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仙門從不收無能之輩……門下弟子,皆獨當一面。
以凡世天子之尊,也僅僅得了個記名弟子名號,而胖小子才兩歲不到便能直升內門,這不是把當今天子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所以,官府對於謫仙派的態度不言而喻。
“呵呵,這點氣量,他一輩子也就是個記名弟子了。”
王力森然笑笑,作爲穿越者,對於皇權不會有半點敬畏。
以前如是,實力超越凡世後更加如此。
難怪皇宮內外的風水佈局截然相反,就衝當今皇帝的態度,廣成宮不提防一手纔怪。
當然,皇帝是個庸才,場中的人卻不是。
這供奉肉眼可見的強!
渾身靈氣甚至能具象化,彷彿一隻巨大的白虎附着在身體上。
威壓且擇人而噬,令一向膽大的燕哥兒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叫童隆,武學世家出身,六歲便習武,十七歲便成爲官府的禁軍教頭,而後敗給了一個修士,便棄武轉修仙之道,又被官府聘爲供奉。”
修平每多說一個字,王力的眉頭便多皺一分。
武學世家出身,此人根骨必定不弱。
十七歲便成爲禁軍教頭,當屬年少成名,又必定有奮勇上進的心態。
而棄武修仙,表明他不會固步自封,誰強就學誰,非常務實。
官府供奉,證明他的修仙之道必定不弱。
這特麼不是典型的強者履歷?
“東家,此人現身再好不過,若戰勝他,則其餘人皆會膽戰心驚,燕哥兒再不怕被盯上了。”
王力用力搖頭,沒好氣的笑了笑,“我怕的就是這個……若他輸了,其他人就不敢再打擂臺,那咱們不是少很多收益?”
場面一陣尷尬,有種雞同鴨講的既視感。
“你上一次看見小妮子出手,是在偷襲青雲宗的時候吧,她跟這童隆相比,如何?”
“三七開,童隆佔七,他真的很強,我自問修煉魔氣也有點火候了,也不敢輕易與他交手。”
“那,小妮子在監牢之後,你有沒有看見她出手過?”
這句反問令修平愕然無語。
是呢,在監牢中,小妮子到底從巨劍殘骸領悟到了什麼,沒人知道!
“或許這童隆很強,但勝利的人,一定是燕哥兒!”
王力深吸一口氣,看向小妮子的眼神充滿信心。
她的青蓮劍意,本就遇強則強。
“所以,這場比試本該作爲壓軸的,咱們得找觀衆收回本錢。”
王力悄然動了動機關鳥,登仙台上,小妮子錯愕了幾秒鐘,橫眉看着衆人道,“喂,你們是不是打算車輪戰?”
現場一片噓聲。
車輪戰對付一個七歲孩童,那得多無恥。
但偏偏他們真是這麼想的……讓前面的人趟雷,等摸熟了這丫頭片子的功法和實力後再來摘桃子。
被戳破心思,個個惱羞成怒。
“那你們就來點痛快的,也別一個個上來比了,浪費我時間。”
小妮子清脆的聲音響徹登仙台,“推舉個能打的來代表你們,一局定勝負,若覺得喫虧了,我再加點彩頭,這把劍,還有青蓮劍意的功法祕籍,如何,夠膽就賭一場。”
但只要衆人有貪婪之心,不高明的法子也能變得高明。
仙門印、天道七星劍以及青蓮劍意祕籍,這三樣東西都價值連城,足夠令現場沸騰。
童隆的實力有目共睹,他身經百戰,區區七歲女娃怎麼可能是他對手?
勝算極高,可以下重注!
衆人皆不傻,紛紛答應了這等好事。
至於童隆獲勝後,小丫頭拿出的三樣彩頭如何分配那是後話。
登仙台的比試暫時停止,敢跟注者半日便將對等的彩頭拿到現場。
有了於落谷鑽空子的先例,這些人皆取巧,以各自門派特色之物作爲彩頭,均爲金石草木等原始材料,無一成品。
“呵呵,聰明反被聰明誤。”
王力差點樂開了花,這些人以爲就算比試不利,將原始材料輸給謫仙派也不會資敵。
對於這種才初創的仙門而言,要將原材料變成丹藥法器和其他增益裝備,需要大量的專業人才來創作,而謫仙派的人才儲備肉眼可見的匱乏。
“是呢,這些蠢貨肯定想不到東家你正好需要材料。”
修平同樣笑出聲來,明擺着佔便宜的好事,誰不樂呵。
很快,賭局再開。
一半的修士皆在童隆身上壓了重注,這位官府供奉不但沒有絲毫壓力,反而鬥志昂揚。
和樣哥兒一樣,這廝也是個善於對付大場面的。
王力心思轉了幾圈,尋摸着要不要再加一道保險……若在登仙台上佈下五行陰陽八卦陣,小妮子更加如魚得水。
不過思付再三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在廣成宮眼皮子底下玩弄陣法,跟關公門前耍大刀沒區別。
更重要的是,相信小妮子能憑真本事戰勝這童隆!
暗中幫忙對激發她的潛力沒有半點幫助。
“讓張三帶着炎鷹下去盯着,咱們繼續看戲便是。”
王力最終決定放手,坐等燕哥兒帶來一場精彩的搏殺。
如他所料,小妮子沒有失望。
她和童隆對面站着,兩人均直勾勾盯着對方的眼睛。
一壯漢一幼童,卻彷彿兩個久經沙場的勇士。
劍尖一抖,燕哥兒率先搶攻,她以速度見長,配合靈虛步,青蓮劍意剎那間籠罩全場。
童隆也動了,他的武器是一杆長槍。
槍,百兵之王,幾乎能涵蓋武術中任何殺招。
而將仙術與武藝相融合的童隆,舉手投足間遠勝同階修士。
兩人出手,皆夾雜着風雷之聲!
恍惚間靈氣具象,白虎與蓮花的碰撞,光影閃閃,幾乎肉眼看不清攻守之勢。
“……厲害。”
哪怕站在敵對的立場上,王力也承認童隆是個難纏的對手,雖然靈氣只有築基期水準,但實戰技巧卻是至今爲止看到的最強一人!
甚至超過了梨花真人!
畢竟那娘們自持身份,絕不會用撩陰手這種賤招,而童隆五根指頭抓向燕哥兒的隱私部位都不帶一點臉紅和猶豫的。
這廝幾乎將實用主義發揮到了極致。
毫無疑問,他是小妮子迄今爲止遇到的最噁心的對手,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