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玄沉墨反應快,一把提溜着丟回來,不然的話,我的角度是都看到貞燼露出獠牙了,晚一秒,少女都必被咬破喉嚨……
詭異的是他們居然都看不到貞燼?
少女就以爲是我用邪術妖術欺負她,給她爸好一通告狀。
鬼常樂拉我低低說,貞燼虎與別的虎不同,想讓看到就看到,想不讓就不讓,玄沉墨摁着貞燼呢。
我掃了掃那邊,到底是說我養的,得認。
就在鬼常樂意外又讚許的視線裏走過去說,要不你也撲回來,我受着,不還手!
剛還嚶嚶嚶的少女,竟就立刻不哭了,言辭犀利說——
“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手裏就甩出一長長鞭子,我看的心裏直呼不妙。
大意了,她居然帶兵器!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閉上眼,準備受着,誰知道閉了眼,半天沒反應,張開就看到鬼常樂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冷冷說,讓你撲,沒讓你動兵器。
少女就氣憤的不行,可最後,還是隻推了我一把。
嗯……她推的力氣應該是「很大」,後退好幾步,小牛犢子一樣的撞過來的。
但對我來說,跟蚍蜉撼大樹一樣。
眼看她又摔地上,我倆都愣住,接着,我突然自己也往後一摔——
“啊……哎呦……哎喲喲……”
我足足在地上自己滾了三圈,哎呦了好幾聲…最後,學少女剛纔的樣子,齜牙咧嘴的同時,想着這算還給她了吧?
不過,我怎麼下盤這麼穩啊??
有點小驕傲,就一點點,而少女等我假扶着腰起來,也在她爸攙扶下爬起來,指着我,臉全紅了。
半天才跺腳,眼淚都出來了,氣的都哭了——
“爸!你!她……哄小孩呢???爸!這!這就是你口口聲的好女孩!”
說完,跺腳,結果好像摔疼了,自己哎呦一聲,然後,後面好像有誰憋不住笑了。
領頭的男人怒斥了一句“誰在笑”立刻鴉雀無聲。
但少女還是眼淚汪汪的瞪着我,接着——
氣呼呼一瘸一拐走了!
我撓撓頭,那點驕傲被懊惱代替,我感覺我是真欺負人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那領頭的等少女走了也笑了。只是一絲笑容後,他就本起臉來,直接越過少女和我的話題,介紹起聚靈陣……
我看他沒打算瞞我的樣子,猜測八成是要我參與的,就湊過去,聽得很認真,中間還掏出小本本記,只是越往後聽,我越覺得這火靈陣,怎麼那麼像盜版的「四象陣」。
四象陣,玄沉墨給我的書裏看的,是要擺放四物,對應着——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位。
也就是東南西北四位。
並且,物品要在相應時辰,相應地點,配合相應的水火木金符咒,放置好,缺一個步驟都不可。
之後,再進行整體的四物的符咒催動,讓四個物品之間產生聯動,這種聯動,可以讓四象流轉,生生不息。
這樣,四象流轉的氣場,就會爲「我」所用。
於風水學中還有個學名,叫「生基法」。
火靈陣,是完全一樣的概念,聯動的咒都差不多,只是換湯不換藥的把四象陣法中的物,換成人,東南西北方位也換成朱雀星下的七大小星宿位——
井、鬼、柳、星、張、翼、軫!
但這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這七大星宿統是火相位,在火靈陣咒念後,所有參與的人都會聯動出雀火。”
領頭人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但聽到最後是爲了用雀火,我就有些迷?
是認真的嗎?
雀火,我本身就會的呀!
需要費這麼大勁?
更離譜的還在後面,那領頭人又說,等火焰的氣息流動,大家就可一起凝與劍上,出劍,殺敵!
他說的這些,除了最後不會凝劍外,祝由,咒,都早就看過。
不過我想了下,我三師兄之前專門講過,所有的術法,都是「商量着來」的,也就不那麼奇怪。
玄兒沉墨後來也告訴我,說四象咒是天下之祖,只是改成了火,讓我別意外。
我說還好,就不知道那個劍怎麼用。
他就說雀火針的方法是差不多的,我一下就明白了說把虛符跟劍一起比劃!卻說完又舉一反三的提到,既然這個劍可以虛空畫符,我的雀火針,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符擦火,直接虛劃?
