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誠立刻感覺整個祭祀大廳似乎瞬間與世界割裂,聲音、精神力感知,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了。
哈哈哈...
一道似尖細,又似粗狂的複雜笑聲,伴隨着無數歇斯底里,絕望狂呼的聲從石質雕像發出。
接着石像從那些滲出血光的地方開始崩裂,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中崩開束縛衝出來一樣。
......要搞大的了麼?
易誠壓抑隱匿的強大精神力一震,就要做出反應,眼前的情況是他在這兩個月的十多次任務中未見過的狀況,但那雕像這瞬間的劇烈變化,其中的力量已經超越了築基層次,有種強大而純粹、感染力極強的‘真實’詭魔之力蘊含其中,這已是準金丹級的力量層次反應了。
咔咔...嘭...
黑褐色的雕像炸裂,露出了其中的真實藏物。
那是一隻血色有如玉質一般的骨爪,骨爪六指,不似人形,指指沖天直刺,像是要抓住什麼一般。
“高位畸變者的遺骨?不對...”易誠眼神微閃,他的眉心開始有針刺感,這是有強烈精神污染開始想要侵染他思維意志的表現。
易誠沒有管這些,他雖然還沒恢復完全,但金丹層次的精神污染還是奈不何他,他側過一步,擋在榮元英身前。
祭臺雕像出現異變不過短短一個呼吸時間,強大的詭魔力量侵襲下,這姑娘已經撐不住了,雙眼翻白,兩腿戰戰就要倒地,這還是她一直有易誠暗中照顧的結果。
旁邊帶路的賴東明沒有易誠照顧,已然滾到滿是粘稠血跡的地上,痛苦的掙扎起來。
就在易誠有些疑惑這裏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級別的東西時,他的眼神上移。
那個明顯不能解決這個級別污染的圓餅裝置居然沒有被衝飛,依舊停在骨爪上空。
這...
“有意思!”
回收目標不對,回收裝置居然也不對,那麼湊巧嗎?
易誠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懷疑是不是被人做局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在金固城裏,對他有敵意的,也就剛纔邊家的算最強,邊家是金固城前十名的家族,但邊家根本沒有金丹層次的強者,搞不出這麼大的場面,金丹層次的力量,在內城也就四五個而已。
何況,邊家惹不起第四家族駱家。
單純遇到邪祭異變少見,自己帶的回收裝置也不簡單,這事情就有些問題了。
‘算了!’
在易誠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裝暈過去一下時,場中又有新的情況出現。
那血玉骨爪在釋放一陣各種污染力量後,突然開始寸寸碎裂。
骨爪開始崩散成爲粉末,但那骨爪握着的位置則開始出現蘊蘊血光,似乎什麼更厲害的東西被其中虛空引了過來,力量層次開始明顯上升,呼吸間就攀升到金丹中期層次,並且還在持續上漲。
然而就是這樣,那枚已經展開的封印裝置依舊沒有被衝開,反而咔咔的進一步展開,其中居然也透露出一道血紅光輝來。
‘似乎還有種慈悲之意??什麼情況?’
嗡...
封印裝置中心迸射出一道手指粗細的血色光柱,上透虛空,往下,在與血玉骨爪接觸的瞬間,似有無數微小符文剎那閃現。
血玉骨爪全部粉碎,它散發的黑血光輝也被強行收束成爲一點,被那血色光柱帶着收了進去。
在那點黑紅光輝被吸入封印裝置前的一瞬,一道狂怒的吼叫在精神層面響起,不過,瞬間又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靜音的電視一樣,顯然,那聲音被封印在了延洲的世界之外。
“這情況,我是不是該配合着,暈倒一下?”看着隨即恢復圓餅狀態的回收裝置,易誠嘴角微抽。
沒有人回答易誠,在場三人除了他都暈了。
賴東明滾的一身污七八糟,差兩步就滾進血池了。
榮元英則是僵硬的站着,這是易誠看地上太噁心了,人家姑娘倒在這地方,醒來後可能心態會爆炸,特意護持的結果,不過,這傢伙怕桃花債,沒有上手去抱着。
噠噠噠...
幾近於無的腳步聲入耳,易誠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三個神神祕祕的安眠者過來了,於是他伸手一招,將那變回原型依舊懸浮在血池上的回收裝置收了回來,同時給賴東明彈了一縷指風。
沒去理逐漸醒來的賴東明,易誠一隻手拍在榮元英肩膀上,無形之力帶着她就轉身向外走去,在與三位安眠者對面時,易誠朝那位跟他有過交集的安眠者點點頭,但奇怪的是這次那傢伙沒有任何迴應。
‘咦?’
易誠有些奇怪,剛纔那麼大的力量波動,這安眠者居然跟沒事一樣,見到他根本沒反應。
‘剛纔空間明顯被割裂獨立了出去,難道,時間也被割裂了?不應該啊,他們就像剛一直跟在我們之後一樣...’
‘但是,時間怎麼可能割裂?’
這不合邏輯!
但是易誠這會想不通。
接下來事情倒是正常了,上樓,上車,返回,交任務,交出被封印物,一切都正常無比。
太正常了,反而其中透露着古怪,易誠擔心,自己是不是又被什麼元嬰盯住了。
延洲之地並不是沒有元嬰級力量,無論是那些傳說中的真形修士,還是情報中記載的現在的天合宮廢墟原址中的恐怖存在,都是元嬰級的力量。
特別是天合宮原址,在秉炬者內部資料中,那裏是大恐怖的禁地,就算是真形修士也不願去的地方。
接下來一段時間易誠都小心翼翼,哪怕是出任務,也保守的很,絲毫不敢浪。
直到有一天,榮元英跟他去秉炬者總部領取新的封印物時,在見到榮元英跟那位交接人員熟識,易誠忽然解開了一個疑惑:
上次那個恰巧的超級別封印物不會就是這妮子背後的家族給她弄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