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下好像沒有!
她又問:“有讓你找他嗎?”
我再想了下,這次說出來:“好像也沒有。”
她再問:“那他讓你做什麼。”
我看了一眼旁邊打哈欠的大白虎,說:“找它。”
她滿意嗯了一聲,“那現在你已經找到了,可以離開了。”
這次,我立刻就說不行,她就又說,“那你想怎樣呢?被孔宣所蠱惑,把封印解開?你現是因狐尾不受星宿蠱惑,陳楠才奈何不了你,但你還無法抵擋星宿和孔宣的結合,玄沉墨離開是必然,江螢,你真正要做的事,纔剛開始……”
“真正要做的事……”我重複着,就搖頭,“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想要——”
“讓他在你身邊吧。江螢,你太不成熟了,所有人都在陪着你長大,但是你不能讓他們一直陪着,你沒有發現,你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嗎?”
朱雀說的時候,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貞燼,貞燼本來趴着立刻支棱起來耳朵坐着看我,但是……他確實不是人。
黃鮮鮮和鳳宴戎在一起了,胡盛世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阿聰暫時不能走……我爸媽也去各自修行……
“這世上本就沒有誰會陪誰一輩子,有合就必有分,陰陽輪轉,萬物更迭,誰都沒有例外,唯獨——只有你自己能陪你自己走下去。”
朱雀一句句說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林裏風沙起,嗚嗚的風吹的寒冷中,貞燼主動到我旁邊來用尾巴把我捲起來,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溫度,我只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玄沉墨說的那句——
“我一直在你身後。”
並不是他在我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而是,我只要活着,我就知道他在某一處也活着。
我們本就是……類似於一陰一陽的存在。
“你想明白就好。”
朱雀再說的時候,指揮我早點下山。
我不知道是被疼傻了,還是難以接受,反正,我還是一個麻木的狀態,半天才說,“那就不管那個……什麼孔宣了??”
“這世上唯一能解決他的,只有江山社稷圖,可是社稷圖在天,就算你開天門去要,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各種手續的……而且,你是選擇性聽不到嗎?”
朱雀說到這裏,我其實還沒回過神,木木的問她什麼聽不到,她就提起來陳楠當時說的一些話,比如,我纔是被天道所不齒的,我纔是反派,他們纔是正派天道派來的什麼。
我覺得很奇怪,需要有反應嗎?每個反派都覺得自己是正派,這很正常,我如果是陳楠,我大概也覺得自己是正派,這樣想的時候,忽然覺得心裏悶悶的一疼,朱雀也是“嗯?”了一聲,接着陷入好長時間的沉默。
好長時間的沉寂裏…
我都在想玄沉墨。
玄沉墨,我確認他又騙了我,這次,還是高級騙術。
我看他帶我來,就已經想好了要分別,只是爲了讓我帶走貞燼?
可又覺得不太像,畢竟,這是突發事件?
直到我想起鳳宴戎,他說:“你想好這樣做了嗎?”也許他們都知道什麼……
正在這樣想的時候,朱雀也提醒我得回去了,我這會兒好像開始接受了玄沉墨被扣在那裏的事實,站起來說,“你剛纔是不是說江山社稷圖能搞孔宣?但需要……開天門?開天門我記得的,鄴帝說過……說我只差白虎脈就可以開。”
我說時,起身就開始沒目的往前走,貞燼則拉着我說——
“阿拉需要白虎脈的話,只能去天心宗要,要去嗎?”
就在貞燼說之前我還以爲,白虎脈就是它呢。
微微愣了下,我才說:“去…得去天心宗…”
說完我就想走,沒想被他輕輕用牙齒扯住衣服,他似乎有點猶豫,可還是虎嘴一咧說:“阿拉,你上來,我揹你。”
再之後路段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心口一陣陣的疼。
因爲我似乎意識到——
也許,以後,很久,我和玄沉墨都不會見面。
這次,是真的不會見面。
不記得路上怎麼走的了,只記得想哭了就把頭埋在貞燼的脖子裏,直到他說天心宗到了。
我才發現我竟然睡着了,而我擡頭時,發現天心宗早就列陣相「迎」,爲首那羣戴着面具的人,似乎對我是恭候多時…
但他們這樣子,我反而覺得不對。
果然他們見我就直接說:“雀龍門主,大駕光臨,可真是蓬蓽生輝。不過——”話鋒一轉,直接就有人站出來怒喝——
“若想求人辦事,可要付出代價!就新賬舊賬一起算,說說你當日殺程執安程弗居,還割首斷魂,要拿出什麼代價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