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誇誇到撒嬌,最後甚至是討好哀求:“求求你了,常樂大人,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會了……”
鬼常樂這纔起來,顫巍巍的說這不是看我的面子,是在看玄沉墨的面子!
說玄沉墨當時是氣他來着,但他那是故意的,是故意把他氣走,然後招的那幾個雷,一人承擔。
我起初沒說話,半天忍不住看了看肩膀上垂着腦袋的玄沉墨,纔是問:“他是一直這樣吧。”
鬼常樂說沒聽懂。
我就說白了點:“一直衝在前面,而且什麼都不肯說,死扛。”
鬼常樂就說是這樣,所以有的時候很生氣,可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而一旦代入了這個設定,不管他啥時候說什麼話,別人都不想要忤逆他,甚至覺得——
他說不定是爲我好!
我聽的又哭又笑,鬼常樂則望着前頭叢林說下面的事恐怕要難了。
我接着說,再艱難,我們也過來了,那個雷林不還是說一個人過不來嗎?我們仨個都過了!
鬼常樂就笑說,那是因爲我有福氣,所以纔出來的,我聽的驚訝了,說——
“難道不是你們保護的好嗎?是你們保護了我,我纔有這個福!”
可更沒想到他說,“不不不,是你有這個福氣讓我們保護,也許就是因爲保護你,我們纔有機會度過這個雷林,這也是一種資歷了。”
鬼常樂說完,摸了一把黑乎乎的臉。
我心裏覺得他這個話實在是太牽強,但想了想他或許是爲了安慰我,就沒再說什麼。
接着往下走有條小路。
仍是光滑一通到底的。
不過這條路和剛纔的不同,很細很窄,像是滑滑梯。
鬼常樂又說,這裏是不是可以直接滑下去,說完自己要下去,但我看着那條路的路頭黑的,說不太對勁。
我快速抓住了他,說了下下面是黑色,結果他竟說,“傻孩子,現在不是哪兒都是黑的嗎?”
我震驚了,揮揮手問他,我手什麼色,鬼常樂說灰色的啊,說完愣住,捂住自己的腦袋說他可能是被劈出事兒了,怎麼看什麼都是黑白灰了!
我那時不知道鬼長樂看到的是什麼樣,但指着那滑滑梯的盡頭說這地方肯定不對,信我的。
這話剛說完,我發現那黑色動了!
接着,幾條黑色的蛇,竟從光滑的面上直朝我們衝來!
鬼常樂也看到了,第一時間想要拿出槍,結果——
立刻就說了一句——
“跑!”
他拽着我往前時,跑得很慢。
我實在是忍不住說,“常樂大人你拽我,我跑的反而慢。”
可看了看昏迷的玄沉墨和後面尾隨的蛇。
我覺得咱倆遲早被追上。
但是——
“常樂大人,要不你也跳到玄沉墨身上,抱着他。我跑試試看。”
說時遲那時快,黑蛇就快咬到他的時候,他一咬牙上來了……
那瞬間,我真差點承受不住,啊的大吼了一聲,雖然有些喫力,但玄天步是真厲害!
負重往前時,我就聽鬼常樂說了好幾句“慚愧”,但我是真的一點力氣沒有了。
往前跑不知多久,身後的蛇全部甩開時,我纔在鬼常樂的喊停中,停下來。
只是看不見湖。
原本在山上的時候我們是可以看見的,可到了山下,就是一個平面,前面叢林和碎石,完全擋住我們的視線,看來,要想找到湖泊,還需要一段時間。
鬼常樂提議休息下,我也的確需要休息。
但坐下來看着腦袋上的日頭,有那麼瞬間,我覺得迷惑。
迷惑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來找姥姥的屍體,值得嗎?換位思考如果我是姥姥,我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險,最主要還不是我一個人,還有玄沉墨鬼常樂。
如果帶着他們一起出事,那我就真讓鬼常樂說着了——
真的該死!!!
只是再換位思考到陳楠,我又覺得,即便不找姥姥的事兒,他們肯定也會有別的辦法逼我過來…比如,冰棺材。
這麼想,也就不難受了。
鬼常樂也在休息,同時還在弄自己的眼睛。
半天,說他恢復了,非讓我給他撿起來幾片不同顏色的樹葉,非要我給他測試一下,當然,測試完畢他真的沒問題,我就鬆了口氣,接着,再出發。
這次往前,鬼常樂跟我旁邊,我們走了沒多久,就遇到了一片黑色的亂石。
黑色的亂世前,鬼常樂忽然拉住我,說這塊地方不要亂去。
我是沒有看出來這塊地方有什麼問題,
可鬼常樂說了一句,這是傳聞中的黑石古戰場…
鬼常樂說完,不等我問,自己又犯起來嘀咕,摸着下巴說:“奇怪,這東西不是在貢嘎山,怎麼跑到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