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頭兩天這裏還一片死寂灰蟲,我看着迎風飄揚來的還有炮仗燃燒過的紅紙屑。
實在覺得詭異!
可看阿聰和鳳宴戎卻好像知道什麼,也不着急,甚至阿聰還賣了個關子讓我想想——
到底是誰結婚。
我說對結婚沒興趣,可看他們這樣,應當是好事兒,心先放下半截。
鳳宴戎似乎沒意外,淺笑了笑,阿聰卻覺得沒勁,接着車一轉,我就看到滿長街的包子!
熱騰騰的包子在長街兩旁弄的煙霧繚繞,好像故意的一樣,我們車一出現,立馬——
包子後面出現穿着隆重的藏民,掀開蓋子,包子出!
那一眼望去全是包子,給阿聰看的「緊張」,慌張的裝害怕說:“哎呀哎呀!這莫不是什麼詭異的陣法?哎呀哎呀……你們怎麼不怕呢!”
我只覺得……不可能有事。
果然他說完,就只看到滿車都在笑。
鬼常樂就皺眉,說阿聰能不能別這麼蠢?這麼多包子,就是包也的包到手軟,不過,問這到底什麼玩意?
沒想玄沉墨居然接話了,說這是藏區的婚禮必備。
包子越多證明雙方家庭越重視這樁婚事,這包子誰都可食用,也有祭天的意思。
玄沉墨這樣說,我就是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阿聰就不高興了,說:“你說破了幹嘛啊?”接着說,“那我也要破一個,除了包子,藏族結婚,還有必備品二,就是犛牛肉!要準備千斤!以表示千金不換的情誼…”
他之後又說了很多習俗,一直說到一條街都走完,我也的確看到了路邊支大鍋煮着牛肉的藏民。
很多半生不熟的面孔衝着車裏的我們笑,招手。
也是看到活人,我忍不住趴在窗戶口多看了好幾眼。
鳳宴戎也纔跟我說,「蟲蠱飛降」是害了不少人,但大多數藏民當時都藏到了各家的地下室躲過一劫,目前,根據統一口徑,出事的多是趁亂打劫在大街上流竄的,還有監獄裏的死囚。
說到底他們是不敢傷害良民的,有少部分犧牲的良民,他已經以鳳門和龍門的名義已經出錢都安頓好,最後還着重提到了族長一家,說族長一家犧牲了不少,但藏區之前的事兒她們也做了不少壞事,只能說是天理循環。
說這話,車轉過彎,到了處高堡大院內。
一過來我就看這家土堡,快趕上族長家五層堡。
大白日的,院內都掛滿了燈籠,在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中,我看到了老族長,還看到了卓嘎的父母等,他們和許多藏民都在院子裏捧着白色的哈達,似乎在等着誰。
隔着車窗,玄沉墨說如果我不想下去就直接走,只是帶我看一眼。
但鳳宴戎多說了幾句,說卓嘎的前男友,在這次的蟲崽中死了。
但他死的活該。
當時蟲災發生後,他就是趁亂打劫的第一批人,還第一個衝到了卓嘎家,說她家最有錢!
還好現在的新郎官沒走遠,聽到打鬥的動靜反回來,纔沒讓卓嘎被打死。
之後,便是鎖好了門和卓嘎一家都躲起來,然後……
鳳宴戎說的時候,我已經在看卓嘎了。
短短几天,卓嘎和之前樣子大相庭徑。
華麗的藏服裝扮,頭,身,手,腳都佩戴無數飾品,珠光富貴的不行。
她身邊站着那位面相好的少年,跟她一樣,滿身珠羅…
鳳宴戎接着說他們想要當面感謝我,這邊也剛好也是我們離開的必經之路,就過來了,最後又說,卓嘎家這次也捐贈了很多錢給蟲災受害家庭…他才決定幫一下。
大概他說完後,我就拒絕了,因爲想了下,就算下去,也只是徒增一些沒必要的感恩,我不需要這些,更別提,這都是我引起的。
就說不下車了,咱們走吧。
可誰知道車走的時候,我就看到他們全部跪了下來,手舉着哈達,隔着車都聽到他們大聲的用藏語喊着我的名字,要爲我祈福…
我一下愣住。
但接着讓鳳宴戎更快的開車離開。
我覺得我不配。
只怎麼也沒想到,開車後,走了很久,我們怎麼都離不開這個縣城。
不說鳳宴戎了,鬼常樂,玄沉墨都在,鬼打牆肯定是沒用的。
但就是走不出去。
圍着整個縣城繞了三圈後,玄沉墨掐指算了算,說我們遇到的不是鬼牆,是這邊的佛不讓我們走,因爲前路……可能會遇到危險。
玄沉墨算完就讓我們掉頭回去找佛塔,說有人能幫我們化解路上的問題。
之後,按照玄沉墨的指路,我們抵達佛塔那,居然真有堪布大師在等着我們!
堪布大師說,他們藏區這次所經歷的事能夠得以圓滿解決,多虧了我們,所以,希望我們能夠接受藏區贈予的一份小小禮物。
我心裏仍是愧疚的,因爲我覺得問題就是我帶來的!沒有我,他們也不會這樣。
誰知那位堪布好像看出我的想法主動說,“天下那麼多地方可以用,怎麼就非選在藏區?並非是你帶來的災難,相反,哪裏都有該有的劫難,是藏區有此劫難,施主的出現,恰恰是應劫破局……”
之後,餘下的話就多是祝福的吉祥話。
這真的讓我很感動,因爲,我始終覺得……
自己真的是走到哪裏,問題出到哪裏。
可是,堪布大師卻說:“施主是最有福氣的人,並非走到哪兒問題出到哪,是走到哪問題解決到哪兒呢……”
堪布大師的話,讓我欣慰,也讓我受之有愧,同時看了一眼玄沉墨,這話……玄沉墨也給我說過。
該不會就跟之前胡靈靈說的差不多,我的事兒又又又傳遍了……
後面,大師沒再多說了,用一個人頭骨一樣的嘎巴拉法器在我們的車頭上輕點了好多下,最後讓我們繞佛塔三圈後,再行上車。
這次,開車出去,果真就沒有了「佛牆」,我們順利離開了……
再後面,就是一路平安。
鳳宴戎路過重市留下了辦事,車又送給了我們…
他帶着阿聰下了車,鬼常樂忽然也喊住他,說他也從重市鬼門關回去了。
我能看得出來鬼常樂的走的是氣呼呼的,還白了一眼玄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