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藏語說的飛快,還好我最近聽的藏語也多,聽完,滿驚。
給那個「前任」錢,是我臨時想的方法。
沒想到居然是真相??
更沒想到的是,卓嘎仍舊看不明白,說讓他不要憑空污衊!就算他是現任丈夫,可他還沒成年呢!
還沒成婚,不要過來指手畫腳……
三言兩語的,讓我就明白了,這個小男孩還小,但……就是後來她被退婚後,還要娶她的。
只是,她寧肯死也不嫁。
我看着是蠻帥的藏族小夥,可緣分這件事吧,沒法說。
卓嘎說完就帶我走。
我們要去找「前任」。
約定的見面地方是前任家附近,我不知道在哪,卓嘎知道,說有點遠,但她們家有車。
我坐車裏出發的時候,其實有點怕,怕遇到什麼。
但鬼常樂告訴我,說沒事,藏區內不敢亂來,之前那是藏區外。
我這才鬆口氣。
之後,卓嘎的「現任未婚夫」就在後面騎馬追。
我回頭看着是覺得人不錯。
至少,面相看是個很有責任感和擔當的好男孩。
再沒多久,我們到了那位「前任」的家附近。
眼看到前任的樣子,我真是驚的下巴都掉下來…
這藍頭髮,紅皮夾克,黑皮褲,叼煙的裝扮,是鬧哪樣?
當時的我不知道這個在各大城市已經很流行了,叫「葬愛家族」標準裝扮。
之後,那位前任自稱藍少,但罵罵咧咧的一句話至少三個「親戚」+「器官」,意思也很明確——
早就分手了,能不能利索點?
又說,要不是,一萬塊錢他壓根不來!
我就讓他講清楚分手,不然,一萬不給。
當時想的很清楚,就是趕緊快刀斬亂麻!刺激卓嘎從抑鬱裏走出來。
這中醫中的看病講究一個佈陣,就像行兵打仗一樣,不破不立,想要解決就得從源頭解決!
可怎麼也沒想到,藍少還沒說,卓嘎的現任趕上來,給我計劃打亂了。
現任跳出來說,讓他不要再傷害卓嘎了,他願意退婚,讓他們履行婚約!
好傢伙,這給我弄的,趕緊要阻攔,但藍少非常的給力,冷笑說:“婚約,本大少纔不要!玩剩下的,也就是你還要,愛婚約,約你的!”
之後說的蠻髒了。
藏語中的髒話我其實不大分辨的出來,但大概組成意思是——
他從來沒喜歡過卓嘎,一直就玩玩,玩不了了就賣了。
讓她別煩了。
接着,藍少就問我要錢。
我是早知道他不是好人了,怎麼可能還給他錢,想要罵他,但一着急反而想不起來…
還好現任男孩怒罵說:“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卓嘎一直說自己被狗咬過,原來那隻狗就是你!
你這隻有眼無珠的狗!我今天就好好替卓嘎教訓你!”
男孩幼稚的話說完,就衝上去,一拳打過去。
我這憋着的一口氣沒罵出來也就……算了。
之後他們打在一起,而我要的效果也是達到,卓嘎真爭氣,一口黑血吐出來,暈了過去。
我一把抱住她就回車裏。
那邊的男孩看到她吐血也跑回來,藍少氣呼呼跑了,邊跑邊說他還會回來的,不會放過我們…
之後,男孩質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傷害卓嘎!卓嘎那麼弱小,肯定面對不了!如果卓嘎出事,他不會放過我。
卓嘎的司機也來了,但我有族長擔保,他沒有怎麼動我。
我在車裏,一邊給卓嘎扎針,一邊說有些傷口,總要先清創,把腐肉,膿水都給弄出來,纔好重新長出新肉來。
之後,我再摸卓嘎的脈搏就說差不多了,她現在應該能想通了,之前想不通,是有淤血堵住,中醫叫淤堵,西方叫抑鬱,所以她想死也是身不由己,現在這口淤血出來,下面命格她不願意拿就不拿了。
把針拿起來後,我就交代了司機和男孩說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裏,目前,只能說是會分一點福格和福報給她,暫時續命。
至於今後能活多久,就看她怎麼行善積德了。
接着讓他們去大醫院治療,我幫不了了,司機就全記下來,給卓嘎家人打電話,我在原地等着的時候,男孩對卓嘎寸步不離,一會兒看到卓嘎真的好了,呼吸平穩,甚至臉上的黑色都消除不少,纔是真的相信我。
之後他們家人來了,族長也來了,司機講不明白,我又簡單講完,說有緣分的話,以後再看,目前沒事了。
最後,又給他們家叮囑,以後別亂借東西,也別亂認親戚。
說是經常認幹閨女乾兒子的,真有事發生,親生女兒是要給乾女兒擋災,分走親生女兒的命格!頭髮,指甲,血…八字,就更不用說。
專門叮囑的是手錶不借,手錶是三百六十度,象徵一個太極,代表時間流逝,生命流逝,也表示時來運轉,運氣和生命都會被借走,衣服,哪怕不穿的衣服也要好好處理,捐掉都可以,不要亂借亂給,也會運勢很背~
說完以後,他們給我一些錢,我也收了,畢竟我給那個現任一萬塊呢!
