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沉墨就看着我說:“她想好我就想好。這次,我隨她走。”
我本能覺得他是在說朱雀,但也沒說什麼,只平心靜氣的別開臉,讓他喫完離開,自己則起來,去看路邊義演的舞獅。
小時候我也是什麼都學的,什麼古箏,鋼琴,跆拳道……就連舞獅子也去過的,再後來還跟姥姥學了戲曲,敲小鼓邊琴我也會!
一開始我還踹飛了陳楠的頭……
可是怎麼…
一路走來,江螢,你怎麼把自己給丟了。
鳳宴戎過來問我說後悔也來得及。
我說不後悔。問他人都齊了沒?
他說什麼都齊了,直接就能操作,就連他家的道場也準備好了…
這時候玄沉墨也喫好了,走過來一起看舞獅。
我看玄沉墨的側臉,剛要開口,玄沉墨就說:“走?”
他說眉目清冷,仿若初見。
我手在身側捏了捏就嗯一聲,轉身跟鳳宴戎上車。
一路到鳳宴戎家的道場。
阿城果真帶着二十八弟子站位四大星宿,並且,訓練有素,輕車熟路的走出星宿圖位。
“朱雀鎮南;玄武列北;青龍在東;白虎嘯西;只差真魂!”
阿城來複命的時候,我就想起來鬼常樂說的那些,於是深吸一口氣直接走去朱雀,走的時候,我感覺我忘了什麼,去看玄沉墨,他沒動。
鳳宴戎如今因爲那張金龍皮已是青龍,他也沒動,而白虎位——
“糟了,貞燼還被我鎖在藏區!”
我說時,明顯看到玄沉墨眼角微彎。
只是一瞬他就又微微揚着下巴好像是一切跟他沒關係。
但是我知道我沒看錯——
他肯定早知道!!!
他故意不說!
這時候鳳宴戎接過話茬說:“飛機來回幾個小時倒是沒問題,但貞燼的噸位未必能上得了飛機這是一個問題……”
鳳宴戎說時,我就看着走到一邊,坐下喝茶的玄沉墨。
什麼時候了,這麼悠閒!?
我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轉動腦筋問:“能不能帶着這些人去藏區做道場?”
鳳宴戎說,“也不是不行……理論上,天門在那邊更近些,唸咒的時間也許更短。但是……”
鳳宴戎說時眉眼流轉的跟玄沉墨對視。
玄沉墨就接着說,“但是藏區距離孔宣也近,而且,貞燼出不了藏區。”
他說的時候鳳宴戎就又看我,點頭,然後笑的少有開心——
“那,不然咱們再好好琢磨一下怎麼辦?”
他說時看我,目光星星點點,可我忽然的窩火。
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
“你們是早知道,早知道……貞燼不在,然後,故意拖延到這裏!”
道場是那種四方長廊。
轉角時候,我看到鳳宴戎喊了一聲,“江螢!”
喊的時候,他沒追來,推了下玄沉墨。
玄沉墨就放下杯子,玄天步兩下就到我附近,翻手利索的越過走廊的欄杆,站到我旁邊——
“去哪。”
我看着別處說的找貞燼!
真的很想發脾氣,可是做不到。
沒想到玄沉墨點着我的腦袋,剛拿過茶水的手帶着溫溫的觸感,“你去找?一個人?沒有社稷圖,去藏區白送人頭?”
玄沉墨說這,我就忽然意識到——
這件事可能還沒有那麼快結束!
可是正因沒有那麼快結束!!!我反而更焦慮。
誰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我好不容易做好了決定去死,我只想快刀斬亂麻而已!
來個痛快而已!
不知道怎麼說,心亂的厲害時被玄沉墨拉住手,說了句“別急,有我”,然後,我就愣住,就被他帶着往前走。
去哪?
不想問了。
反正,現在棋局僵固。
一路走出去鳳門,到上車後,他開着車帶我好像也是漫無目的的隨便走。
開的時候始終是一隻手掌的方向盤,另一隻手……就沒鬆開過。
我很想掙脫,可我……沒有。
一直到車又停在海邊,我想到他在夜裏說的看海,心就微微一頓,然後,別開臉不想看,可他接着說的話讓我忍不住又回頭。
他說——
“有個辦法可以掩人耳目。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面做一件事吸引孔宣來,實際去開天門,但是……江螢……這件事,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不止你我,大家都在弦上……孔宣也在等我們開弓。後手尚有餘地,可攻可守,先手等於先暴露……”
他說的,我懂,只是,接着說的,又不懂——
“你還記得你有姻緣嗎。”wap.biqmgè
就是這個急轉彎,讓我一下回頭,“這個時候,你跟我說這個?”
玄沉墨的手指在我的手背微微摩挲,“那個姻緣……就是我。”
我的心狠狠地一頓,心跳好像卡住一樣,定定的看着他的時候,他也微微靠過來,我是在他靠過來的時候才往後撤了撤,然後說——
“不,不本來就是你嗎……我們是……結過天地人三婚的……”
我拿出這場誤會的婚說時,自己也不知在遮掩什麼。
而他嘴角輕扯忽然捏過我的臉,逼我看他——
“那你願意跟我成婚嗎?”
他快速說到這裏,微微有些呼吸急促,眼神閃爍,而我應該是眼神都直了,呆看着他,直看到他別開臉聲音忽然弱下來——
“我,我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