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99章 再度被疑
    此言一出,即刻使得滿堂皆靜,衆人片刻止聲,面面相覷不知我如何迴應。

    我亦是蹙眉,暗想必是孟子之等人與他有所言說,否則斷不會如此一問。再看向衆人,皆是尷尬之色,程燃亦有憂色,龍泉更是微顯疑慮,且帶出不悅之情。我淺笑,“上官兄家宅之事,豈是莫鳴一介外女可知的。”

    莫達等人並不明其內理,亦是不知上官大人爲何人,卻對胡濟世此言甚爲不喜。莫山施禮開口道,“見過各位將軍,我等曾乃是樓蘭國遣使漢境遭相棄之人,幸得我家姑娘所救,便甘願爲奴隨侍姑娘左右,幸得姑娘不棄。今特隨姑娘前來城中於各位將軍請罪,再者便是奉我家姑娘之命,將樓蘭之事相告。”

    程燃聞言收斂笑意,擺手示意無關人等退出堂內,所餘便皆是諸位將軍。“敢問莫姑娘,這幾位該如何稱謂?”

    我亦是收轉心神,確是要事爲重,望了莫山一眼,以示一謝,方可口道,“幾位兄長乃是莫鳴認下家中之人,故而皆姓莫。其中原委甚是曲折,勞煩衆位將軍傾耳一聞。”

    莫達心領神會,率衆人跪拜於地,將前因後果一一詳述,亦是將我收攏五門派之事據實而奏,卻獨獨未將血雨腥風劍訣一事講出。

    漢軍各將領聞其言不住蹙眉,待其言罷均已怒氣四起。“這還得了!小小樓蘭國師竟如此於我漢境內興風作浪!”

    “程將軍,此事須上報朝廷,若確是樓蘭國主所允其行,必是兩國兵戎相見。”

    “想那樓蘭定不敢如此大膽,可會是那姬伯冒認從中挑撥?須知他爲匈奴大都尉之師,此事皆是人盡皆知,怎會又爲樓蘭國師?恐是匈奴藉機挑撥尚未可知啊。”

    “對啊,張將軍此言亦是有理。”

    一時間衆說紛紜,程燃僅是靜聽並未出言決斷。待衆人議論一時稍有安靜之後,方開口,“此事尚需詳查,各位請起。既是你等棄暗投明於莫姑娘門下,我便不可妄加揣意,卻望各位可悉心護主,切不可再生異心。”

    “謝過將軍,我等自是惟我家姑娘之命是從,斷不會心生異念!”

    “好,”程燃定是安心方不再計較,“如你等之言,如今恐難再尋樓蘭內應,便是日後若再見,將其擒獲即可。”轉向衆將,“樓蘭與我大漢數十載相安止戰,本將須上奏朝廷方可有所決斷,此事便不可再私下妄議。”擡眼望了眼龍泉,見其仍是滿面愁容,繼而向我言道,“莫姑娘,此來可尚有其餘要事,便一同言說,休得另起誤會纔好。”

    我深知與上官清流有關,卻亦是不願令旁人閒話龍泉,便一笑以應,“程將軍,各位將軍,昔日莫鳴以顧名之身陷陣殺敵,實屬女裝不便,並非故意相瞞。確是上官兄便是一早便知,然爲偶爾切磋之時誤打誤撞,非是莫鳴與其過從甚密。”微頓了頓,望了一眼胡濟世,“胡軍醫方纔所問,莫鳴確實不知,恐爲上官兄戲言,若確是大婚,莫鳴定是與各位同是觀禮之人。”

    滿座皆非愚鈍之輩,我此言定可釋其所疑。

    微靜了片刻,莫達自我身後跨步至中央,先施一禮,再度開口道,“程將軍見諒,此番雖是家中傳信邀姑娘前來玉門關,卻不足令我家姑娘如此真容前來,乃是近日我等於各處均得姑娘爲男裝之時畫像,亦是有衆人尋之,經我等詳查,亦是樓蘭國所爲,故而我家姑娘方以女裝現身城外。”

    “嘶,城內亦是如此。”一名將領先開了口,“初始僅以爲乃是圖慕顧公子之人,卻並非如此。”

    “竟又是樓蘭國!”

