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昱說出這二人的名字,劉瑾不由得一愣。
“袁紹並不在洛陽,如何能同何進之流擁有私交?”
“主公,何進的正妻趙氏,於前年病逝,而現任正妻,乃是汝南袁家的旁系女!而撮合成這樁婚事的,正是袁紹!”
劉瑾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露出了不屑的之色。
這袁家,最看不起的,就是何進之流,可是,卻爲了拉攏何進,不惜嫁女,還真是令人感到不恥。
“無論信中所言是真是假,洛陽城,本侯是一定要去的!如果真如書信中所言,那麼本侯定會血洗洛陽城!”
“主公!”
劉瑾話音剛落,荀攸就站起身,一臉嚴肅的對着劉瑾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主公,就算信中所言,皆是實情!可此人能獲知袁家的一系列舉動,說明此人可能是袁家內部之人!最不濟,也同袁家關係十分親密,對袁家情況十分了解!”
衆人聞言,皆贊同的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插話,而是等着荀攸接下來的話。
荀攸見狀,也沒有過多耽擱,而是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主公,此人目的,可能是想借主公之手,滅掉袁家!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從這一點上來看,此人在洛陽的勢力,不及袁家!”
“不然的話,此人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滅掉袁家,從而一步登天!而消滅袁家,對誰最有好處呢?!”
衆人聞言,皆眉頭一皺,隨即開始低頭沉思起來。
袁家的勢力,在洛陽已經越來越小,以前依靠袁家的士族,也紛紛倒戈。
雖然不知是真的倒戈,還是假裝如此,但是,袁家確實是一日不如一日。
如果袁家破滅,那麼自然是對洛陽清流一脈,好處最大!
比如楊家,楊家家主楊賜,如今已經年老體衰,身體每況愈下。
如果楊賜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們楊家的影響力,定會暴跌。
但是,楊家掌握了袁家的情報,完全可以祕密上交給劉宏,由劉宏暗中送信給劉瑾。
待袁家覆滅之後,他楊家自然是大功一件,完全不必故弄玄虛!
而其他清流一脈的勢力,也是如此,完全不必多此一舉。
“主公!這件事,可能不會這麼簡單!很可能,這次洛陽危機,是一個天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所針對的,很可能就是主公!”
就在這時,荀彧突然站起身,一臉嚴肅的對着劉瑾說道。
荀彧的話音一落,荀攸等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之色,顯然,他們也都猜到了。
送信給自家主公,無疑是兩個目的!一個是借自家主公之手,滅掉袁家,從而漁翁得利。
另一個目的,就是利用自家主公進入洛陽之時,對自家主公出手!
只不過,面對袁家,這寫信之人已經不敵,何況是自家主公這種手握重兵的封疆諸侯呢?!
“陰謀如何,不是陰謀又如何,難道就因爲有陰謀,便不去救援洛陽了?!本侯倒想看看,洛陽城內,能有什麼陰謀!”
說罷,劉瑾突然將目光看向面容嚴肅,正襟危坐的閻柔,輕聲喝道。
“閻柔!”
“末將在!”
“閻柔,你領騎兵五千,替換高順將軍,鎮守寧縣!”
閻柔聞言,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不過,對於自家主公的命令。
“元常,荀彧!”
“屬下在!”
“在本侯離開代郡之後,一切事宜,皆由你二人做主!玄武衛以及錦繡護衛,還有驃騎軍的預備士兵,皆由你二人統領!”
荀彧和鍾繇二人聞言,皆面容一肅,對着劉瑾躬身行禮道!
“主公放心,我二人以項上人頭保證,代郡,亂不了!”
劉瑾聞言,對着二人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看向正皺眉沉思的田豐。
“元晧!”
正沉思的田豐聞言一愣,隨即趕緊起身,對着劉瑾躬身行禮,等待劉瑾的吩咐。
“元晧,本侯有一件重要的任務,交於你!”
田豐聞言,面容一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主公,說道。
“主公請儘管吩咐,豐就算粉身碎骨,也必定完成主公所託!”
劉瑾聞言,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對着一臉嚴肅的田豐說道。
“並非要你粉身碎骨!本侯身爲驃騎將軍,掌管北疆兵馬!幽州已然如鐵通一般,不過,幷州的夏育將軍,卻獨自支撐着幷州邊防!”
說到此處,劉瑾頓了頓,見田豐臉上已經有了恍然之色後,劉瑾便繼續說道。
“元晧,本侯有意派你前往雁門郡,擔任郡守一職!除了幫助夏育將軍之外,還要負責北疆開荒耕種問題!至於任命之事,待一切事了,本侯自會向皇兄請命!不知元晧意下如何?!”
田豐聞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一臉動容的對着劉瑾拱手說道。
“豐,謝主公信任!請主公放心,只要豐尚在人世一天,定保雁門無憂!”
說罷,田豐對着劉瑾,重重地拜了下去。
他原本只是冀州刺史部的一名普通官員,並且還並不討朱儁喜。
數月之前,劉瑾從洛陽返回幽州,途徑魏郡,見天色已暗,便在魏郡修整。
作爲冀州刺史的朱儁,自然對劉瑾好生款待,而田豐,也作爲刺史部的官員,迎接劉瑾。
本來田豐之名,雖然在老家鉅鹿,有些許名氣,但是出了鉅鹿,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田豐之名。
可劉瑾,一聽到他田豐之名,便極爲上心,見田豐並不討人喜,便當着朱儁的面,開始挖人。
劉瑾是何身份?!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如今劉瑾開口了,並且田豐此人還長了一個得罪人的嘴,朱儁哪裏會拒絕呢?
於是,一臉懵圈的田豐,便稀裏糊塗的加入到了劉瑾的驃騎府。
不過,田豐卻沒有後悔,反而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天下不知有多少大才,想要擠破頭顱的加入到驃騎府,還愁沒有門路呢!
需知,尋找大才不易,但是想要尋找一個值得追隨的主公,卻更加不容易!
而且,他田豐以前只不過是一個小吏,如今直接被提爲一郡太守。
這種禮遇,使得年過三旬的田豐,不由得紅了眼眶。
見田豐如此,劉瑾上前一步,將他扶起,隨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晧不必如此!常言道,伯樂識駿馬,駿馬以遇到伯樂爲幸,伯樂又何嘗不爲得到駿馬而喜?!”
田豐聞言,臉上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