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袁術聽完了探子的彙報後,便一臉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
而他口中的那些傢伙,自然就是北方的衆多士族。
北方的士族,主動的派人找到袁術,並且暗中支援他們錢糧,雖然大部分錢糧,都被截下了。
可還是有不少的錢糧,被運送到汝南來,便宜了袁術。
“他們的作用,不過是爲了我們的大事,拖延一下時間而已!若能貢獻一些錢糧,自然是更好!”
說話之人,正是袁紹的堂兄,山陽太守袁遺。
袁紹聞言,看了一眼袁術和袁遺二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
若不是自己班底並未大成,他袁紹,絕不會同袁術袁遺之流,共謀大事的。
南北之間,路途遙遠行動不便,還有劉瑾作爲威懾,可是他們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
若按照袁紹的想法,那就是派人聯合高句麗,或者許下重諾,策反烏桓,讓劉瑾後方不寧。
另一邊,祕密派人送信給北方一衆士族,讓其隱忍,不要明目張膽的對抗劉瑾。
如果計劃成功,不但可以牽制住劉瑾,不讓他對正在發展中的南部士族動手,還能最大程度的削弱劉瑾。
待南部士族準備妥當後,便兵發洛陽,北方士族們再趁機而起。
前後夾擊,首尾不能相顧,劉瑾焉能不敗?!
就算不能徹底擊敗劉瑾,那就退而求其次,將劉瑾趕出洛陽,讓其滾回幽州,卻也不難!
如今,只爲了牽制劉瑾,就葬送了北方衆多士族,肯定是失大於得!
他們南部士族,不但失去了一大助力,還失去了人心。
以後,北方那些選擇中立的士族,只會對南部士族嗤之以鼻,被牢牢地綁在劉瑾的戰船上。
看着袁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袁術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也產生了一股厭惡感。
“愁眉苦臉的作甚?!如今我聯盟已經壯大,各地招募的士兵,多達十萬衆,並且每天都在極速增長!錢糧,也用之不盡,你爲何還如此作態?!”
看着坐在首位上,耀武揚威的袁術,袁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隨即開口解釋道。
“爲兄並沒有愁眉苦臉,爲兄在想,接下來我等應該如何更快速的招募士兵,聯合更多士族!畢竟只憑江淮數郡的力量,奈何不了他劉瑾!”
“哼!”
袁術聞言,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隨即撇了撇嘴,臉上帶着些許不屑的說道。
“你只會長別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他劉瑾的確兵強馬壯,可你別忘了,他劉瑾只有不到五萬兵馬!就算招募,也都是新兵!戰力如何能比黑甲惡魔?!”
說到此處,袁術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說道。
“我南部聯盟,可不止江淮數郡,也不止我們幾人!術已經收到了江南,江東,乃至荊州等地郡太守的密信!如此多的太守加入到聯盟,湊出幾十萬兵馬,沒有絲毫難度!擊敗他劉瑾,如喫飯飲水般簡單!”
“沒錯!公路說得對!就算劉瑾麾下兵馬,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樣強大!可面對人數差距如此之大的戰鬥,那所謂的黑甲惡魔,也得飲恨長眠!”
袁紹聞言,只覺得心中一堵,在袁紹心中,袁胤這種人,不過是人頭豬腦罷了!
如果沒有袁家這個靠山,似袁胤袁術這種白癡,只能被活活餓死!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袁紹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對着幾人開口說道。
“父親大人說過,小看誰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能小看劉瑾!劉瑾,雖然年齡不大,卻能翻手震北疆!憑一人之力,震懾洛陽!震驚天下!雖然劉瑾是我等敵人,但是,我等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
“哼!我洛陽袁家,就是被劉瑾所覆滅!佩服他?!術恨不得生啖其肉!喝其血,寢其皮!”
看着表現的仇深似海,實則嘴角微彎的袁術,袁紹頓感無語。
裝也得裝的像一點吧?!你這就差笑出聲了!
“唉!”
嘆了一口氣,袁紹也知道袁術是何德行,也就沒有過多計較。
以如今袁術的地位實力,就算袁紹想要計較,他也沒那個資格!
“北方大亂,會延續一段時日,我等還是抓住這個機會,趕緊訓練士卒,招募兵丁,聯合其餘士族豪強吧!”
說罷,袁紹便站起身來,對着袁術袁遺等人,拱了拱手,再次說道。
“廣陵還有許多事等待紹處理,紹,就此告辭了!”
“哼!不送!”
剛剛轉過身的袁紹,聽到袁術的冷哼聲,身體也爲之一頓。
可隨後,袁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邁開腳步,向着大廳之外走去。
待袁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廳之內後,袁遺拉了拉袁術的手臂,對其說道。
“公路,無論怎麼說,本初都是我袁家人,其能力不凡,爲人縝密!日後可能是我袁家的中流砥柱!公路不必如此針對本初。”
袁術聞言,再次冷哼了一聲,隨即撇着嘴,對着袁遺說道。
“哼!以前他可沒少同父親大人狀告術!如今,術看到他就覺得心煩!還能力?爲人?他能有什麼能力?!”
見袁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袁遺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勸說。
他袁家人才濟濟,也不差一個袁紹,在袁遺看來,嫡系出身的袁術,就像一個定海神針一般!
只要有袁術在,汝南袁家就不會亂!四方士族,也會盡數投靠!
爲了一個袁紹,從而交惡袁術,無論怎麼算,都不值當!
……
北方的血腥清掃,依舊在進行着,每一天都會有無數人身死。
每一天,都會有顯耀一時的士族,被舉族屠滅,成爲歷史。
此刻,洛陽城皇宮中,天子的書房之內,劉瑾同劉宏兄弟二人,正相對而坐。
大廳中央,還跪着一名身體婀娜的美豔婦人。
“請陛下饒過臣妾的兄長吧!兩位兄長,也是受人蠱惑,這才犯下大錯!請陛下開恩,將妾身的兩位兄長,從死牢中放出,讓他們隱姓埋名,隱居山林吧!”
只見這名美婦人,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她神情悽婉的,對着劉宏跪伏在地,爲她的兩位兄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