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拿出一把非常具有時代感的粉色羽毛扇扇了扇說她可沒傷害一條人命,而且讓我驚訝的是她還知道我是誰。
“小江螢,沒想到長得還挺好看。現在,「大家」可都知道你是藏區歸來的小紅人,那功德錢,說出來可叫人紅眼的,不過你放心,我紅十三娘啊,不要你的,但是……你卻想要我的命是不是??要的話也簡單,來跟我打牌,贏了的話,命就給你超度去,輸了的話,你的功德錢,全部歸我。怎麼樣?”
我被她說的一愣。
可能是從開始到現在我遇到的情況一直都是打直球,分分鐘你死我活的那種。
我也習慣並且喜歡硬打硬鋼。
這麼跟我說的話,我急的直撓頭,不知怎麼弄,問她:“我們不能直接點,直接打嗎?”
我小刀都捏出汗了!
可她說不能,還說她設置了一些什麼陣法,說這個發財村所有的人陽壽都在她這裏捏着,都是賭博輸給她的,如果我直接打死她的話,那麼——
她會直接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給滅了。
我立刻擺手說那不行,可是,打牌的話,我也懂一點,說就我們的話也不夠啊?
她竟一招手,又出現兩三個小跟班來,那兩三個可能是有點怕我,說我身上的佛光普照,他們過不來。
我知道那是鳳宴戎給的刀具,可那女人以村民的壽命威脅我也只能照辦,不過——
“我跟你賭的話,贏了話,或者說我超度你的時候,你可以把壽命還給他們嗎?”
少婦愣了下接着說不可能贏的,又好想說漏嘴了,拿扇子扇了扇說讓我趕緊的,不是趕路麼?
我就奇怪她怎麼什麼都知道,但她只說自己有自己的渠道什麼的,我就咬了咬牙,把身上東西都放下來。
放的時候我其實很不安心,我總害怕我再中計咋辦???
結果,就在這時我看到後面牆上,一晃而過的黑色虛影……玄沉墨的影子出現在牆上的時候,我看的傻了。
剛纔還掛心他在哪,居然到我這兒來了?
玄沉墨給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以後就消失了,眼看那三個毫無察覺,又眼看玄沉墨出現,我立刻把身上的一袋小刀,一超大把銀針,還有分別藏在我身上各個地方超厚沓的白符,祝由符,最後脖子上的七星墜和桃木劍我拒絕拿,那少婦也沒說什麼,只是靠近她我發現我這墜子也就變了一點點色,看來……她好像不那麼強。
我進去牌桌坐下了,坐的就是靠玄沉墨出現的那面牆。
而那邊三個卻猶猶豫豫,最後幾次三番地看我那些拿出來的東西到底還是沒忍住說能不能拿遠點。
我想了下,還是拿了,拿到門口去,他們總算鬆口氣。
之後,坐下來他們就給我拿來了一張——
契約協議???
契約明擺寫了上桌後,約定就開始履行,輸方壓的功德錢,會從陰司賬戶直接劃拉到對方的……一經生效,死生無改,抗據者,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我記得上次看身死道消還是玄沉墨跟我的婚書呢,這麼嚴肅,可算知道玄沉墨爲什麼會出現了,他要不出現我還真不敢籤。
只是簽完我也覺得不踏實,萬一輸了怎麼辦???
那三個看到我簽完就樂的差點沒直接慶祝了,我坐在原地,等了半天,開牌,然後第一個摸牌就——
“胡了。”
“嗯……這叫什麼來着,天胡。”
我遲疑的看了兩次才說完。
他們仨就愣住,很是意外的說詐胡直接算輸的啊。
我就推倒給他們看,看後,我也是想到什麼,好像我的福報特別大,運氣特別好來着。
也是因此,更有些奇怪了——
他們不知道我運氣好嗎???
接着,我就聽到他們就說怎麼可能?不是運氣都敗光了就有幾個錢嗎!
