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鬼宿,趙白高。”
他說這。
我就覺得耳熟,無論是趙白高這個名字,還是鬼宿。
“朱雀星下的七大星宿之一的鬼宿?”
我說時,想起之前研究南朱雀的時候,七宿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七宿是井、鬼、柳、星、張、翼、軫,對應爲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再看這個趙白高,頭髮白白的擋臉前,確像頭羊。
不過,緊隨着玄沉墨說的話,我又不明白。
他對趙白高說的:“看你出現,我就知道,封神果然是假的。”
趙白高不肯說什麼,只盯着我。
我在喘,問他我師兄是不是他害得?說的時候,手指,腿,全身都抖,但只是抖,我這次沒怎麼廢,也沒有斷手斷腳。
趙白高說是又怎樣,我就沒說話,但心裏好像是明白,剛纔大概是師父跟我主動開的外掛。
玄沉墨這時要把趙白高放上去,但是趙白高卻讓我們別白費心機了。
“這墓是以那兩個倒黴夫妻的陰陽命設下的八卦流轉無息陣,除了獻祭活人走生門,別無選擇,哈哈哈!你們放我上去,也沒用!因爲——我死後至多再等輪迴,可你死,卻要永遠消失。江螢,你最好期待自己活得到那時……這次,是你師父幫你,我還會跟你繼續鬥。但是你這個師父——”
說完這話他掃了一眼我身後的阿聰,露出抹詭異的笑。
“我趙白高誓死也不當你朱雀的奴隸!”
下一秒忽然爆裂!
在玄沉墨抱住我躲開時,我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死死的咬了一口,似乎很久之前也聽過這麼一句——
但等玄沉墨撒開我,我再回頭,又什麼感覺都沒有。
而那趙白高,居然在我面前自行化爲灰燼…
我傻了!
玄沉墨也是臉色瞬間難看,直到兩道白金的點緩緩從地上生起,被他給握住,竟化作兩顆金閃閃的珠。
我不知那是什麼,但只回頭看阿聰。
怎麼辦?當然……是我去換。
我伸手就要去解開,可沒想到阿聰居然自己挪了挪躲開了。
“別費勁兒了,沒聽他說嘛,你死了,就永遠消失了。”
阿聰說的時候,我身體在發抖,捂住嘴說:“不!那你也不能……我現在就放你下來……”
“喔唷,有什麼咯?人固有一死,死就死咯,反正衣鉢有的徒弟繼承咯,該給你的都給咯。也沒什麼教的咯……”
阿聰一直吊着的。
剛纔我和鬼金羊趙白高交手,到趙白高消失前,他都沒說話。
但現在,他就像是個話嘮,也不喊疼了,還笑着,跟盪鞦韆一樣,晃悠悠的不斷躲開我的手。
我本來就害怕發抖了,幾下抓不住時,聽到他開始說他的存款,保險還有各種密碼讓我記清楚。
可玄沉墨拉下我的手,說沒時間了。
他手裏這兩顆珠子需要儘快出去,用祕法維持着,才能夠發揮作用,不然這兩顆珠子就是白拿了。
我不想管他這兩顆珠子是什麼用,可人突然被他忽然點了什麼穴位,一下動不了了,說不了話。
眼看他走向阿聰!
我心裏拼命的搖頭,眼淚就是冒出來……
不要!
不要!
不要碰阿聰!!!
卻是,忽然阿聰主動看玄沉墨說,“那個,玄啊,你看,能不能讓我最後疊個buff死啊,要不怪虧的。”
阿聰說時,看向我的方向說了一句:“關於朱雀的,小鳳凰之前跟我說過。”
玄沉墨頓了下,說:“可是說那個……”
阿聰就聳肩打斷他,這會兒全然不怕了,說:“我覺得跟我現在消失沒區別,你忘了我們飛降……”
玄沉墨就試圖捂他嘴。
可我還是想到,頓時,陷入了巨大的絕望中。
飛降,也是無法輪迴的。
如果死——
就是真的沒!
但要殺飛降也很難,就是……四分五裂。
現在,就是四分五裂。
那個趙白高故意的……他故意的!
玄沉墨這時退開到一邊,說他要快點說。
阿聰就看我,說的很快,說他現在左右都是死,想死的值一點。
我咬牙真想閉上眼,可是那一刻,我知道……我阻攔不了。
我知道我要面對什麼,就像是目睹四叔,婆婆,姥姥,那樣,我又要目睹阿聰嗎?
不,不要再多了。
求求了,不要了。
我眼淚一直掉,可我說不出話,我也不能主導,我甚至也恨不起把我定住的玄沉墨,只能眼看阿聰笑着,飛快說起鳳宴戎跟他提過的——
朱雀宿命!
我是真不想聽啊。
因爲我覺得每一個字都帶着阿聰的血,可是我又不得不聽。
因爲每一個字——
都帶着阿聰的血!
如果我不認真聽完,記住,纔是該萬萬死。
阿聰的話說得很簡潔明瞭。
陰陽法則,萬物更替,斗轉星移,星辰交錯。
南朱雀,北玄武,東青龍,西白虎。
天之四方下的四大星宿,各自又統領七小星,共計二十八星宿下又各自星宿……這些星宿更替的規則是爲——
三千年換一輪星宿之主。
也就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都是要更替的。
上一次更替時間,正是封神之際,也是西周公元前1046到公元前771,距今剛好是接近三千年。
那更替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涅槃。
只要誰能最後吞噬雀火,燒不死的,便是朱雀!
而我,正是朱雀女入命轉世而來……
所以,他們纔不想要我太強,怕自己最後——
承受不住我的雀火!
所以,阿聰讓我要今後更努力修行,把他們全燒成灰,滾回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