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13章 暗中的老大
    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近二十個回合,我實在無心戀戰,畢竟還需找尋駝駝,並要儘快趕回小院。於是我手下的動作不自覺地快了起來,軟劍被我使得似是游龍,無論是長戟還是紙扇,均有些不敵之勢。

    利用月色的反光,我執劍一晃,藉着一瞬的時間,輕鬆削落了長戟,隨後一個長龍擺尾,軟劍就擊穿了紙扇,而扇骨也被削去一段,露出了原本的鐵茬。

    見他二人兵器已脫手,我也就不再爲難,順勢收了招式、垂下劍鋒。

    “似乎勝敗已定。”我淡然開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尚在驚愕不已的兩人。

    就在我以爲可以離開之際,忽覺冷風逼近,只得歪頭躲避,隨之飛身跳開,但暗器仍如雨點紛紛而至,我不得不揮舞軟劍展爲屏風狀用以格擋,也瞥見了一個身着深藍色披風的人影向我竄來。

    來人戴着面具,也不說話,手持長劍順勢一刺,無奈我仍舊在掃落暗器,只能用左手舉起劍鞘進行格擋,可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只這一下就將我震了出去,足有丈餘。

    勉強站穩,暗器也已經完全掃落,我才正視來人。

    “大哥!”剛剛的領頭人、紙扇青年和其餘的沙匪此時都已恭恭敬敬地對着來人深深一揖,我也明白此人就是沙匪的當家人。

    這人也不慌不忙站於與我7、8尺的位置,藉着滿月之光,我也纔看清——約着身高9尺有餘,寬肩窄腰,略顯清瘦,也就愈發顯得挺拔高挑;頭上並未束冠,僅是用一隻簪子隨意挽着;內着月白色長袍,腰繫深色寬帶,腰帶左右各掛着一枚玉佩,只是一深一淺;外罩深藍色披風;腳上穿着深色軟靴;右手握着一柄長過10尺的寶劍,左手執着劍鞘;只有臉上戴着面具,看不清楚樣貌,但一雙露出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還未待我開口,他先出了聲,“看來本事不錯,只是,呵呵。”這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年紀較大的中年人,反而年輕的很。

    “大哥,這小子確是有些本事,只是在大哥面前不值一提。他手裏的那柄劍卻是好東西,且應該家境也不錯,不如咱們大撈一筆?”剛剛的領頭人笑着諂媚。

    “剛剛已經說過了,既然你們倆已經敗了,難不成還要賴了不成?”我壓着嗓子,將軟劍收回劍鞘,不是不想打了,而是要對付這個當家人,需要用硬兵器,外劍最爲合適,否則以我的氣力,使軟劍肯定會喫虧。

    那兩人好歹也是小頭目,要臉面的,被我這麼一說,早已無地自容,此時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暗中暼着他們老大。

    周圍的小弟也都不言語,默默地將受傷——無論是被駝駝踢傷還是被我拔出“血雨腥風”時震傷的——都扶過一旁,不敢在當家人面前多言。

    面具男子邪魅一笑,“巧言令色。你想讓我們金盆洗手,那就要看看能不能勝得了我了。”

    “你們這兩個不敵就又換一個,不是一會還有別人吧?如此車輪戰,我還要應對到何時?”我一邊默默地摸着劍柄上的機關,一邊拖延着時間,畢竟我還沒來得及驗看過,也不知外劍是否真如我所知,萬一,那可就真得拼上一拼了。

    “我既是他們的當家人,自是言而有信的。”面具男聲音帶笑,“何況,你既是規勸我等改邪歸正,光是他們也做不了主,爲何不問我呢?”

    我很不喜他與我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就像是主人逗弄着自家的物寵一般,我雖不大,卻並不願伏低做小,更何況還有這一身本事以及兩肩的責任,豈能被輕視!

    “既如此,那就討教了!”我已經撥開了機關,只抽出一點就知果如書簡所言,左手的劍鞘即刻輕快了,而右手的壓手之感隨之而來。而重劍我並不陌生,畢竟“碧海青龍”也不是一般的鐵器鑄成,那薄薄的劍身卻並不很輕,不過這“血雨腥風”更是甚至。

    抽出外劍,內劍的嗡鳴之聲也變成了較之更深沉的甕翁之音,且微微用力,那劍氣尤如利風颳過,直接將周遭的沙粒捲起,飛向四周。

    在我抽劍的同時,面具男已經示意手下後退數尺,故而沙風僅是吹過他們,卻並未造成傷害,而他自己也早已橫劍擋下我的劍風,僅是披風和散於身後的長髮被略略掀起,其餘並無大礙。

    “好劍啊!不過怎麼跟剛纔似有不同?”一個小弟發出感嘆。

    紙扇青年皺起雙眉,“大哥,他那劍竟是子母劍!”