沒想到的是就這一萬塊給出事兒了。
我走出去後就去找族長帶路,誰知道出門就被人給用刀子威脅了,是那個現任,讓我再給他錢!
碰巧鬼常樂給我打電話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剛好有信號,他拿出電話就接了說我人在他手裏,讓家裏送錢來!!不然的話就撕票!
電話離得很近,鬼常樂問他要多少,他開口就要了十萬,一聽到十萬後,鬼常樂就說:“糟了,看來你不是奔着錢來的……”
我聽到這句明顯感覺到鬼常樂再憋笑,而我也是憋了一肚子想要罵人的話…
正好——
“你再不放開你骯髒的小手,閉上你的散播惡念的小嘴巴,我的右手就要輕輕撫摸你的臉蛋了!”
我說的時候,他愣了。
而我說完也已經動手了,一個過肩摔,就給他摔地上,中途,他手機滑脫,飛到半空,被我一腳踢起來,半空輕鬆接住,就直接往馬邊走。
邊走邊讓鬼常樂到黑林子接我。
結果電話那邊,鬼常樂頓了幾秒鐘後,笑的都岔氣了。
問這都誰教我的?
我不明白,他就重複我罵人的那段,我說胡盛世後,他就笑得更厲害了。
我也不知道他笑個什麼勁兒,感覺他八成是有別的事兒,最後問他來不來接我,他答應後,我就騎馬去找族長,回去路上,還又遇到了土地廟,正好我就把一些喫的還給了土地爺爺。
最終順利抵達黑林子,告別族長後,我就遇到了鬼常樂,鬼常樂說我這趟出去可真是精彩啊。
我說有驚無險吧,他抓着上馬,說他不想走路了,又威脅我別告訴玄沉墨咱倆一起騎馬了。
我皺眉說不會後,也問他,玄沉墨還沒出來嗎?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後,心底有些發沉。
更發沉的是,鬼常樂說,天心宗的跑了,說是回去覆命,但是沒有人帶走程執安。
我聽的愣神,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意思是天心宗的也是樹倒猢猻散,估計是覺得程弗居沒了,就把程執安留下了。
隱約覺得哪裏還有疏漏,但鬼常樂不知道給馬吃了什麼,跑的賊快,沒多久就到了。
一到地方,我就心涼了一些。
我說這走得也太快了吧?觸目下,所有的東西都沒了,簡直像是洗劫一空,要不是地上的斷劍和雜亂餃子包裝袋什麼的,我還以爲他們從沒來過。
鬼常樂說人情世故就是這樣,本來資格這個東西就是程弗居給程執安鋪路的,他們就是來了,也拿不到功勞,既然程弗居死了他們肯定也跑。
我說明白,但爲什麼不帶着程執安呢?
鬼常樂說因爲這波人和之前那波不一樣,那波可能是親傳弟子什麼的,可這一次來的都是精英,纔不慣着程執安呢,又說如果程弗居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麼——
“程執安下場估計不太好,就她這張破嘴破性格……早晚得死。”
我說那就希望程弗居沒事吧,接着把我自己抓的藥給程執安拿去煮。
煮的時候,貞燼醒了一直皺着眉頭還掩住口鼻,我也覺得蠻刺鼻難聞,但沒得辦法,良藥苦口~
弄好以後,我就去找程執安,發現程執安已經醒了。她是在帳篷裏的,帳篷有一個透明的窗戶,看着外頭喃喃說,怪不得人家都說巔峯都是虛僞的交情,深淵才見真心,說現在天心宗人走光了,她爸爸也沒了……問我還來幹什麼?
我過去說,我給她弄了藥,結果她竟還是罵我,說我是來毒她的,說我就是想弄死她的,她都看穿我了!
我被說得莫名其妙,這人是不是有點出爾反爾。
但下毒肯定是沒有,我在她咒罵中,說我能理解,接着舉起來晚說我自己先喝一口,總行了吧?
可無論如何我也沒想到的是——
一口下去,我真的喝倒了…
“這藥,真有毒。”
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就意識模糊,腹中劇痛時,還產生了幻覺,好像又看到了衣衫破破爛爛的玄沉墨,他掀開帳篷丟了血淋淋的程弗居在地上,就抱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