這是真的花錢找罪受。

    我想退錢了。

    不過,就……肯定是退不了的。

    哎,隱隱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

    大概是看出來我不怎麼說話,阿聰說我還小,估計也就從最簡單的扎針滾釘板來做,不過,具體的他也得聽師傅的,讓我到那看看,然後阿聰就去網聊了。

    我不想窺探他隱私的,但是他一直在打電話,跟着一個小姑娘膩膩歪歪。

    我想起來之前害鳳宴戎蛟化的女降師,低低地問阿聰這麼快從失戀裏走出來了?

    結果,黃鮮鮮搖頭說,阿聰換了兩個了。

    阿聰連忙掛掉電話說,別這樣,被聽到不好。

    我看他掛了電話才說,他不怕再被騙嗎?琢磨這纔多久,心太大了吧?都差點死了,還敢?

    結果阿聰笑眯眯地告訴我說,這個女孩子不一樣的。

    他只給姑娘點喫的,不做別的,姑娘也只要喫的,都不要錢的。

    我這才放心。

    不過,要用現代的話說,他妥妥的戀愛腦了。

    也不管他,我心想,他喫虧多了就無感了。

    奇怪的是,我感覺自己沒有喫過感情虧,怎麼也無感呢?

    黃鮮鮮說我是有大智慧,大愛的,纔不拘泥於情情愛愛。

    我讓她別給我戴帽子,她上次給我戴帽子,那「刨祖墳」的事兒都還沒解決呢。

    黃鮮鮮就也尷尬的不說話了。

    我這時卻莫名想起我那個夢,就是跟世界末日一樣的血管夢。

    夢裏,玄沉墨也給我說了什麼“至純大愛”,那句話,我醒來沒對他說…

    之後,地方到了。

    車居然在一處不能通行的死衚衕。

    我們下車後,就被蒙上了眼,還被幾個人擡起來轉了好幾圈,暈頭轉向了,才被扛走了好一段路。

    阿聰對我說,這是要絕對保密修行道場,免得苦行僧被打擾。

    我表示瞭解,然後沒多久,到地方眼罩摘下來的瞬間,我一眼望去,就看到衆多苦行僧,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四下分佈。

    看到近處,一排的樹掛着身上綁荊棘條的苦行僧。

    荊棘條全部扎入肉裏,下面還有小火爐烤着,傷口全長出類似蛆蟲一樣的白色線蟲,阿聰說這叫罪孽蟲,出來就是罪孽出來了。

    我不理解!但保持恭敬心。

    只是那蛆蟲長的快趕上我中午喫的龍鬚麪了,尤其苦行僧還在低低吟誦着經文……

    一張嘴,有些蟲子就順勢爬進去……

    我沒忍住就一通嘔,吐完了連連說抱歉,但阿聰對此見怪不怪,說他帶了不少人來,都這樣。

    我心中現在五味陳雜,如果讓我跟這些人一樣的話,那我——

    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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