之類的話,我就撓頭,明白了。
他們得到的信息有差,差還很大。
我倒黴蛋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兒了,不過,他們怕我輸得太慘,故意沒讓我一次賭完,所以還要第二把。
但是他們不打算玩麻將了,要玩撲克牌,一把定勝負。
我看他們仨眼神交匯就不像是好事兒,不過,我這好運氣走了一把,第二把倒是有了信心。
果不然,第二把,他們仨桌子底下的小動作我都捕捉到了,他們在偷偷換牌,開牌後,他們仨,金花,順子,還都大的,我開牌前其實有點猶豫,但是不多,翻開——
“豹子哎。”
意料之中的結果,但還是很開心,咧嘴笑完就看他們笑容全沒了,不僅沒了,那邊坐着的兩個小嘍囉更是肉眼可見的忽然老去,剛纔還是兩個小青年,轉眼就成了鬍子一把的老頭。
我被嚇了一跳,但想了想他們這都是拿的別人的陽壽,又覺得鬆口氣,說這麼看契約還真是立刻生效。
問他們那現在村民的壽命是不是都回了?還玩嗎?還是進行下一步的超度?
超度的話,她如果自己主動願意被超度,我是可以給她贈送一次背誦心經的過程的,祈願她來生能夠看破五蘊皆空,離苦得樂。
結果說完以後她啪的拍了拍桌子說她還不信了,我明明就是個倒黴蛋子,一定是因爲沒玩過賭博,新上桌子的都有眷顧,又接着看了看桌子摸了又摸,說她堵她的功德錢和她的壽命。
我說沒這個必要吧,我也不想要,但她卻說我這是要毀約嗎?我只能硬着頭皮坐下來,然後——
又打了三把。
沒有意外的全贏,而對面的三個,兩個被我當場趕着魂飛魄散前快速超度,還剩下的美少婦也只有一張皮掛在骨頭上,說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是個倒黴蛋,說她專門去地府打聽的……
說完,我給她也超度後,玄沉墨才從牆裏走出來,說就猜到我不敢籤,我一面對着美少婦消失的地方再說了一邊超度咒,一面拿起地上我放的符咒啊小刀和銀針箭筒。
玄沉墨問我在那邊有沒有開竅?我想了下說沒有,就記得吃了,問他難道我是要喫什麼纔行?他沒說話,只說他得回去了,黃鮮鮮還丟半路上了,我就又說那功德錢怎麼辦啊?
我覺得這像非義財,不敢要啊,說能不能捐出去,但玄沉墨說我賬戶上沒幾個錢,還是算了,說順帶他還把黑林那邊的八萬多也轉成了功德幣也不夠用。
我就聽的直撓頭,不知道他幹啥了用這麼多錢,但是——
“那……那你用吧……我,我看看有機會的話,再幫你弄點。”
我說完後,心裏琢磨着有空再去做做功德什麼,結果收拾完了一起來,玄沉墨幾乎逼到眼前來。
“你就不問問我拿你那麼多錢幹什麼了?”
我一愣。
可能是他靠的太緊,太近,我竟呼吸都憋住了,腦子也有些發矇的。
他又挪開臉嘆氣,好像是那種無奈的聲音,說“你沒有概念”,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不過,他轉過去我才鬆口,可接着他忽然回頭,又俯身看我,給我弄得直接貼在藍色的廟牆上,聽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花了你快一百萬功德錢了。”
他少有眼睛這麼直勾勾的盯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他花我錢一點不心虛,反而是有點點驕傲等領賞的樣子。
但可能都是錯覺。
他睫毛好長,根根分明的倒影裏,我說,“一百萬……好像是挺多,反正我打小到現在見過的錢都沒這麼多……不過,你如果用的話,肯定是你需要,那你拿去先用沒事的……”
我說完,他就笑了。
而且是那種低着頭,笑得很……我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挺高興。
反正我很少看到他這麼開心,那他開心我看的也開心,他退了兩步,擡眸看了看我,揮揮手,沒再說什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