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幾天的時間學習妹妹的態度和習慣,相對於燕司安,燕司然要面對的處境就要簡單許多了。
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聲音稍微粗一些,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最關鍵的是有衛林鋒護着,遇到意外的可能性要小上許多。
燕司然最近這段時間被燕司安洗腦,已經接受了這個身份的轉變。
不過並不是因爲不用去妓院那種骯髒的地方,而是因爲燕司安說去了邊境就可以殺敵立功。
有了功勞就可以成爲將軍,然後就可以給父母翻案。
當然這話只不過是爲了哄騙燕司然離開,有了衛林鋒的照看,燕司然的安全就能得到極大的保障。
很快,燕司然離開,牢房裏只剩下燕司安一個人。
從最開始母親也在的三個人,到後來兄妹二人,最後只剩下燕司安一個。
每離開一個人,燕司安就越孤獨一分。
寂靜的牢房裏有腳步聲響起,讓蜷縮在角落裏閉目沉思的燕司安睜開了眼睛。
腳步並不急促,並無惡意。
果然,是衛林鋒正在朝着這邊走過來。
到了燕司安的牢房門口,看着燕司安的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燕司安?”
燕司安起身道走衛林鋒面前,俏生生施了一個半身禮。
“衛將軍,好久不見。”
經過幾天的聯繫,聲音已經和燕司然的非常接近,讓衛林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最關鍵的是燕司安天生麗質,男生女相,本就長得精緻。
加上燕司安刻意的僞裝,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衛林鋒竟然有些心動的感覺。
不過隨即反應了過來,心中吐槽一句妖孽。
道,“燕司然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就是。”
燕司安鬆了口氣,彎腰行禮,道,“那就謝過衛小將軍了,此番恩情,我燕家沒齒難忘。”
衛林鋒嘆了口氣,沉默片刻,道,“你留下不只是爲了你妹妹着想吧,雖說留下來就有了希望,但是你這樣做也太過冒險了。”
燕司安起身,避開了衛林鋒的視線,淡然道,“冒險與否,總要試過纔會知道。”
“只希望你能夠幫我照顧好妹妹,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因爲過於莊重,所以用出了本聲。
衛林鋒嘆了口氣,心中憤懣,轉身就要朝外走去。
但是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道,
“我會履行承諾,只要我不死,在邊境就沒人能動你妹妹分毫。”
說完也不等燕司安說話,直接大步離開。
燕司安看着衛林鋒離去的背影,隱隱有些擔憂。
這一別,不知道又要多少年才能相見。
剛想着繼續完善自己的計劃,有一個人疾步而來。
心性有些不穩,而且身邊跟着扈從。
稍稍判斷就知道了來認識誰,燕司安也沒有理會,只是總會了原先的位置。
這裏有母親和妹妹的痕跡,是燕司安現在唯一的心安之處。
還沒看到來人是誰,就聽到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
“燕司然,你哥被送走了,我看還有誰能罩着你。”
一臉得意的看着燕司安,想要從燕司安的臉上找出哪怕一點點恐懼。
但是肆意的笑意慢慢收斂,看着眼前的燕司安,胡非爲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胡非爲雖然年紀大些,但是從小受到溺愛,所以心性相對單一。
看到燕司然如此模樣,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
燕司安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胡非爲。
他的父親是燕家這次遭遇的主謀之一,爲此胡非爲未來一定也要付出代價。
燕司安沒有說話,但是眸子裏的光有些滲人。
胡非爲本想看燕司然失去哥哥之後的茫然,現在看到的確實一個盯住了獵物的餓狼。
燕司安嘴角掛着笑,但確實胡非爲不曾感受到的冰冷。
但是這個時候不能示弱,燕司安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適,冷笑道,“你現在是大夏最低賤的身份,等我打聽到你被安排到了哪裏,到時候一定去照顧你的生意。”
燕司安全然不在意,輕拾長袖,眼珠嘴角。
媚眼如絲,俏聲道,“那我就恭賀胡少爺大駕了。”
胡非爲瞳孔瞬間放大,臉色通紅,指着燕司安,你你你,幾個字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家的侍衛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曾經的燕司然各種跋扈,但是絕對是大小姐的性子。
幾天沒見,竟然成熟如此。
都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暗道女人不能惹。
胡非爲的內心收到了極大的衝擊,舅舅許久丟了一句,“不知廉恥。”
隨即轉身離去。
烏泱泱的來,烏泱泱的去。
牢房又一次陷入沉寂,這次還不等燕司安坐回去,洪班頭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不知道燕司安兄妹交換身份的事情,但是知道胡非爲過來沒有好事,所以急忙過來看看情況。
看到一臉淡然的燕司安,先是愣了一下。
印象中燕司然不會這樣,反而燕司安總是這副表情。
但是確定人沒事比較重要,晃了晃腦袋將心中死紛亂思緒丟開。
道,“司然,雖然這話說起來不好聽,但是你要放在心上。”
“成爲官妓不是真的死路一條,你出身大戶人家,有機會保全自己。”
“雖說做的也是博人一笑的事情,但總歸不會失了身子。”
“我洪三沒什麼本事,接下來照顧不了你了,你還有哥哥,憑他的本事,一定能夠回來。”
“你可千萬不要等你哥哥回來的時候,讓他找不到你。”
燕司安有些感動,總歸還是有些人惦記着燕家的好。
溫聲道,“胡班頭千萬不要再和麼說,日久見人心,胡班頭永遠是我燕家的恩人。”
“我……我哥已經找人聯繫過柳家,雖然我們燕家落寞了,但是總歸還是有一些關係的,可以庇護您的安全。”
洪班頭有些唏噓,燕家大劫,讓洪班頭也失去了繼續在衙門做事打打算。
剛好燕司安之前有暗牌,洪班頭也動了心思。
歲關鍵的是面前的“燕司然”,一夜之間張大了不少,染洪班頭也放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