    剛剛的領頭二哥也跟着喊道,“大哥小心,那劍似有不妥。”

    “哼,血雨腥風!倒是被你拿到了。你們怎麼就沒看出來?”面具男冷哼一聲,分別衝着我以及他身後的人各說了一句。

    “血雨腥風?不會吧?我們掂過那劍,只是沒想過是它!”

    “正好,倒是省得我惦記了。”

    話未落地,一道寒光直奔我而來。

    我手握外劍,側身橫之,左手將劍鞘豎起,做好準備。在他的劍快到我近前之際,一個飛速急轉身,來到他身側,一劍便刺向他的腰腹之處,他亦翻身閃過,將手中的長劍一橫便划向我的咽喉。我擡左手的劍鞘相擋,並用右手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再次刺向他的腋窩部。他垂劍相抗,兩柄劍撞擊在一處,遂起華光,併發出一聲脆響。

    我因有所防備,此刻並未被震出,卻也感到虎口酥麻,可見他的氣力和劍也是相當之好的,同樣感慨他那柄劍亦是寶物。

    就在我愣神的瞬間,他用左手的劍鞘揮至我頭部,我一個俯身躲過,卻被他的劍穗掛住了髮簪,直接拔了出去,即刻,我的長髮散開披落開來。

    “竟是個女的?”周圍一片驚呼。

    他顯然也有些錯愕,停了攻擊,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有些氣惱,亦有些羞臊,不想露出嬌娥之姿,卻因自己的疏忽顯現了。

    “我說怎麼生的如此嬌弱,原來真是個女的,呵呵。”面具男再次露出笑容,不過這次的話語更令我生厭,怎麼聽都像是調戲。

    我橫劍豎眉,“還戰嗎?”也不用再壓低嗓子了,恢復了我本來的聲音。

    面具男收了劍,嘴角上揚更甚,“這聲音也不錯,生的也不錯,不如隨我回去?”

    周圍笑聲亦起,也亦甚。

    “大哥,這真是寶劍美人兩樣俱全了。”紙扇青年將破損的紙扇展開輕輕地搖動。

    “是啊大哥,恭喜大哥了!”隨之符合之聲四起。

    我早已怒不可遏,“別廢話,敵不過就認下,從此金盆洗手,我亦不會窮追不捨吧。”

    面具男笑着走近我幾步,而我則一直保持着戰鬥的姿勢,並未敢半點放鬆,因爲我知道,就剛剛的幾招來看,他亦未完全用盡全力,如若真想勝他,我必要付出全力以赴的狀態,且不會輕而易舉。

    “別這麼逞強,”被我用劍指着,他只能在距離我5步之遠的位置停下,沒有拔劍,顯得很是慵懶之態。“女兒家家就該溫婉如水,你這樣可不好出嫁。我已年滿弱冠,尚未婚娶,不如將就將就,如何?”

    “我呸!恐你高攀不起!”我仍外劍在手,雖很沉重,卻並不影響我保持三盞茶的時刻橫舉着它。

    “我大哥也是豪傑之輩,你休得要小看。”領頭的二哥怒目而瞪着我。

    “豪傑之輩?”我冷哼一聲,“沙匪也竟如此大言不慚!”

    只見面具男也不氣惱,而是輕擡右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竟是一副驚世容顏!“現在看到我的真容了,姑娘感覺如何?在下上官清流,年二十有二,確實尚未婚娶。今日本就覺姑娘身手不凡,能以一敵二並於短短二十幾招就勝得了我這兩位結義兄弟的,此天下也出不得幾人,因此纔會現身一試,不想姑娘竟是女兒身,在下仰慕不已,特顯現真容據實以告。且看姑娘這年紀與裝束,想來並未許人,故真心求之。”說話間再無半點戲謔之情,而是真摯恭謹。

    我並未收起劍,依舊冷肅,“深謝上官公子如此厚愛。只是既然上官公子如此明理,爲何要做令人不齒之匪?”

    “逼不得已。”上官清流正色未改,“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尚未知悉姑娘心意,事關家世,不便言說,還望見諒。”說着,衝我一揖,並重新帶起了面具。

    我深呼一口氣,將劍還回鞘內。心下隱約明朗,這上官家確是名門世家,我房中的書卷史冊有所記載,早於七雄爭霸時就已有上官姓氏,世代高官封爵,不遜於蒙家,只是秦皇統一天下數年後,不知何故將上官家抄沒流放,後至漢興未見其後人之記載。

    “上官公子,亦請見諒!家師爲隱士,不願我拋頭露面,故而不能相告。既然上官公子家傳名士,還望今後不要做如此行當,這裏有些許金,可贈與爲正之資。”我拱手以男子之禮還之,然後從懷中拿出錢袋,並未打開,而是將全部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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