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聞到了酒香之後,他們這才停止了爭吵,相互冷哼了一聲,隨即不再搭理對方。
“哈……果然是好酒啊!這酒,真的是賢侄釀造出來的?”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水,舒琨哈了一口酒氣,隨後一臉讚歎對着劉瑾問道。
“正是出自小侄之手!”
舒琨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問道。
“聽說,賢侄還開了一間商鋪,並且還在售賣不少的新奇玩意兒?”
見劉瑾點頭後,舒琨頓了頓,隨即輕咳了一聲,面色也變得有些嚴肅,對着劉瑾語重心長的說道。
“賢侄,既然創建商鋪,是爲了招募騎兵的花費,如今騎兵已經招募完畢,你就不要總去商鋪中了,最好將其交給下人打理!而你,就專心訓練騎兵吧!”
說到此處,舒琨面色鄭重的,再次對着劉瑾勸說道。
“賢侄,你要知道,士農工商,階級分明!雖然我與你趙叔知你,可在別的士人眼中,商賈是最底層的那一類人!若你一直奔走於商賈,會讓那些自以爲是之人看不起的,對你日後的發展,也很是不利!”
劉瑾聞言,心中不禁有些不爽,雖然舒琨說的沒錯。
不過,那些自詡高貴的士族,哪個手中沒有商賈商隊?
他們看不起商賈,還要暗中組建或者支持商賈,去給他們賺錢。
又看不起普通百姓,稱其爲泥腿子,可是他們還喫着百姓種植的糧食,到處圈地招募家丁。
然後自己表現的高高在上,整天自覺高人一等。
“叔父,旁人看得起如何,看不起又如何?如有一天,他們需要我劉瑾救命!他們可還會看不起小侄?”
說到此處,劉瑾微微一頓,看着皺着眉頭沉默不言的舒琨,劉瑾又開口問道。
“叔父,小侄組建的錦繡山莊,救活了數千百姓,以後,會救活更多人!叔父你說,是被人看得起重要,還是救活這些百姓更重要?”
舒琨聞言,頓時沉默了起來,而劉瑾,卻並沒有放過舒琨,而是繼續開口說道。
“在小侄眼中,是否會被人看得起,完全取決於自己!如果你能牧守一方,保一地太平!那麼,就算出身奴隸又如何?!如果治下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受異族劫掠而無能爲力,那麼你出身再如何高貴,臉上焉能有光?!”
“呼……”
舒琨聞言,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從劉瑾的這些話中,得知了許多。
包括劉瑾的志向與目標,還有劉瑾的決心!
劉瑾說的沒錯,自古英雄不問出身,當你站在頂點的時候。
就算你出身奴隸,誰又敢說什麼?!他們只會對你巴結,只會出言讚美!
而且,商賈也不是自古就低賤,比如秦相呂不韋,可曾有人說身爲丞相的呂不韋低賤?!
大將軍大司馬衛青,出身可高貴?最後功成名就,還不是被世人敬仰?!
而且,劉瑾出身皇族,只不過半路投身過商賈而已。
別說只投身過商賈,就算真出生商賈之家,誰又敢說三道四?!
“賢侄!你說的沒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胸襟抱負!”
說到此處,舒琨長舒了一口氣,隨即看着劉瑾說道。
“百姓,大漢基石也!與虛名相比,自然是百姓重要!既然賢侄有如此決心,志在牧守一方,保境安民!那麼叔父定會全力支持你!”
不憑別的,就憑劉瑾今日說的這番話,舒琨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自古,勝利者站在羣山之巔,俯視芸芸衆生,何人敢妄言是非?
“哈哈哈!怎麼樣?服氣了吧?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同賢侄說這事,你非不聽!這下被賢侄教訓了吧?”
而一旁的趙奕見狀,頓時大笑出聲,口中還不停地打趣着舒琨。
“哼!你就慶幸代郡有賢侄在吧!如果沒有賢侄在,就憑你這個只會舞文弄墨的傢伙,能組織起這一千精銳?!”
“哈哈哈!沒錯,我是組織不起來,可誰讓賢侄在我代郡呢?!有能耐,你在你的上谷,也找出來一個像賢侄這樣的少年英傑來呀!”
“你當少年英傑是猴楂果呢?滿山都是?!你也別得意!等過了幾年,小女再年長几歲,就讓小女嫁給賢侄!到時候,就讓賢侄搬到上谷去……”
說到此處,舒琨突然眼睛猛地一亮,越想越覺得可行,隨即目光灼灼的看向劉瑾,說道。
“賢侄!不如這樣,你將兵馬駐紮在代縣東北處的當城如何?!那當城比鄰上谷,你我叔侄也有個照應!”
“呸!你想的美!我同賢侄忙裏忙外數月,你老小子剛一來幽州,就想將我們的成果奪去?!這麼多年未見,你本事沒見長,臉皮反而越來越厚了!”
“什麼我臉皮厚?!賢侄給你忙裏忙外的,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你纔給賢侄爭取到一個區區軍司馬,你的老臉不也沒見紅嗎?!”
……
看着這兩人又開始針尖對麥芒的爭吵起來,劉瑾不由得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隨即,劉瑾也不再管他們二人了,就讓他們吵去吧。
反正看他們的架勢,二人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這個德行。
於是,太守府大廳之中,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只見兩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正臉對臉,相互噴着唾沫星子,吵得不亦樂乎。
而一個面龐黝黑的年輕人,卻跟一個沒事人一樣,正在自飲自酌。
……
第二日一早。劉瑾喫過飯食後,便拜別了趙奕和舒琨二人,同胡車兒一起,騎着快馬,返回了軍營之中。
待劉瑾回到軍營後,便立刻脫去了身上的衣物,換上了沙衣,加入到了枯燥且乏味的訓練中。
今日訓練,劉瑾格外努力,在黑暗降臨的時候,衆人都喫過了飯食,皆返回營帳休息。
可劉瑾,卻獨自一人,來到訓練場地,開始負重訓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