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敗家子 >第173章 焉知殺不完
    禰衡站在高臺最前方,手握竹簡一卷一卷不厭其煩的念,曹昂主動打起了下手,唸完一卷又立馬遞上下一卷。

    他大概算了一下,一卷竹簡三十秒就能唸完,可爲了讓百姓更好的消化理解,禰衡需要念兩分鐘,中途還有幾十秒的停頓,這樣算下來,一卷竹簡需要念三分鐘。

    四十箱竹簡加起來有兩千多,按這個速度,全部唸完需要一百多個小時。

    曹昂可沒這耐心,唸到未時,也就是中午十二點多快一點的時候便撐不下去了,讓禰衡退下,再次走到臺前說道:“罪證太多,我就不逐一念了,回頭我會將這些罪證以告示的形式貼到大街小巷,有興趣的人可以自行去看。”

    沉默許久的百姓終於有了反應,臺下頓時騷亂起來,情緒激動的百姓拼了命的往前衝,黑袍軍組成人牆使勁的攔。

    場面與後世大型歌舞現場有些相似,曹昂司空見慣沒覺得什麼,曹操等人卻被嚇得不輕。

    這要衝上來,失去理智的百姓還不得把他們全拆了?

    荀彧勸道:“主公,還是暫時退去吧。”

    曹操點頭,在典韋許褚的保護下離去,走到半途突然發現夏侯霸還在原地,良心發現般的提醒道:“仲權,走啊!”

    夏侯霸依然沒心沒肺的答道:“沒多大事,子脩哥敢這麼做,自然有他的辦法。”

    曹操這纔想起兒子還在臺上呢,做爲父親,把兒子扔在原地獨自逃跑太不像話,便又停了下來。

    荀彧郭嘉等人雖然心急忐忑,卻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陪着。

    臺上,曹昂再次吼道:“父老鄉親們,兄弟姐妹們,不要急,不要亂,請聽我說。”

    黑袍軍將原話喊出後,百姓們果然漸漸平靜下來,人羣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三名瘦骨嶙峋,鬚髮皆白的耄耋老者相互攙扶着,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跪在人牆面前哭喊道:“小使君……”

    曹昂連忙跑下高臺,推開人牆,將三人扶起:“老丈,這是做甚,折煞曹昂了。”

    三人順勢站起,中間那位老者握住曹昂的手說道:“小使君深明大義,我等……我等……”

    不知道是因爲詞彙量匱乏還是因爲緊張,老者竟然卡殼了。

    曹昂說道:“我懂,我都懂,幾位請耐心等待,這羣惡徒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說完又對身旁的黑袍軍吩咐道:“給老丈搬幾把椅子。”

    安頓老人後,曹昂轉身再次走上高臺,盯着正圓與陶商說道:“二位還有什麼遺言,說吧,我未必會替你們辦,但我可以傾聽。”

    “阿彌陀佛。”正圓唸了聲佛號,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曹施主爲何要如此羞辱我等?”

    “羞辱?”曹昂握着劍柄站的筆直,冷笑道:“正圓,出家之人本該六根清淨,一心向佛,可你都做了些什麼,殘害香衆,侵佔民田,爲虎作倀,可曾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

    “對了,你還有兩個兒子是吧,一個在彭城當縣令,一個在江東販絲綢,對外都說是你的本家侄子,可對?”

    正圓大驚,忙吼道:“我的事跟他們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自己會查,不需要你提醒。”曹昂怒道:“他們沒犯罪,我自然懶得管,若像你一樣壞事做盡,我容得下他們天理也容不下他們。”

    “曹昂,你爲何非要趕盡殺絕?”正圓再無得道高僧的莊重,像個瘋子一樣掙扎着大吼大叫。

    這副德行更堅定了曹昂的殺心,他說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你殘害那些妙齡香客的時候,爲何不想想她們也有家人,你剝奪她們的生命,搶佔他們的土地,可曾想過他們的家人怎麼活?”

    “佛家講究因果,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報,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你誰也不能怪,黃泉路上好好懺悔吧你!”

    曹昂懶得跟他廢話,轉向陶商道:“你呢,此情此景,面對着幾十萬欲食你肉寢你皮的父老鄉親,可有半點悔過之心?”

    陶商擡頭,滿臉怨毒的望着曹昂,獰聲說道:“曹昂,滅我陶家滿門,毀我陶家名聲,你會遭到報應的。”

    “遭報應的是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若真行的正坐的直,又怎會被綁來這裏?”

    “身爲士族,從小錦衣玉食,享受良好教育,本應成爲國家棟梁,可你呢,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也是讀聖賢書的,儒家先賢的德行你沒學到半分,儒家講究的修其身,正其心,誠其意,在你身上更是看不到半點。”

    “以儒家先賢的標準要求你貌似有些高,可你是人不是野獸,披着人皮總得乾點人事吧,你自己算算,這些年做的哪件是人能幹出的?”

    曹昂走到箱邊取出一卷竹簡,揚在手中罵道:“四十箱罪證,超過一半都是你陶家犯的,自己看吧,沒一件冤枉你。”

    他將竹簡砸向陶商,又取出一卷砸了過去,又取出一卷。

    箱中竹簡被他當做石頭砸向陶商,沒多久,陶商腦袋上就出現了許多大包。

    面對蜂擁而來的攻擊,陶商不閃不避,像個木偶一樣任由竹簡雨點般打在自己身上。

    “夠了!”陶商終於忍不下去,大吼了一句。

    曹昂又砸過去一卷說道:“怎麼,羞愧了,不敢面對了,原來你也有臉吶,你縱容親朋欺壓百姓,縱容妻妾毆打侍女,所作所爲與禽獸何異,生而爲人,你幹人事了嗎?”

    陶商滿臉羞憤,他出身高貴,生活優渥,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淒涼,越是淒涼心中對曹昂的恨就越深。

    不但如此,一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子要跟自己一起命喪斷頭臺,一想到陶家從此絕後,他的心就錐刺般的疼。

    “少在這危言聳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陶商掙扎的越發劇烈,繩子嵌進肉裏勒出鮮血他都沒有察覺,歇斯底里的吼道:“曹昂我告訴你,這個天下是世家的天下,從夏商周到現在,幾千年來都是,天下的罪惡你洗不淨,天下的惡人你殺不完,我就在黃泉路上等着,在奈何橋上看着,看着你如何被世家羣起而攻,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天下惡人,焉知殺不完?”曹昂冷笑一聲,走到桌前將筒中令牌全部拔出狠狠砸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一句:“斬……”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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