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支兵馬,正是劉瑾一行人,如今,他們來到此處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內,劉瑾截斷了不下五支鮮卑隊伍。
這五支鮮卑隊伍,人數少的也有八百!人數多的,更是達到了兩千之數!
而能如此精準的找出鮮卑撤退的路線,還要多虧了那些鄉勇!
由於他們沒有盔甲,若是經過連番大戰,定會死傷不少,卻又幫不上太大的忙。
而他們在草原遊蕩的如此之久,對於草原也稱得上熟悉。
所以,劉瑾便讓他們四散而去,負責在周邊打探鮮卑騎兵的動向。
以及將在戰爭中存活下來的馬匹,趕回幷州邊境,而在邊境處,自然會有人接應馬匹。
這幾日,劉瑾都是靠着這些鄉勇送來的消息,才能精準的找到押送漢人俘虜和錢財的鮮卑騎兵。
三天,五次大戰,這讓劉瑾感覺身心俱疲,不過,得到的收穫,也是驚人的!
他們截回了無數錢財糧食,和五千多名漢人奴隸。
劉瑾留下一些補給之後,將剩下的錢糧,統統分給了這些被擄走的漢人。
並且告知他們,不要在邊境遊蕩,一直向着東南方前行,進入雁門郡或者雲中郡。
因爲西部鮮卑,此番前來劫掠,是由東向西,最先被洗劫的,正是雁門郡。
如今,雁門郡的北部,早就被洗劫一空,所以,雁門郡是最安全的。
而如今,整個幷州,估計也就只有朔方郡境內,還存在着鮮卑騎兵。
“呼……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劉瑾躺在草地上,正望着天上的雲朵,喃喃自語了一句。
“離開?我們不是來截斷鮮卑歸路的嗎?而且也成功的截住了他們,將軍爲何談離開?”
劉瑾本是喃喃自語,聲音並不響亮,卻還是被一旁的呂布聽到了。
劉瑾聞言,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即緩緩坐起身,對着呂布說道。
“三天了!奉先你想,過去如此之久,鮮卑劫掠的大隊,卻依然未歸,那他們部落首領,會不會派人前來打探?”
說到此處,劉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呂布,隨即開口說道。
“而且,上一次對戰兩千鮮卑,我軍並沒有做到將他們全部擊殺!仍然有少許鮮卑騎兵,逃出了戰場!所以,我們在此截斷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回了鮮卑部落了。”
呂布聞言,臉色一紅,隨即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
上一次對戰兩千鮮卑騎兵,顏良負責正面衝殺,文丑和高順,負責左右兩翼。
而他呂布,則是領着百多名騎兵,負責射殺逃出戰場的鮮卑騎兵。
可是,看着顏良文丑等人,在陣中暢快的廝殺,呂布一時間也心癢難耐,也加入到了廝殺之中。
其結果就是,沒有了呂布的指揮,那五十名北軍騎兵,並沒有做到將逃出的鮮卑騎兵全部射殺。
看着一臉難堪的呂布,胡車兒哼了一聲,隨即陰陽怪氣的開口,嘲諷着呂布。
“哼!你就慶幸自己不是我軍成員吧!不然的話,將軍肯定砍了你的腦袋!”
呂布聞言,心中一怒,握着長戟的手,也是一緊。
不過,在想到劉瑾的話後,呂布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一旁的文丑,看着興致不高的呂布,只見他挪了挪屁股。
將身體靠近呂布之後,隨即摟着呂布的肩膀,對着胡車兒說道。
“文丑!你小子哪夥的?前幾天還用槍刺人家,怎地,這才幾天?就跟呂布穿一條褲子了?!”
“什麼穿一條褲子?!說的如此難聽,簡直有辱斯文!”
“斯文?!俺特孃的從小到大,就沒斯文過!”
……
看着吵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劉瑾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索性將頭轉向另一邊,不再搭理他們幾人。
而呂布,則是加入到了二人的罵戰之中,時不時的,幫助文丑出言怒懟胡車兒。
“報!”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而正在爭吵不休的文丑等人,也出奇一致的停止了爭吵。
只見他們皆一臉興奮的,盯着那騎在馬上,越來越近的身影。
“報!將軍,派出去的弟兄們陸續傳來消息,都稱南方百里之內,都沒有發現鮮卑騎兵的身影!”
待聽到探子的話後,不止胡車兒和文丑,就連顏良和呂布,也都一臉的失望之色。
這時,劉瑾緩緩站起身,而高順等人見狀,也都跟着站起了身,目光直直的盯着劉瑾。
劉瑾見狀,看着盯着自己的衆人,緩緩開口道。
“看來本將軍所料不差!雲中以及五原郡境內的鮮卑騎兵,已經盡數撤離!而剩下的,只有朔方一郡!這一次,我等不再駐守此處,而是主動出擊!”
說罷,劉瑾對着顏良文丑等人,開口吩咐道。
“集結兵馬!目標,高闕!”
“諾!!”
……
經過一下午的奔襲,劉瑾等人,依舊沒有到達朔方境內。
在黑夜將近之際,劉瑾便吩咐麾下士兵,找一處地勢較高之地,安營紮寨。
吩咐士兵餵養戰馬,隨後劉瑾等人,也簡單的吃了一些肉乾以及粟米餅。
之後,劉瑾便找了一處平坦之地,將從鮮卑騎兵那裏搶來的獸皮,鋪在了雜草上。
躺在溫暖的獸皮之上,劉瑾仰望着星空,心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而顏良文丑還有呂布等人,則是距離劉瑾一丈之外的雜草上。
只見幾人圍在一起,興致盎然的對呂布訴說着他們進入北軍之後,發生的種種。
以及劉瑾這一年來,他們跟隨劉瑾的所作所爲。
隨着時間推移,夜越來越深,顏良文丑等人,也不再談論,而是各自鋪上獸皮,進入夢鄉。
而劉瑾,也收起了思緒,翻了個身,準備入睡。
“將軍,邊疆百姓的苦難,真的會有結束的一天?”
劉瑾聞言一愣,隨即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呂布,竟然還在糾結着文丑的話。
不知爲何,呂布竟然同文醜十分談得來,二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事在人爲,如果人人都認爲不可能,那就不會有人去做,邊疆百姓,自然不會有寧日!”
說到此處,劉瑾忽然一笑,隨後饒有興趣的對着呂布問道。
“奉先,你不是對百姓的生死不感興趣?爲何今夜,會問這種問題?”
劉瑾話落,呂布並沒有開口答覆,頓時,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顯然,劉瑾的問話,讓呂布陷入了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