    “卻不知樓蘭何人如此大張旗鼓尋找莫姑娘。”

    莫達正色道,“我等亦是不甚明瞭,故而,”轉頭看了看我,並未繼續。

    我接上其未盡之語,“莫鳴此來便是與各位將軍知會一聲,要往樓蘭一探。”

    “不可!”龍泉出聲同時擡手按住我靠近他一側之手,觸碰瞬間便極速收回,卻是衆人皆見。

    “額,樓蘭雖面上不與我大漢相爭,卻並非實心誠意。如今又是不知何人慾尋姑娘,若去豈非正中下懷、自投羅網?切不可爲。”

    程燃思量片刻,“莫姑娘,汝拳拳報國之心我等皆知,卻正如龍賢弟所言,姑娘不可獨往。雖是確有未明之事須勘之,然我等皆是大漢之將,未得聖上旨意不得肆意出關,否則便視爲叛賊。那樓蘭亦是,未呈國書相邀,若是於其領地見得我等,便可視爲兩國交兵,故而,”

    “程將軍所言恰是莫鳴欲爲,”我打斷他,“須知莫鳴無功名在身,僅爲尋常百姓,往之異鄉無非尋親。且我並非顧名,乃是莫鳴,此等裝扮便無虞。再者,五位兄長定是隨行,非莫鳴一人,故而請將軍安心便是。”

    龍泉再要開口,便被程燃攔下,“莫姑娘,不如此事稍後再議。姑娘一路風塵而來,又是與龍賢弟尚有事交待,可先行歇息,待我等商議之後再做定奪。”言罷便遣散了衆人,自己亦是告辭,獨留下龍泉與我。

    衆人出得門外,呂先便緊握住胡濟世手腕將其帶至程燃房中。“方纔你爲何意?何故如此相問?”

    “便是爲得龍賢弟方如此,”胡濟世甩開他。

    程燃忙攔下兩人,“稍安勿躁。呂先,胡兄此舉雖莽撞,卻實屬應當。你亦見了,若是龍賢弟,定是忘卻上官清流之事,若是莫姑娘確是有所相瞞,”微微搖搖頭。

    “奈何不可私下提點龍賢弟,亦可於我等在時相詢啊,如此大庭廣衆,若確是那般,令龍賢弟如何自處?”呂先憤然不已。

    胡濟世苦笑,“你啊,甚是糊塗!私下之事僅我等所知,其餘人等豈非暗自取笑?”

    見呂先又欲發怒,程燃忙攔下胡濟世,“胡兄慎言!且不論衆將士皆非長舌婦人,即便有所猜忌,亦是不會如此輕慢了莫姑娘與龍賢弟。”

    “程兄所言甚是!你這廝整日混想,這一問本無事之心亦是被你挑起,你且說說,是何居心?”

    胡濟世無奈搖頭,“哎,說你二人尚且年輕氣盛卻不以爲然!你等可知何爲人言可畏?何爲衆口鑠金、積毀銷骨?”此語一出即刻便是令二人緩和了心氣。“我等皆爲龍賢弟着想,卻不僅爲其終身之事,亦有其名譽前程!上官清流如今身爲四品尚書令,若是莫姑娘不當衆明示與其並無瓜葛,待其返回,便是令龍賢弟與之相爭嗎?須知龍賢弟不過五品將領,何以與之相爭?便是到了聖上那裏,可會於龍賢弟名譽有損?故而我方值上官清流未及返回時當衆一問,若是莫姑娘親口認之,旁人自是無可辯駁,即便他日上官清流再復出口,亦是無人再信。且今日所在均爲玉門關將士,如此衆人可爲龍賢弟爲憑,便是日後莫姑娘改口亦於龍賢弟無所失。”亦是微微緩和了口氣,繼而道,“我等令孟子之傳信邀顧名前來,無非爲得龍賢弟此心。卻,莫鳴竟是此時女裝而來,你二人竟無所疑?”

    “你竟是疑心莫姑娘有異?”呂先一驚。

    程燃亦是微思慮,卻並未開口,只聽胡濟世冷笑一聲繼續道,“怎不可疑?她自是有時機與我等講清言明,卻爲何屢次相瞞?即便爲得上陣殺敵,卻自大敗匈奴已是近五十日之久,她若確是與龍賢弟有意,爲何不待上官清流隨老將軍起程返京便往城中相告?卻恰於此時復女裝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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