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內最近多了不少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他們大多都穿着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裝扮使他們看起來格外的嚴肅。

    儘管預言家時報稱這只是魔法部對霍格沃茨“格外的關懷”,但是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那些無德記者的鬼話。

    他們只相信鄧布利多,這也是魔法部最爲頭疼的地方。

    伊森抱着書,正沿着旋轉的樓梯慢慢向上走去。

    男孩剛剛結束一節枯燥且催眠的魔法史課,現在他只想回到高塔的休息室裏喝上一杯香甜的熱可可,至少那樣可以提提神。

    “你必須和媽媽說實話,親愛的,這居然是你這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聯繫我。”埃馮夫人的聲音從男孩的巫師袍口袋裏傳來出來。

    “抱歉,媽媽。”伊森心虛的摩挲着口袋,那裏裝着他的通訊鏡。

    哦,梅林,他總不能說那是因爲自己最近幾乎都和湯姆待在一起,那真的太奇怪了。

    “你從來不會和我說謊的,孩子......”埃馮夫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據我瞭解,二年級的課程並不是很多......還是說,你戀愛了?”

    “哦,媽媽!你......你爲什麼會這麼認爲!”伊森差點兒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嗯......很不對勁,親愛的,你結巴了,這和你小時候一樣。”埃馮夫人的聲音頓了頓。

    “好了,媽媽,求你......我保證以後我一定準時聯繫你,我和梅林保證!”伊森急忙打斷母親的話。

    面色通紅的男孩緊張的扶着樓梯惡扶手,眼神飄忽不定。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將通訊鏡從口袋裏拿出來,那樣的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將失去信服度。

    “深呼吸,我的孩子,這算不了什麼,要知道,你爸爸在一年級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埃馮夫人不以爲意的笑出聲來。

    “爸爸居然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這件事情!”伊森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哦,他可是一個壞小子。”埃馮夫人語氣溫柔,“要知道,他一直想做一個嚴肅的父親,不過可惜的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伊森不禁想起埃馮先生出糗的模樣,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容。

    就在旋轉的樓梯即將靠近拉文克勞休息室入口的時候,伊森的注意力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

    佩妮婭。

    那個差點兒就死在禁林裏的拉文克勞學生。

    “怎麼了,孩子?”埃馮夫人似乎察覺到了男孩的詫異。

    “沒事,媽媽,我現在要去做些事情,等我們回去再聊,替我和爸爸問好。”伊森急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爲什麼,一股強烈的不安充斥在男孩的心頭。

    佩妮婭的神情絲毫看不出怪異,但是她的眼神卻顯得死氣沉沉的。

    伊森給自己施展了隱身咒,這是傲羅的專屬咒語,巧合的是,湯姆曾經教過他。

    男孩一路跟在佩妮婭的身後,看着女孩穿過霍格沃茨的長廊,一路朝着偏僻的森林走去。

    可憐的女孩就像是一隻被操控的人偶,絲毫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伊森。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禁林的邊緣。

    伊森望着眼前那片熟悉的草地,下意識的握緊了身側的雙手。

    也是在這一刻,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他們。

    “好久不見了,佩妮婭。”說話的男孩算得上是伊森的老熟人了——安格斯·懷特。

    他依舊穿着拉文克勞的巫師袍,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

    佩妮婭依舊沉默着,或者說,她早就失去了說話的意識。

    安格斯牽起女孩手,一步一步的朝着禁林深處走去。

    昏暗的天空裏開始落下密集的雨滴,伊森屏住呼吸,悄悄跟了上去。

    禁林裏的樹木長得很高,遮天蔽日的藤蔓打住了原本就不多的陽光,這就讓這片土地上常年瀰漫着潮溼的氣味。

    伊森踩在泥濘的土地上,腳下是溼溼滑滑的青苔。

    哦,這簡直糟糕極了......感受到腳下粘膩的觸感,男孩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漸漸的,安格斯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們出現在了一處折斷的枯木旁邊。

    枯木的旁邊是一汪綠色的水塘,一片不大的草地上擺放着一個黝黑的坩堝。

    沸騰的魔藥在坩堝裏冒着泡泡,那顏色無時不透露着詭異。

    在伊森驚恐的注視下,安格斯擡起了佩妮婭的手臂,一把純銀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安格斯興奮的睜大了眼睛,緩緩用匕首劃開了女孩的手腕,那一瞬間,鮮血涌了出來,然後滴落到了面前的坩堝裏。

    隨着血液的加入,魔藥的顏色變成了刺眼的血紅色。

    伊森的視線被染紅,這讓他不適的抿緊了嘴脣。

    “你不該這樣做,安格斯,你會被霍格沃茨開除的!你不可能讓每一個純血學生都變成你的傀儡......”一道虛弱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

    “閉嘴,艾布特。你只是一個不配被提起的失敗者。”安格斯冷冷的鬆開了佩妮婭。

    “不......我們是兄弟,而你纔是那個沒有得到魔法遺傳的人,你只是一個冒牌貨......”那道虛弱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安格斯冷笑一聲。

    “可那又怎麼樣呢,艾布特,看看我,再看看現在的你,可笑的現實只會告訴你,你該去死了。”隨着魔杖亮光的亮起,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那道聲音徹底消失了。

    與此同時,伊森背後的衣服幾乎要被冷汗浸溼。

    當初應該進入霍格沃茨學習的人並不是安格斯,也就是說,他殺害了自己的兄弟,然後取代了他。

    對於伊森而言,這簡直就是魔鬼才會犯下的錯誤。

    另一邊,安格斯面無表情的將魔藥灌進了佩妮婭的肚子裏,然後他緩緩起身,幽深的眸子看向不遠處那一串多出來的腳印。

    瘦削的男孩擦拭着手中的魔杖,朝着伊森隱身的方向走了過去。

    巫師袍下,伊森緊握着手中的魔杖,眼睛緊緊盯着面前這個陌生的室友。

    “佩妮婭,你似乎給我帶來了一位客人。”安格斯像是老鼠一般嗅着空氣中的氣味,嘴角帶着危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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