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每拖一點時間都意味着危險加倍,但王力並不介意多花點時間慢慢解決掉張峻。
報應是這雜種應得的!
那日,本來逃出生天的黑陽城百姓在葫蘆嶺被妖怪撕成碎片,被玄甲精騎亂箭穿心,被掉落的亂石砸得粉身碎骨。
今日,張峻的死法,得和他們一樣悽慘。
千刀萬剮!
用石子爲刀,讓張峻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你這小子……”
強烈的殺意讓張峻又驚又怒,剛想說什麼時,一顆石子已從他的臉頰削過,狠狠刮下一縷碎肉。
“啊啊啊。”
他痛苦的叫了一聲,緊接着無數疼痛感從全身各處傳來。
一顆接一顆的石頭如同手術刀一樣剮着他的肉,片刻間便血肉模糊。
殘忍……卻充滿正義感!
王力更像是個執法者而不是儈子手,他只不過想爲那些枉死的百姓討回公道。
“你欠黑陽城的血債,該還了吧。”
看着被漸漸削成人棍的張峻,王力將一塊尖銳的石頭對準了他的心臟。
痛覺吞噬了張峻的回答。
不過這陰篤的老頭子很有韌性,被千刀萬剮都沒有暈過去。
他的眼睛始終盯着王力,似乎要永遠記住這年輕人的模樣。
真是令人討厭的眼神……彷彿被什麼陰魂不散的東西盯住。
石頭飛向了張峻的心臟,王力準備結束這段恩怨。
猛然,石頭在半空中頓住!
“……這東西,你哪來的?!”
王力絕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比他生命更重要。
張峻的手指捏着一枚戒指。
一枚……婚戒!
荒原大陸並沒有這種款式,普天之下只有兩枚。
不會看錯的,這是妻子的婚戒!
她果然也來到了這個異世界!
王力定力再好也難掩心頭的激動和喜悅,他看着張峻,一字一頓道,“告訴我這東西哪來的,我饒你一命。”
“……東家,這老貨在拖延時間。”
修平緊皺眉頭,雖然一眼看出那古怪戒指對王力非常重要,但依舊焦急的提醒着,“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正在急速靠近這裏,我們不是對手,殺了他,趕緊走吧。”
王力只猶豫了幾秒鐘,重重點頭。
只要知道妻子還活着就好,還有足夠漫長的時間慢慢尋找她的下落。
“……去死吧。”
石頭準確命中張峻的心臟,這老狐狸在不可思議的表情中遺憾倒下。
或許,他還想再要挾一下王力。
但如同在黑陽城中一樣,他低估了這小小匠人的決斷力。
就在他死亡的瞬間,一道白光由遠及近,將張峻的身形牢牢罩住。
這靈力果然好強!
王力驟然色變,從未想過靈力竟然能幻化成形,變成護甲的模樣,又如此堅不可摧,分明是高階仙術。
可惜,晚了不到一秒鐘,張峻那老傢伙已經死透了。
王力朝着白光譏諷一笑,毫不猶豫轉身便逃,連妻子的婚戒都來不及奪過來。
來的一定是金丹期的修士。
王力將速度提到了極致,奔向莊園附近的小山丘。
那裏有一隻機關鳥,製作時刻意強化速度,加成值足足有15點之多。
而且,伴有風力增速特效!
哪怕金丹期修士的御風而行,也不可能比它更快。
他們一定能夠逃出生天……帶着強烈執念,王力居然率先衝到了山坡上,一把扯出掩埋的機關鳥。
下一秒,燕哥兒默契的將靈氣輸到鳥頭上,這機關鳥頓時扶搖而起,徑直飛向天空。
一道烈焰劃過數百米長空席捲而來,將半邊天都染成了血紅色。
紅蓮業火?
同樣的技能,跟這一擊相比,那兩個死去的築基期修士根本就是在玩過家家。
然而,鞭長莫及。
機關鳥以極快的速度漸漸甩開了火焰,王力彷彿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咒罵。
“嘿嘿,東家,丹陽子喫癟了!”
修平興奮的捏着拳頭,“沒錯的,紅蓮業火是他的拿手仙術,來追咱們的人,必定是丹陽子……看來莊園中那十幾個修士,也是他的麾下弟子。”
王力默然點頭,丹陽子如此氣急敗壞而來,顯然跟莊園中的魔氣有關,再加上梨花真人這檔子事,雙方絕對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總有一天,咱們會回來找他的。”
當然,丹陽子要找他算賬,他又何嘗不想跟這傢伙刨根問底?
妻子的婚戒爲何會在張峻手上,這丹陽子絕對知曉一二。
火焰的光芒漸漸被甩在身後,幾十裏地後丹陽子終於放棄了追擊。
王力和燕哥兒尋了處安全地方休息,一日後,修平接了李嫂和小遠兒前來匯合。
衆人相視一笑,能全員平安,真是一件幸事。
“力大哥,咱們去哪,回赤炎城麼?”
“東家,咱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李嫂和修平不約而同的問道,儼然已將王力當成了主心骨。
王力躊躇不定,半響不答。
張峻一死,知道他底細的人就不多了,那丹陽子就算神通廣大,要追查到他的去向也得費些功夫。
“……去堰都!”
心中一動,摸出了懷中的婚戒思索片刻,王力做出決斷。
堰都,被稱爲妖界與人界的分界點。
妖帝奴僕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來安居,而張峻拿到的婚戒,很可能跟這些妖帝奴僕有關!
如果要找尋妻子的下落,去堰都是最佳選擇,還有什麼地方比妖域更能打探關妖帝奴僕的情報?
“東家,那地方……可不安全。”
修平小心翼翼的搖頭,目光掃了李嫂一眼,“你,我和燕哥兒或許還能去闖闖,但嫂子她……”
“嫂嫂回赤炎城莊園裏,咱們跟青蓮劍派的人約好了送犀狐靴和熏籠給他們,總不能言而無信。”
揮手示意李嫂不用多心,王力柔聲道,“嫂子,你帶着遠兒和燕哥兒一起回去,再加上這小狐狸,我才安心……我和修平去去就回。”
言下之意很明白,他可以爲了妻子冒險,但沒必要把李嫂等人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