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猶如繞耳的魔音,令一衆修士們先是愕然,然後連滅七情六慾都遏制不住的憤怒感瞬間涌上腦門。
這區區凡人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幹一件瘋狂而愚蠢的事情!
剎那間,無數道懷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王力的身上,若是眼神能殺人,此時的他,已經死了千八百遍。
然而王力無所謂的好端端站着。
眼睛環視着諸多修士,淡淡一笑。
他當然沒瘋,也沒有愚蠢到爲了面子而挑戰不可能。
事實上,讓這羣修士一起上,只不過是基於實力判斷後的權衡而已。
因爲他打得過,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唄。
小妮子解決了這羣人中實力最強的資深元嬰修士,剩下的,不是才踏入元嬰境界的新丁,便是金丹境界的老油條。
以一敵多,若生死之戰,沒有任何生機。
但這裏是賽場!
廣成宮針對大規模殺傷性法術設下了重重禁制,意味着起碼廢掉了眼前這羣修士一半的實力。
而對於善用陣法和法器的王力來說,根本不受影響。
所以這種單純的輸贏比試,天然對他有利。
既然能贏,那爲什麼不贏得更漂亮!
“……關於比試,也沒說不能一打多吧?”
王力頷首看向了白楓珥,這哥們看熱鬧不嫌事大,頭點得比撥浪鼓還快。
一衆修士這才如夢方醒,二話不說一擁而上將王力圍攏。
既然這小子想找死,成全他便是。
雖說在設下的禁制內想公然幹掉對手有些難度,但廣成宮的禁制也不是萬能的,以如此多修士的體量,只要配合得到,有十足把握突破禁制幹掉眼前的區區凡人!
而且,法不責衆,廣成宮總不能因爲一次‘失誤’就懲罰如此多仙門不是?
種種不善意的目光盡收眼底,王力哪能感受不到對方的殺意。
揮手間,混沌無極陣法悄然成型。
這還是他頭一次當着廣成宮監視佈置陣法。
就算被對方看出端倪也無所謂了。
如今的他,已經擁有了不錯的自保之力,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賽場中的修士們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異樣,純粹以修爲而論,他們並不弱。
哪怕不明白眼前這凡人幹了什麼,但本身靈氣運行彷彿被幹預的感覺能真實感受到。
衆人神色微變,竟不約而同彼此對視幾眼,隨後齊齊出手!
原本他們還想自持身份,說幾句漂亮話什麼的。
但那股無形的壓力讓衆人顧不上面子,寧可留下以少打多的恥辱戰績,也要先解決掉眼前這看不透底牌的凡人再說。
“還算聰明,可惜晚了。”
這羣人不錯的戰鬥智商令王力有些意外,不過當混沌無極陣法佈置完畢那一刻,戰鬥的結果便已經註定了。
他的身形,猛然消失不見。
衆人的攻擊紛紛撲空。
這怎麼可能?
身爲高階修士,他們有無數種法子將隱匿在暗處的敵人找出來,什麼天眼通順風耳,甚至神識搜索都行。
然而這凡人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彷彿剛纔的人形只是一個幻影,連任何氣息都沒有留下。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三柄利器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懸在了頭頂之上!
雙重陣法!
王力的獨門傑作,在混沌無極陣中再佈下新創的天三才劍陣!
燃燒着陽火的赤霄劍。
陰雷滾滾的天青劍。
以及時隱時現,宛若與風融爲一體的金色飛刀。
三件利器將一衆修士緊緊鎖死在陣法之中,如同滅頂之災般令人絕望。
“這,這……竟然,這麼強!”
被圍住的修士就算沒見過天三才劍陣,但對於神兵利器卻知之甚詳。
尤其是那把赤霄劍……不應該是鈺風仙門那位劍仙的法器,怎麼會在這凡人手中?
當然,他們已經沒有時間深挖真相。
除了赤霄劍,天青劍和金色飛刀同樣一看便不是凡品,三件利器皆有瞬間擊殺之能,若不小心應對的話,沒準真的會……死在這裏!
得先下手爲強。
就算找不到王力真身,擊潰他的法器,這廝總要露面吧。
一時間,修士們紛紛將攻擊的目標換成了天三才劍陣中的三件法器。
“可惜了。”
一旁觀戰的白楓珥無奈搖頭,已然判定了結果。
同樣的聲音,還來自王力的喃喃自語。
他故意佈下了一個陷阱,而這羣修士們毫無意外的鑽了進去,若換做其他場合,一次幹掉這麼多對手,得繳獲多少戰利品不是?
可惜眼下在廣成宮的地盤,對方是不會允許他血腥殺戮的。
這第一仙門,很講規矩,王力也不打算觸碰他的規矩。
畢竟這場戰鬥只是小試牛刀,仙盟大會的正餐,還在後面。
所以,王力只輕輕揮動着手指。
如同提線一般,三件神兵利器同時爆發出劇烈的光芒。
這些修士想擊毀法器,那就來唄。
剎那間,整個賽場靈氣震動,諸多霸道法術與三件神兵利器交織在一起,宛如兩個門派在大規模無情廝殺。
慘叫聲不絕於耳……事實上,當修士們淬鍊得無比強悍的肉體變得跟紙糊的一樣時,他們的害怕和畏懼與普通凡人一般無二。
沒人想到這三件神兵利器威力強悍到了無視各種防禦法術的程度!
所過之處,一路平推。
血霧瀰漫開來,令現場更平添幾分詭異。
不過這些修士畢竟不全是軟柿子,他們也想着反擊,甚至不惜祭出元嬰本體,將一場簡單的比試變成真正的生死搏殺。
突然一股難以捉摸的霸道靈氣籠罩在陣法之上。
王力眉毛一挑,知道是廣成宮出手了。
再打下去,就壞了對方的規矩。
鼻息中輕輕一哼,卻並未收手,反而在瞬間催動了太清之心中全部靈氣,將混沌無極陣法和天三才陣法威力提升至最高。
他想試試廣成宮到底有多強。
天空中猛然連閃了幾聲悶雷,閃電噼啪劃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王力的身形又浮現出來。
但他卻無視眼前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一衆修士,只微眯着眼睛擡頭看着天空。
突然咧嘴笑了笑,嘴角處,一道鮮血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