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祝安琴剛停到裴玉恩身邊,她便尖叫一聲,朝祝安琴撲去,滿是委屈的喊了聲‘師父’。
祝安琴本來板着臉,要給裴玉恩說些教訓的話,不過一見裴玉恩泫然欲泣的樣子,便又表情軟了下來,柔聲說道:“玉恩,你真是太欠缺與人打交道的經驗了。”
“剛纔這個強盜一看就是滿手血腥,又能言善辯的兇徒,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
“可是...師父,他說他是白首山的人,而白首山的態度現在對我們桂華派很重要...”
“傻孩子。”祝安琴拍了拍裴玉恩的肩膀,繼續說道:
“就像這位靈商說的一般,白首山如此大派,就算現在暫時衰退了,也不可能在此時縱容如此兇徒敗壞他們的名聲...”
“咦?這位孩子是...”
剛說着,祝安琴看到了在蔡芝青背後探頭探腦的熊義安,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頓時一揮手,將熊義安招了過來。
小姑娘膽小,突然被臨空拘束,立刻嚇得尖叫喊起媽媽來,這倒是提醒了祝安琴,她的動作隨即變得緩和起來。
等熊義安飛到祝安琴身邊,祝安琴又即刻雙目閃過靈光,仔細打量起小姑娘來。
蔡芝青下意識伸手向女兒,但心中突然閃過易誠之前的話,隨即忍着心疼,安慰起驚慌的熊義安來,不過她心中卻是一片終於熬出頭的輕鬆感。
片刻,祝安琴面上閃過一絲驚喜,輕聲低呼道:“居然又是一個三靈根、屬性相生的小姑娘,而且還是靈媚之體...”
祝安琴吸了口氣,極力收斂表情,轉成和藹的樣子:“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有拜師?”
接下來,在祝安琴的主動招收以及蔡芝青的刻意討好下,小姑娘熊義安順利成了裴玉恩的師妹。
熊義安的靈根天賦是水木火,沒有裴玉恩木火土那麼契合祝安琴的主修法訣,但她還有靈媚之體這個特性。
三靈根相生的天賦有很大的可能性跨入築基行列,僅憑這一條,熊義安就能成爲桂華派的重點培養對象。
退一步說,哪怕熊義安築基遇到困難,憑靈媚之體這一點,只要熊義安安穩修煉到煉氣十層,再與桂華派某位待築基的男弟子結合,那桂華派幾乎板上釘釘的會多一位築基修士出來。
當然,祝安琴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家那幾個相對合適的子侄輩,只要其中再出一位築基修士,便又可保持祝家百年風光。
因此祝安琴非常看重小姑娘熊義安,甚至要連夜帶她趕回桂華派,爲此不惜她的個人飛舟空間狹小,也要帶上蔡青芝姐弟。
就在祝安琴說定事情,放出飛舟後,蔡青芝找了有重要東西留在船艙的藉口,重新下到了船艙裏。
回到船艙,蔡青芝徑直來到易誠所在的單間。
原本百感交集,不知道從何說起的蔡青芝在見到躺在牀上,一副身纏綁帶假裝病號的易誠時,頓時哭笑不得,心中計較很久的話一下子全忘了。
易誠看到蔡芝青面色古怪,於是帶着微笑主動坐起來:“怎麼,蔡小姐還未離開?按道理,那桂華派的強者應該直接帶走你們啊?”
蔡芝青點點頭,神色複雜:“就要走了,我…”
“周暢,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蔡芝青忽然快速說道。
“比她更強?”蔡芝青虛指了一下上方。
“遠超,殺她僅在彈指之間。”易誠無奈的笑了笑。
蔡芝青倒吸一口冷氣,沉默半響,從自己衣襟內拿出幾樣東西,分別是大小兩隻儲物袋,還有一隻奇異的銀白腰帶扣遞到了易誠面前。
易誠拿過暗青色的較大那隻儲物袋以及腰帶扣:“這兩件是我的,這件不是,對了,我那件衣服呢?”
“那是你很重要的人送給你的嗎?”蔡芝青盯着易誠的眼睛,神色有些複雜。
易誠點點頭,眼中閃過懷念之色:“是的,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噢…那衣服倒是料子很好,不過太破了,被我扔了!”蔡芝青忽然轉過頭,沒好氣的說道。
“扔了?”易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顧自己下身就纏了幾圈布帶的不雅。
蔡芝青看了眼易誠,面上閃過一絲紅潤,接着那隻還拿着另一隻儲物袋的手再次遞到易誠面前:“騙你的,那衣服在這裏面,我修補了下,但是我的技藝太差…”
從她女兒說易誠非常像他們的救命恩人時,蔡芝青雖然有些懷疑,但也對易誠很是上心了,爲了修補易誠的衣服,她甚至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
易誠一怔,然後接過那隻小巧的儲物袋,說了句謝謝。
這時,蔡芝青忽然咬牙紅着臉抱住了易誠:“要謝的是我,是你兩次在我徹底絕望時救了我和我的子女…可惜…”
突然被抱住,易誠立刻渾身僵硬了,他現在氣血充盈,自然能感受蔡芝青妙曼的身姿。
然而在易誠不知所措時,蔡芝青忽然抱着易誠的額頭,踮起腳親了一口,接着轉身向外跑去:“如果你無處可去了,務必要來桂華派找我,我的門永遠爲你打開,無論白天還是夜晚…”
留下這句傳音,蔡芝青頓時跑的更快了。
‘蔡芝青啊,蔡芝青,你真是瘋了,你這是要浸豬籠的行爲啊…’
蔡芝青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每次見到易誠都會這麼出格,她本不是性格放浪之人,也許是每次極度壓抑後的性格釋放,也許是被易誠獨特的氣質吸引。
半響,易誠纔回過神苦笑着搖搖頭:
‘蠢女人,也不怕上面那個婆娘精神監控這裏。’
祝安琴此時根本沒空監視蔡芝青,爲了給自己新收徒弟留個好印象,她不惜拿出不少靈物來吸引小女孩的注意,甚至還主動幫蔡平波療傷。
等到蔡芝青返回飛舟,蔡平波已經能正常起坐了。
蔡芝青一返回,不多時,飛舟即升空,加速化爲流光飛離了大船。
已經靠岸的三艘船沉寂了一段時間,又再次陷入混亂,這次,是剩餘的船員開始爭奪船內的財物。
易誠沒有理會這羣瘋狂的可憐人,在找了套合適的衣服穿上後,瞥了眼大船便射入黑暗的山林中。
‘既然楠兒說,要向東北方走,那我就向東北方走吧,可惜,我的儲物袋暫時打不開,這回要落魄了…’
不用飛遁,也沒有靈舟,光憑着武者身法趕路,七日後易誠無驚無險的到了黎、申、隨三國邊境交匯的緩衝區。
擺在易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北上,去申國,一條則是往東北向走進入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