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跟着……再次越過珊瑚礁。
不得不分開的兩個「人」，也是看着他單獨遊走的樣子，江螢確信——
他真的是太玄沉墨了。
就算是條魚都覺得很高冷。
遊走的也很氣定神閒。
好像整片海域都是他的……
事實上，這邊的確沒有什麼魚，江螢也想到了，這邊沒有魚也沒有垃圾，所以纔沒過來。
可還是想試試看啊，跟着小紅雀到水下居然還有休息的海草團，江螢落下的時候，決定繞尾指的時候，小紅雀用脣親吻了江螢的手指……
那瞬間，江螢確認——
就是他了。
海水下，四目相對的瞬間，小魚的目光堅定如昨。
恍惚她好像又看見了玄沉墨的樣子。
可潛水的實效實在有限。
江螢的氧氣不足到極限了的時候，才往上走。
走的時候他送江螢。
但是沒有送很久他就停下，似乎有什麼隔閡了他們。
之後，換完氧氣的江螢再回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不死心地繼續找，一直找到快迷路的時候，看見海龜託着巨大的夜明珠照着光來了……這次江螢帶了足夠的氧氣，一整晚都是在這裏休息…和魚，共眠。
再往後，除了必須上岸更換以及喫喝，江螢幾乎想常駐海底，事實上喫的如果她不是食素主義的話，也是可以喫一些牡蠣一類的海貨。
但她沒有，她堅持每天上岸喫素。
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後，江螢再次往返沙灘和海底的時候，已經輕車熟路了，然而——
玄沉墨不見了。
連帶不見的，還有海龜以及所有的寶藏。
「做你該做的事。」
沒有留言，沒有落款，但是旁邊放着一隻魚鉤，江螢意識到這是告別，可除了依依不捨，也只能告別。
但是經此一別，江螢已經心滿意足了。
就算清理別的海域，江螢沒再遇見他。
就算偶爾會覺得，會不會——
那次的魚只是夢。
這樣的疑惑時候，她就會下意識的摸手上的戒指。
對……戒指……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江螢多少年來難得休息的時候，睡得很沉了，玄沉墨偷偷給她戴上的。
雖然，成婚的時候也交換戒指，是那種價值連城，無價之寶。
但是，因爲新婚第二天就失憶，所以，戒指江螢並沒有戴過……
反而是這個海草一樣的玉戒，之後的許多年裏，一直一直陪伴着江螢。
「玄沉墨，也許，要等到下次你才能跟我見面了是嗎？也許百年，也許是……更久。」
清理完一片片海域的江螢知道自己等得起。
只是——
再下次見面的時候，應該是飛鳥了吧。
鬼常樂說的，魚要等到百年後纔會變成鳥。
鳥的壽命遠遠不如魚了。
他會一次次化作飛鳥。
而江螢也明白——
下一次自己行善的任務，在天空了。
挺好的。
善所指的方向，就是玄沉墨在哪，江螢守護在哪。
佛說的因果，偶然間她似乎也參悟了。
就是——
上一世，你守護我。
這輪迴，換我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