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球一聽,心中頓時有了底,在經過詢問後。
陽球得知,燕王竟然命人衝進皇宮,開始大肆清剿宦官!
聽到這個消息,這讓陽球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燕王清剿宦官?!肯定是宦官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被燕王得知,這才發起了對宦官的圍剿!
可那畢竟是皇宮啊!若是天子下令也就罷了,畢竟整個天下都是天子的!
燕王雖然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可他畢竟是臣子!
這麼做顯然已經超越了臣子的權利極限,已經僭越了!
可即便如此,他陽球也不敢說些什麼,畢竟那位爺,殺他陽球,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在聽說天子也在洛陽西城門時,陽球又是一驚!
無奈,陽球只能帶人來到西城門,前去護駕!
誰成想,剛來到這裏,陽球還沒有開口說話。
就被一道威嚴的聲音,給嚇的趕緊翻身下馬,隨即老老實實的站在一處,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因爲,說話之人,正是燕王劉瑾,而劉瑾也並沒有威脅陽球。
劉瑾只是告訴他,這件事不是陽球可以參與的,讓他老老實實的待着。
陽球乖乖站定後,見身爲天子的劉辯,竟然也像一個做錯事的孩童一般,老老實實的站在馬車上。
陽球見狀,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可他又不敢問。
他只能一邊流着冷汗,一邊老老實實的站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
只見洛陽西城門的城門口,竟然再次暴動了起來。
片刻後,只見一輛馬車,從城內快速奔出,來到了衆人身邊。
這輛馬車,是宮中的馬車,而且,其裝扮並不遜色於劉辯所乘的馬車。
衆人見狀,皆心中一凜,他們已經猜到了,這輛馬車之中所坐之人是誰!
果然,在馬車停靠後,已經身爲太上皇的劉宏,輕輕地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中緩緩走了出來。
“兒臣見過父皇!”
“臣弟見過皇兄,此番驚擾了皇兄,是臣弟之罪也!”
劉宏一露面,劉瑾和劉辯,立即對劉宏躬身行禮。
其餘的一衆人等,自然也沒有例外,也一臉恭敬的,對着劉宏行禮。
劉宏見狀,對着四周伸手示意,隨即將目光看向劉瑾,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皇弟你突然如此,也不事先打一聲招呼!好在爲兄最近身體恢復過來一些,若不然,還不將爲兄嚇死過去?”
說罷,劉宏看了一眼面帶愧疚的劉瑾,又看了看暈死過去的張讓,以及已經成爲了一具屍體的郭勝。
最終,劉宏將目光放在了正一臉忐忑的偷瞧自己的劉辯身上。
“皇兒,你究竟做了何事,惹得你皇叔如此動怒?!這張讓,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爲父早就同你說過,宦官一定會有,卻不能重用!難道,你將父皇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嗎?!”
看着一臉怒容的劉宏,劉辯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劉瑾見狀,對着劉宏行了一禮,隨後伸手指了指四周,開口說道。
“皇兄,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想必皇宮之事已經結束,不如我等進宮之後,在詳談也不遲!”
“陽球將軍,我等走後,你派人安撫城內百姓!再將皇宮打掃清洗一遍!”
“諾!”
陽球聞言,雖然心中在瘋狂吐槽,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嚴肅,對着劉瑾大聲應諾!
……
當幾人回到皇宮之後,皇宮中的宦官,已經被屠殺殆盡,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就連後宮之中的太監,黃忠都沒有放過!
此刻,皇宮之中,到處都充斥着鮮紅的血跡,空氣中也飄散着濃郁又刺鼻的血腥味!
而宦官的屍體,卻不見一個!因爲,宦官的屍體,已經被黃忠派人從皇宮中拉出了城外,並且焚燒掩埋!
在劉宏的帶領下,劉瑾和劉辯,一路來到了劉宏的書房之中。
各自坐好之後,劉宏直接對着劉辯開門見山的質問道。
“皇兒你說!爲何會發生今日之事?父皇休養的這段時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劉辯聞言,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咬了咬牙,將最近發生的事,全部告知了劉宏。
聽到劉辯竟然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張郃革職。
並且還暗中派人,對其用刑,想要試探自己皇叔的底線時,劉宏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個混賬!你遇事不會動腦子嗎?!是誰告訴你,你的皇叔控制了朝堂?!又是誰告訴你,你皇叔故意抓着軍權不放?!”
看着被自己氣的暴跳如雷的劉宏,劉辯面色一苦,隨即趕緊說道。
“父皇,兒臣知錯了,請父皇不要動怒,傷了身體。”
“你還知道會傷父皇身體?!你明知過度寵信宦官,會成爲禍害!可你卻依舊與虎謀皮,而所謀之人,卻是我大漢擎天之柱!豈不是自斷根基?!”
說到此處,劉宏更加的憤怒了,只見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幾乎要觸碰到劉辯的腦門。
“就算你最後成功了,可那時候,大漢的天,卻被你捅出一個窟窿,你又要用誰來填補這個窟窿?!宦官嗎?!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劉辯聞言,臉色變得羞愧萬分,眼睛也不敢直視劉宏。
“父皇……小心……”
突然,被氣的呼吸急促的劉宏,猛地踉蹌了一下,將正低着頭,心中懊悔不已的劉辯嚇了一跳。
劉瑾見狀,也站起身,扶住了劉宏,將他扶到了座位上坐好。
“皇兄息怒,辯兒他還年少,做下錯事也在所難免,這一次,並沒有釀成大錯,皇兄不必過多責怪辯兒。”
“唉……”
劉宏聞言,伸手捂住了額頭,隨即嘆息了一聲。
“皇弟,辯兒已經不小,再過幾月,他可能就身爲人父了!你像他這般年紀,都已經踏平草原,成爲驃騎將軍了吧?”
說到此處,劉宏的臉色,變得更加愁苦了。
“皇弟,你回去之後,告訴張郃將軍,讓其返回長安城,繼續鎮守!爲兄會下詔書,爲張郃將軍平反的。”
“不必了!”
劉宏話音剛落,劉瑾就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看着父子二人,一臉驚疑的看着自己,劉瑾緩緩直起身,將目光望向大殿之外,口中喃喃道。
“臣弟已經在洛陽住了很久,已經有些厭倦了,是時候回到幽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