“高手比拼的都是掐訣印的手速,和唸咒速度。”
“正確率,也很重要。”
我恍然大悟,想玄沉墨唸咒我聽都聽不懂…掐訣也特快。
之後,就在玄沉墨的指導下,練習虛空畫符。
年關,在練習中,悄然而至。
直練到年關晚上,天心宗的端來熱乎乎的餃子,說除夕了今天過後,只怕是一場惡戰。
有餃子喫我是意外的。
那位少女也不知怎麼了,對我居然沒有之前那麼厭惡,還對我討好的笑。
我可能是被騙怕了,開始覺得她不懷好意,但她端着餃子給我,我也是真的想喫。
只是就要喫的時候,對面的鬼常樂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所有人都看過去的時候,我也看過去,接着,鬼常樂就說:“沒有鞭炮,我就自己拍一下!哈哈,新年快樂!爲了虎年結束……來!喫餃子!”
鬼常樂,永遠的氣氛組!
他說完後就開喫,可我低頭感覺面前的餃子好像少了,但也沒多想,喫的很香。
少女看我笑,也喫的很香,中途還自我介紹了起來,說她叫程執安,我說我知道,是《道德經》裏,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的意思!
她就一愣,有點不爽,說就我知道的多。
我也覺得我說得太多了,說化干戈爲玉帛我太開心,接着說喫餃子,新年快樂。
而她父親也給我介紹,說他叫程弗居,這次,程執安先說的——
“卑以自牧,功成不居。”
我真心說覺得他們名字好,程執安就笑,一個沒管住嘴的樣子說:“你以爲都跟你似的……”接着,就在衆目睽睽下清清嗓子轉口說——
“螢也不錯的!螢火蟲,飛呀飛的,嗯小蟲子蠻可愛!”
鬼常樂誹了一句,找不到詞就別硬誇了,之後,程弗居說看我們沒有劍,給我們都拿了一把。
我本來打算用四叔的劍,抓了抓脖子上的桃木劍,到底是放下說,好。
想着還是用她們的,我怕四叔的給弄壞了。
之後,喫完飯,他們就告辭,說回去繼續堅守洞口,只走到門口的程執安看着我的肚子,似乎疑惑,接着,沒幾步就捂着肚子疼的面色煞白。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我,說着怎麼可能?她不是把藥給我了嗎?難道端錯,記錯了?
程執安說時,就是捂住嘴,又說“我怎麼說出來了”,隨着噗嗤的一聲屁聲,她臉色一白一紅。
我就一愣,而程執安接着說的話,就讓我也失望了。
“該死!還想給你下藥!讓你出醜……怎麼到我自己身上……不,不是的,爸,我……”她似乎想解釋,但嘴裏還在往外跑真話——
“怎麼會這樣?我的想法怎麼能直接說出來?”
她說完,程弗居的臉只有慘白,接着,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程執安咬着牙,眼淚都出來了,對我說了一句“你,你給我等着”,就也跑了!
鬧劇來的莫名其妙,散的也特快。
無疑,這是鬼常樂和玄沉墨搞的鬼。
鬼常樂等人一走,就往玄沉墨肩膀上靠,“還是你手速快啊。不過,咱倆可真默契……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要幹嘛,哈哈盤子換的真快啊~”
玄沉墨沒理,只拉我回去,說他想辦法搞到了一些天線,要不要給我爸媽發消息?
我本來還沉浸在被騙的難過裏,還以爲她真的改好了,可聽到爸媽,立刻就不難受了,只是走到木屋時又忍不住說——
“她一個人跑到林子裏沒事吧?”
我是有些擔心。
鬼常樂說不用擔心,說程弗居肯定去追的。
我這才鬆口氣。
回去,玄沉墨擺弄天線,我發現真有信號後,就立刻給我爸媽打過去,居然,被掛斷了??
那邊掛斷三次後,我都懵了,而我爸媽的短信很快發來。
他們讓我好好在這邊不要擔心他們,他們熱鬧着呢!
接着發來一張圖片,我就瞬間眼淚落下來了——
胡盛世,黃鮮鮮,阿聰,鳳宴戎……都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