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和斯內普坐在地窖外的石椅上,當他們看到出口處的男孩時,都鬆了一口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還好嗎,伊森?”西里斯似乎在剛纔已經睡了一覺,這讓他的那頭黑髮看上去更加凌亂了,“我和西弗勒斯都快擔心壞了。”
“別帶上我,布萊克。”斯內普嫌棄的瞪了他一眼,“至少我知道,教授絕對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學生。”
“別這樣說,西弗勒斯,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瞭解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用我媽媽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瘋子。”西里斯篤定的補充,“雖然我對我媽媽的話一向都很難苟同,但是這句話我卻很贊同,他不說話的時候確實有些嚇人。”
“好了,西里斯,別擔心,我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走出地窖的男孩很快就又恢復成了那個有禮貌的拉文克勞小巫師。
三個小傢伙似乎都不願意再提及這個不愉快的話題,於是便朝着城堡外走去。
就在這時,城堡牆壁上的巨大時鐘準時敲響,現在的時間剛剛好,聚集在一起的小巫師們即將迎來一節有趣的飛行課。
伊森站在拉文克勞的學生隊伍裏,對着站在斯萊特林隊伍裏的斯內普擠了擠眼睛。
令男孩驚訝的是,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似乎已經逐漸忘卻了成年斯內普教授給自己帶來的恐懼。
雖然每當他想起那些慘不忍睹的成績單時,仍舊會感到一絲後怕,但是至少他現在並不像以前那樣排斥魔藥課了,這絕對算的上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隨着霍琦夫人的進場,小巫師們討論的聲音也漸漸變小。
他們低着頭,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着飛天掃帚,巫師袍下的小手緊張的搓了又搓。
伊森也興奮極了,之前的他因爲身體原因被迫退出了魁地奇球賽,這讓他爲此傷心了好久。
“下午好,先生們,小姐們。”霍琦夫人的聲音高亢,犀利的短髮讓她看上去相當的精神。
“下午好,教授!”小巫師們笑着對視了一眼。
對於這些剛剛進入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來說,飛行課絕對可以算的上是一門刺激的學科了。
至少他們不會像上魔法史課那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當然......如果他不怕摔斷自己的鼻子的話。
很快,在霍琦夫人的指導下,不少小巫師和麪前的飛天掃帚有一次親密的接觸。
“起來!”和周圍的小巫師相比,男孩的語氣要輕鬆的多。
話音落下,草地上的掃帚幾乎瞬間就彈到了男孩的手中,這也讓男孩迎來了霍琦夫人讚賞的目光。
隨着越來越多的小巫師們拿起了掃帚,霍琦夫人便開始教授他們如何安全的低空懸浮。
伊森迫不及待的坐上了掃帚,操控着掃帚到達了指定高度。
男孩似乎又想起了在魁地奇球場比賽的那些日子,哦梅林,他現在恨不得立刻長大,然後加入拉文克勞的魁地奇球隊。
伊森敢保證,他絕對可以成爲一名優秀的追球手。
城堡的不遠處,一抹黑色的身影逆光站在石柱的後面。
湯姆陰沉着臉,眼角的餘光掃過男孩嘴角肆意的笑容,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他的身姿挺拔,毫無血色的側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是的,男人此刻像是在極力剋制着什麼。
話音落下,他的身邊緩慢走出了一位面容和藹的老者。
“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湯姆,你都必須記得......”鄧布利多擡眼望向草坪上的小巫師們。
“當然,鄧布利多......”湯姆冷笑了一聲,“那是牢不可破的誓言,也是你給我製造的陷阱......”
面對這樣的諷刺,鄧布利多並沒有生氣。
“我將魔法石給了你,而你也將永遠的留在霍格沃茨......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湯姆。”
“但願如此。”
黑髮男人深邃的五官極快的扭曲了一下,然後幽幽的看向了遠方。
他需要魔法石的力量,這能保證在他找到愛人的靈魂之前不會突然的死亡。
與其說這是霍格沃茨對他桎梏,倒不如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需要懺悔的事情太多了,死亡只會讓這些成爲一場遺憾。
地窖內,暖色的燈光下,納吉尼蜷縮在毯子上,巨大的蛇頭旁邊,一個毛茸茸的灰色毛球正安靜的縮在那裏。
深綠色的沙發上,黑髮男人閉着眼睛,高挺的鼻樑在側臉上留下了一片暗色的陰影。
他像是睡着了一樣,舒展開的眉間出現了一抹細微的痕跡。
看得出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皺眉。
湯姆悶哼了一聲,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刻,他的眼前是一座熟悉的城市——倫敦。
灰色的天空讓這座冰冷的城市看上去格外的壓抑,緊接着出現的是就是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門的那邊就是湯姆這輩子最討厭的地方......而他也是在這裏遇見了他的男孩。
隨着濃霧的散去,一個矮小的男孩出現在了湯姆的面前。
他不停的奔跑,似乎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湯姆幾乎本能的追了上去,等他穿過濃霧,男孩也早已消失不見。
“留下來,伊森......”一陣強烈的刺痛讓黑髮男人皺緊了眉頭。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又出現在了斯萊特林的臥室裏。
墨綠色的牀上,灰髮男孩安靜的跨坐在他的身上,水藍色的眼睛裏倒映着房間裏暖色的燈光。
男孩緩緩擡手,微涼的指尖摩挲着男人的喉結......然後慢慢收緊。
“湯姆,你是個騙子......”
男孩的聲音沙啞、悲傷,他的身子一片冰冷,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男人的襯衣上。
湯姆將男孩攬入懷裏,心臟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對不起......”他終於說出了那三個字,只是懷裏的觸感也隨之消失。
灰髮男孩的身體被不斷涌出的鮮血浸透,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朝着男人露出了一絲苦笑。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湯姆......”
在無盡的悔恨中,湯姆徹底甦醒了過來。
他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窖裏,而他的面前,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