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直接發了火,這是陳文涓沒有預料到的。

    二姨太的面色是真的不好,陳文涓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也沒敢再說,灰溜溜的走了。

    “老二,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被陳文涓一打岔,二姨太本來想好的說辭一下子全忘了,看着蔣少止一臉無措與透露出來的懦弱,二姨太更加氣大,直接一拍桌子,撂下這句話,扶着李媽的手進去了。

    “少山······不,少止。”那格格見二姨太面色不好的走了,也站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想要託付一生、現在卻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男人,她也迷茫了。

    被這麼一叫,蔣少止擡起了頭看向了那格格:“蘭兒,我”

    “少止,”那格格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少止,你,自己想想吧,你這件事不太地道。”

    說完,對着還沒走的黃亦如福了一禮,便轉身往二姨太給她準備的房間去了,男人目前看着是不太靠譜了,但還有一個兒子在房間裏等她呢。

    這下,只用等着看蔣少止怎麼想了。

    ******

    “宿主宿主。”

    小五看足了熱鬧,如果它有實體的話,現在絕對是一蹦一跳着回來的。

    惜月剛埋好種子,正在研究那兩株半死不活的山茶花。

    兩株山茶花初步確定不是長了蟲,再次確定不是缺水,讓核桃將根啓出來一看,得,是水澆多了,還是茶水澆多了,有些爛根而已。

    很簡單,去掉腐敗處,然後移栽一下,注意一下澆水施肥的度就是了。

    惜月確定了山茶花的情況,然後叫着核桃和葡萄把兩株花重新種了一下,最後跟着耿媽去洗了手之後,才理了理小五:

    “怎麼了?”

    小五裝了滿肚子的八卦,被惜月冷處理的憋了兩株花一雙手的時間,總算是得到了釋放》

    “宿主,你想知道二姨太那邊發生的事情嗎?真的是好大一場戲!”

    惜月聽着它的話,品了品,總覺得有一股子異常熟悉的味道:“你是最近偷看什麼宅鬥劇了嗎?”

    “啊咧?”小五表示不理解。

    “真的是好大一場戲。”惜月點出:“某宅鬥劇裏有同款語錄:真的是好大一張牀。”

    小五愣了,它確實沒事兒的時候偷偷自己看一些儲存在自己的後臺的電視連續劇,但宿主是怎麼知道的?

    見小五不吱聲,惜月覺得自己彷彿真相了。

    “還藏私啊!”惜月拖長了聲音,調侃了一番,然後說:“算了,說說吧,有什麼新鮮的熱鬧。”

    說到這個話題,小五就有精神了:“你那個便宜二哥可真是個人才。”

    “蔣少止?他怎麼了?倆媳婦兒打起來了?”惜月藉助自己瞭解到的二嫂何寶珠的性格特點,以及昨天看見的那格格的特點,想了想,構思出了一場激烈大戰。

    “哪有,”小五語氣裏帶了些許興奮:“你那個便宜二哥就是個人才,冒名你便宜大哥是因爲怕被你爹罵,現在搞出來兩個老婆,二姨太問他怎麼辦,他就只會沉默,一直沉默到最後。”

    惜月對蔣少止這個不熟的便宜二哥的瞭解就是一個詞——溫潤文雅,她不瞭解這個人,但着實也沒想到居然是個遇到問題就會裝死的。

    “而且!”小五提高了音調,高到帶出一絲電流音:“那個七姨太陳文涓更絕!”

    “怎麼了?”惜月疑問。

    “那個七姨太陳文涓跑去和二姨太說,要幫她養孫子!還說都是蔣家的男丁,她是願意養的。你不知道啊,當時二姨太的臉都氣綠了!”

    小五噼裏啪啦一頓輸出,就彷彿村口嘮家常、說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大媽。

    不過,內容確實夠吸睛。

    “幫人家養孫子?”反正惜月是理解不了這是個什麼操作:“她這是不想自己生,打算撿現成的?”

    “也許吧。”小五也理解不了。

    ******

    與此同時,書香苑裏,陳文涓正坐在牀邊垂淚。

    被二姨太從院子裏吼着趕出來之後,陳文涓就委屈落淚了。

    她自認爲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她想幫忙養那個註定夾在中間沒人待見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她只不過是想給遭人嫌棄的孩子一個家罷了。

    只不過,她根本沒有想過,人孩子有親孃,親孃根本就沒有嫌棄過這個孩子。

    但是,有些人一旦自我說服之後,是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的。

    陳文涓現在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她甚至覺得,是自己的靠山女兒憶月死了,整個司令府裏的人,都不拿她當回事了。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於是乎便哭的更加傷心難過了。

    侍候的小丫頭依舊不敢進去勸說什麼的,只不過這回沒有了能找來勸說的人選——畢竟蔣憶月死了,蔣思月就三歲大點的人,叫過來也沒什麼用。

    算了,讓姨太太哭會吧,哭過了,想通了就好。

    小丫頭這麼想着,往門邊上移了移,並心想:我還是躲遠點吧。

    陳文涓哭的好不傷心,但是沒有人進來問一句。

    沒有人來問一句!

    這麼想着,更難受了。

    只不過,哭的時間太久了,有些累了,沒有觀衆,所以她還是降低了聲音和頻率。

    陳文涓突然想到,二姨太敢這麼吼自己,讓自己滾,不就是覺得自己沒了那個讓司令最喜歡的女兒,在司令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從前了嗎?

    那又有什麼?

    陳文涓自覺被司令寵愛不止是因爲有個好女兒,更是因爲自己和府裏其他女人不一樣,自己知書達禮、溫柔和善,對每個人都很好,丫鬟下人們都說自己是一等一和善的人;更何況,司令最寵愛的女兒還是自己培養出來的,能培養出來一個,就能培養出來下一個!

    陳文涓很有信心。

    她擦了擦眼淚,也不哭了,坐直了身子,開始想要怎麼把蔣思月培養成和蔣憶月一模一樣的優秀女兒了。

    已經養出來一個過了,按模子重新培養,也不是什麼難事。

    越想越覺得可行。

    “來人,快去把思月叫過來,今天的琴還沒有練呢!”

    陳文涓起身讓小丫頭去叫思月,自己往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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