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護衛及其身後侍從具是跪地叩拜,“屬下等不敢!皆是萬事以主上爲尊。”
“呵呵,本尊徒有虛名啊!”主上微微擡了擡手,萬分沒落緩步離去。其身後已是由護衛將那女子輕緩放下,然那女子滿目皆是不解之情。
“主上!”暗道之內,侍從心內亦是憋悶得很,望及自身前不遠處那極度失魂落魄、猶如行屍走肉般的身影,更是連同出口之聲皆是有些許哽咽了。
“罷了,”主上竟是低低出聲相應,“皆是天意!自本尊執意迎娶媱兒那一刻,恐是便已註定。實則其所思未嘗不是好事,若是靈兒還在,如今……哎,終是人心不古了。”
“主上!”侍從已是眼含淚光,直直雙膝跪地,“屬下誓死追隨主上,斷不得異心!”
主上徐徐轉身,並未做何令其起身言行,僅是嘆息一聲,“當真不知這尊位乃是福禍何論啊。”
“少主!”墨羽亦是被侍女服侍上藥,驚見蕊統領推門而入,慌忙欲要起身相迎,被已是快步近前的蕊統領一把壓住。
“你我之間無須多禮。”望着他那重於自身數倍的傷痕,蕊統領甚顯悲然之色,輕輕上手撫過,帶得墨羽脊背瞬間僵直。“終是爲我方致如此,墨哥哥,蕊兒何顏以對啊。”說着便是淚灑當場。
“少主!”墨羽忙揮退了侍女,反轉強行起身,直面蕊統領,爲其拭去仍是滾落不止的淚滴,柔聲道,“蕊兒再不該如此於下屬前落淚了,於日後成事不利啊。”
“有何?蕊兒唯有可與墨哥哥這般放縱了。嗚嗚嗚。方纔,主上前來探望了,竟是……嗚嗚嗚。墨哥哥,恐是不日蕊兒便需得聽命不知被獻與何人了。”
“怎會?主上他……”墨羽險些出口不遜,轉瞬便是復於常態,安撫道,“恐是蕊兒多心了。主上之意該是那現於樓蘭的大漢使團,若是我所料不錯,定然不得他等這般肆意妄爲,主上定會設計使其等起了紛爭。”
蕊統領似是頓悟,慌忙執起墨羽雙手,“當真嗎?非是令得我以身爲獻?”
“呵呵,蕊兒,你如今乃是少主了,再不得主上那般驅使。即便他有心,亦是需得一衆長老贊同,你想,衆人豈會令得你這唯一主上血脈行那般污濁之事?豈非日後自打臉面?”
“嗯,墨哥哥此言有理。”蕊統領含羞帶怯貼入墨羽懷中……
“原來是城公子啊!快請快請!大哥近日常常念及公子呢。”孟子之隨着護衛軍小卒至了官驛正堂便是見得乃是微微喬了裝的駱弈城,其身側隨着一人,眼生得緊,卻是孟子之自是不會挑破,故而於人前甚顯熱絡將駱弈城與那人一併引入上官清流居處。
入得臥房,孟子之忙搶先一語,“大哥,你看,竟是城公子,終是你……”
“呵呵,孟家兄弟無需如此謹慎,院外並無旁人。”駱弈城身側之人含笑開口。
“爲得上官大人之事,莫鳴卻是爲難我駱世弟了。”穆隱滿是不悅。
駱弈城忙笑應,“隱兄無需憂心,小弟自恃無礙,況尚有莫家三兄弟相護,料得定是不會引來禍事。”
原來,自京中往之山中大宅沿途安置各世家衆人並不若日夜兼程急急趕來的穆隱與軒轅平更爲迅捷,尤是徐家以徐徵爲主相護其二人之人自是腳程更甚,故而大漢使團方入了樓蘭之時,此幾人便已至了山中。幸得莫山幾人得了我傳信並未離去,方安置了軒轅平才轉道領着穆隱入了樓蘭。自是的,穆隱與上官清流雖是草草見過數面,然終是不若駱弈城熟識,故而駱弈城便是冒險再入樓蘭相送於他。
“非是旁的,僅是愚兄憂心你報仇心切。”穆隱哀嘆一聲,於駱弈城似是甚爲不放心。
駱弈城無奈一笑,轉向上官清流一拱手,“上官大人,這位便是逖聞先生、穆隱穆世兄。師妹傳信未久便是穆世兄急急趕來,城乃是思及恐其獨自前來令得上官大人生了誤會,便是一併相送一程,卻是不得逗留,尚需趕往蜀中辦事,穆世兄便是託與大人了。”
上官清流正面細細打量了一番穆隱,略略回思一番便是有些許印象,“嗯,於鳴兒府內確是見過仁兄,若是當時知悉兄臺所能便無需如此勞煩駱公子走這一趟了。”轉而朝着聞止靜開口,“三弟,你且去佈置一番,必是不得穆公子於咱們身側出何紕漏。”
聞止靜心下了然,含笑致意,“大哥安心,小弟這便去安排。”言罷便已轉身出門。
穆隱並不知其所往欲要何爲,現下心內全然皆是穆老家主叮囑不得胡亂生事擾了眼前這位被我視作謀士的上官清流。
“穆世兄,既是如此,那小弟便告辭了。”駱弈城淺笑便欲離去。
“駱公子稍稍等一等,”上官清流急急出聲阻下,“駱公子還請安坐用盞茶,待我三弟歸來再走不遲。”
駱弈城見盛情難卻,便與穆隱一併同上官清流對向而坐,未及閒話數語,便是穆隱微微側首。
“聞公子轉回了。”
待他語畢須臾,果真聞止靜推門而入,“大哥,皆已安置妥當,卻是需得委屈穆公子了。”
未及其言罷,穆隱已是擰眉,“因何要這般安頓?我有何不得見人嗎?”
駱弈城與上官清流、孟子之皆是不明,聞止靜先是一怔,而後笑曰,“穆公子見諒,如今大哥所領的大漢使團,除去數位京中文筆官吏外,尚有閒王與御賜護衛軍等人。穆公子該是曾於京中數月之久,雖是不甚引人矚目,卻終是需得防範其等認得穆公子,尤是穆公子所能較之常人甚異,故而爲得不致大哥遭人猜忌、更是穆公子安危爲先,小弟方如此安遣,還請穆公子海涵。”餘音未落已是躬身一禮,令得穆隱即刻起身相扶。
這滿室之內皆是聰慧之人,短時便已明瞭必是聞止靜做了何種僞裝使得穆隱不甚解其意,現下皆是一笑。
“世兄,上官大人終是身於朝堂,需得事事謹慎,自是不得如咱們過往那般閒逸的,爲得師妹大事,便是委屈世兄了。”駱弈城擡手覆上穆隱肩頭。
上官清流即便不知聞止靜爲穆隱做了何樣僞裝,卻深以爲是,接語道,“嗯,駱公子所言極是。我三弟心思縝密,必不會有失,僅是,呵呵,還請於樓蘭境內穆公子暫且如此,待及迴轉咱們大漢再復常態便是。哦,恐是穆公子這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