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王平安不慌不忙的繼續準備中午的菜,一道黃金蛋炒飯作爲主食,又隨意弄了一個小炒肉片,一個雞蛋炒春筍。
打包進飯盒裏就順手收進了桃源空間,到時候再拿出來還是熱乎乎的。
王平安收拾好後就優哉遊哉的走出院門,反手就將遊廊小門鎖上,他可不管什麼四合院公義,被人闖進去就算不丟東西,那也膈應不是。
時間過得很快,此時的日頭已經高升,四合院裏的爺們兒都上工去了,留下來的一大堆家務還得大媽們來處理。
斑駁的磚頭述說着四合院的歷史,充滿了年代的味道,牆角處鬱鬱蔥蔥冒出些小草頑強的生長着。
偶爾有幾朵五顏六色的小花點綴其中,被幾個愛美的小丫頭嘻嘻哈哈的摘下來當做頭花,你推我讓又一窩蜂的跑了。
無憂無慮的時代,無憂無慮的孩子,上學並沒有後世那麼內卷,童年也有很多一起玩耍的夥伴。
大人們無需擔心他們的安全,因爲小傢伙們早就融入了自然,上樹掏鳥蛋,下河釣龍蝦,花裏捉蝴蝶,草叢逮螞蚱。
家長們也不必操心孩子的心理健康,摔跤了拍拍褲子繼續瘋跑,矛盾了小樹林幹一架轉過頭又重歸於好。
踢毽子,丟沙包,追着小狗到處跑,跳格子,翻花繩,拍手唱歌真精神。
王平安目送着孩子捧着豬尿泡做成的足球猴急猴急的跑出中院,心裏卻想着晚上少不得有幾個褲子膝蓋破了洞的傢伙要喫上竹筍炒肉了。
“平安,你怎麼還愣在這兒一動不動,你今天不進廠嗎?秦淮茹可早早的就去了,你不是在家躺着睡懶覺了吧。”
二大媽在水池邊坐着小馬紮,把藏青色的髒衣服按在搓衣板上使勁搓洗,擡頭看到王平安順口就問了一句。
“二大媽你還是多關心自己吧,剛剛我可看見你們家光福抱着足球跑出去了。”
王平安笑着避而不答,一句話就轉移了二大媽的注意力。
“什麼,這臭小子,上次才踢壞了一雙布鞋,這次還敢去,等他爸回來饒不了他。”
二大媽感覺臉上無光,端起盆就回了家,估計是要滿巷子去找孩子了。
“哈哈哈,二大媽着什麼急嘛,誰家孩子不頑皮了。”
“就是,再聊會兒嘛,咱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對,說到隔壁衚衕的老楊家,嗬!他們家的媳婦可厲害着呢。”
“快說說怎麼個厲害法。”
水池邊兒好幾個靠在一起的大媽,一邊洗着衣服,一邊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說着八卦。
“我剛也看到你們家孩子跟着一塊出去了,看樣子是要跟隔壁院兒踢比賽。”
王平安冷不丁的在旁邊補了一句。
大媽們面面相覷,場面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多謝了,平安。”
“還是平安你靠譜,到底是當了科長的人。”
“就是,平安小哥爲紅星軋鋼廠做出了多大貢獻,累出了一身胃病,早上上班遲點也是應該的嘛。”
王平安笑着點頭全盤接收對他的讚美,接着很好心的給大媽們指明瞭方向。
接着就是一羣憤怒大媽抓熊娃的戲碼,看來事情輪到自己頭上,她們也不平靜。
畢竟現在的鞋子那基本都是自己親手做的,耗時又耗力,布也不便宜。
雖然基本上都有兩雙鞋子替換,但也架不住這麼造啊,有的小子玩的瘋,鞋子破個洞,大拇指從裏面伸出來也是常有的事。
王平安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自己給這些天真的孩子們上了一課,讓他們提前感受了一下什麼叫成年人的社會。
不被家長揪住打幾頓,那還叫完整的童年嗎?爲了這些孩子們的身心健康,四合院公認的好人王平安費盡了心思。
“唉,孩兒她媽,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前院的小花圃裏,三大爺正在澆花,忽然就看見二大媽,三大媽等一羣人呼啦一下衝了過去。
“三大爺早上好啊,澆花吶,這花長的真是那就一個地道。”
王平安樂呵呵的跟了出來,看見三大爺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
“王平安,我家的盤子呢。”
三大爺看到王平安手裏空空如也,頓時就急了。
“放心吧,少不了三大爺您的,我這會兒急着上班,要不您晚上來一趟。”
王平安真沒騙三大爺,他這會兒確實急,不過不是急着上班,而是急着去巷子口看熱鬧。
他說完也不再搭理閻埠貴,確定了一下大媽們的方向,小跑着跟了上去。
三大爺伸出手想攔卻沒攔住,只能看着王平安一路跑出了四合院兒大門。
得,這下子又得出血了,這晚上上門要東西,還能空着手去嗎,王平安所在的那個小院可是四合院禁地,真的是雁過拔毛,他怎麼就忘了呢。
快到月底了,王平安怕是又要打饑荒了,這下子薅羊毛薅到他三大爺身上來了,閻埠貴簡直欲哭無淚。
王平安剛出了院門,忽然看見拐角處藏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探出腦袋鬼鬼祟祟的觀察着四合院。
他心裏好奇,於是上前仔細打量,這位婦女穿着灰格子大衣,頭裹着綠色圍巾,面相刻薄,但也有着幾分韻味。
“大姐,你是幹什麼的?”
王平安直接了當的詢問。
“別誤會,我是來找人的,何大清是這個院兒的吧。”
這女人神色慌張,生怕被當成了敵特。
“對,他是住這兒,你找他有事兒,幹嘛不直接到院門口。”
王平安心裏的懷疑更濃了,鬼鬼祟祟的,肯定是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個歲數,還有這個面相,再結合原著裏何大清跑路去拉幫套的時間,這不會就是白寡婦吧?
“我,我有些怕生。”
白寡婦隨便扯了一個藉口,她本來是要去院口等何大清的,可是忽然就衝出來一羣大媽,個個面露兇色,怒氣騰騰。
害的她以爲事發了,要被四合院裏的人抓住批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