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真男兒也!”
說罷,趙奕將身體向前探了探,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說道,
“那以賢侄之意,是打算投身軍旅?非是叔父不相信你,而是行軍打仗,並非兒戲!賢侄可要仔細斟酌,切不可頭腦一熱啊!”
劉瑾聞言,微微一笑,隨即面帶自信之色,對着趙奕說道。
“叔父,小侄早已做好準備!如果小侄連投身軍旅,上陣殺敵的勇氣都沒有,那還不如回到河間,做一個安逸的侯爺呢!”
說到此處,劉瑾語氣一變,聲音低沉且堅定的說道。
“異族猖獗,騎兵強大,年年犯邊!可我大漢兒郎何嘗弱了?!我輩男兒,要保上安下,驅外守疆!這纔是我大漢男兒應有的風采!”
看着一臉自信的劉瑾,聽着劉瑾那鏗鏘的話語,已經年過四旬的趙奕,都不禁有些熱血沸騰。
“好一個上報天子,下安黎民!好一個驅逐外虜,御守邊疆!說的好,說得好!既然賢侄有如此之志,那叔父豈能不全力相助?!”
說罷,趙奕低頭略作沉吟,片刻後,只見趙奕眼睛猛地一亮,隨即擡頭,對着劉瑾說道。
“賢侄,你還年幼,也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不能直接盲目動身前往邊境從軍!不如這樣,你先在叔父治下當一名底層軍官!”
說到此處,趙奕頓了頓,看着劉瑾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趙奕不由得微微一笑,隨即再次開口說道。
“等你歷練一段時間,年長一些,也有了帶兵經驗,到時候叔父自然會親自書信一封,將你舉薦給夏育將軍,如何?”
其實趙奕之所以如此看重劉瑾,一方面,是因爲劉煜是他的至交好友,一方面,是因爲劉瑾本身就不凡。
而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因爲劉瑾有一個誰都得罪不起的兄長。
而且他那位兄長,對劉瑾也十分的掛念,他那位兄長,就是當今天子,劉宏!
劉瑾和劉宏,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兄弟二人最後被迫分開。
不過,在劉宏登基之後,卻並沒有忘記他這個皇弟,也是派出了不少人,去尋找他這個皇弟。
在尋找了許久之後,卻沒有得到關於劉瑾的任何消息。
劉宏以爲劉瑾已經不在人世,在亂髮了一通脾氣,又沉寂了一段時間後。
劉宏這才逐漸振作起來,也打消了繼續尋找劉瑾的念頭。
面對趙奕的安排,劉瑾自然不會有意見。
不過,在想到關於閻柔的事後,劉瑾神情一肅,對着趙奕拱手說道。
“叔父大人安排,小侄自然沒有意見,不過,恐怕時間不會等人了!”
趙奕聞言一愣,隨即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賢侄,此話怎講?!”
“呼……”
劉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面色嚴肅的對着趙奕問道。
“不知叔父大人,可信得過小侄?”
趙奕聞言,點了點頭道:“自然相信!賢侄有話,不妨直說!”
“叔父大人,我代郡接壤鮮卑草原,時常被鮮卑劫掠,尤其是檀石槐擔任鮮卑大頭領之後,更是每年都會在幽並二州劫掠!雖然代縣因靠近冀州,乃冀州北方之門戶,不曾被劫掠,不過……”
看着臉色急切的趙奕,劉瑾決定不賣關子,於是直接開口說道。
“叔父大人,小侄敢斷定,今年必定是寒冬,而明年開春之後,鮮卑定然侵犯代郡,而代縣,雖不會被破,可四周之村落,無一倖免!”
“嘶……”
聽了劉瑾的話後,趙奕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帶着震驚之色,一眨不眨的盯着柳瑾。
“賢侄,爲何你能如此肯定?就算今年會有寒冬……額……”
說到此處,趙奕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爲,若今年的確是寒冬,那麼代郡以北的草原,絕對悽慘!
草原上的牛羊馬匹,會凍死無數,從而導致糧食稀缺!
也會有數以萬計的牧民死於寒冬,這絕對會對整個草原,帶來一個沉重的打擊。
草原糧食稀缺,他們會如何呢?這些異族,他們視大漢爲糧倉,缺糧了,就會來劫掠。
往年,異族劫掠,只在秋季收成之後,在臨近邊境的城村劫掠,並不會深入大漢腹地。
可若是寒冬迫使他們糧食短缺,損失慘重,那他們就會變得無所顧忌,估計剛一開春,他們就會帶兵前來劫掠!
代縣,自然也避免不了被異族劫掠,到時候,代縣有堅固的城池作爲防護,也有千名守軍駐守,並不會被攻破。
可是四周那些村落會如何?定會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想到那個場面,趙奕冷汗都下來了。
“賢侄,爲何你如此確定,今年會是寒冬?!”
劉瑾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只能在心中編一個謊言,於是劉瑾煞有其事的對着趙奕說道。
“不瞞叔父,小侄以前同管家忠叔,曾在一處深山之中隱居,遇到了一名老者,這老者頗懂觀星占卜之術!此老者,同管家忠叔相談甚歡,整整居住十日有餘。”
說到此處,劉瑾頓了頓,見趙奕正聽得聚精會神,劉瑾不由得心中暗笑道。
“果然,這個時代的人,都相信神仙鬼怪一說!”
輕咳了一聲,隨後劉瑾又再次對着趙奕開口訴說道。
“在臨分別的前夜,老者曾爲我叔侄二人卜上一卦!據老者說,小侄在幽州有一位貴人,可以幫助小侄完成心中抱負!不過,福禍相依,若要得貴人相助,必先助貴人渡過劫難!起初,小侄是不相信的,可是……”
見劉瑾話說一半,趙奕直接抓住了劉瑾的手臂,對着劉瑾急切的問道。
“可是什麼?!賢侄快快說來!”
劉瑾見狀,心中暗笑不已,不過臉上卻依舊嚴肅,只聽劉瑾又開口說道。
“不過,老者所說的事,竟然全部一一應驗了!老者說,兩年之後,小侄隱居之處,會被洪水吞沒,且三方無路,只能走北方!”
“結果呢?!結果如何?!”
“結果,果然如老者所說一般!兩年之後,小侄隱居之處,果然洪水氾濫,並且只有北方一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